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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

第1章 红影是谁?

剧团女一号吊死在半空。

  第二天她的替补被做成了八音盒。

  我的腿开始哆嗦,因为替补有两个,我是第二个。

  1

  市剧院是我工作的地方,带编,我妈因此自豪了很久。

  可现在它围上了一圈警戒线。

  因为,我们剧团新晋的女一号死了。

  她被吊在了舞台中央,死状恐怖。

  昏暗的灯光打在她僵硬的手臂上,海藻般的长发遮住了耸拉的脑袋,粘腻的液体顺着发丝滴下,啪嗒,啪嗒……

  一点点渗入了尸体下方的地毯。

  一股腐臭味渐渐弥漫开,我忍不住捂上了鼻子。

  “美吗?”

  阴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我吓了一跳。

  是剧团导演蒋导走了过来,他穿着一身紧绷的练功夫,身材修长,比例优秀,头发因发胶的缘故显得服帖、规矩。

  他站到我身旁,一只手不动声色的移到了我的后腰。

  我压着心中的不适往旁边挪了挪。

  “你们真的像啊,要不下一个女主……”

  我看着一直盯着尸体的蒋导,心底升起一种莫名的恐惧。

  每年中秋一组音乐剧是我们剧院的传统,今年也不例外。

  因为长相相似,气质相符,我和另一名演员林小青成了女一号的替补。

  院里传言女一号是因为和导演关系亲密上的角色,也有人猜测她的死是因为情杀。

  这会儿导演居然当着她尸体的面,和我讨论下一位女主。

  “嗯?”

  他猛然转过了头,我浑身一紧,对上了他空洞冰冷的眼睛,说话都有些结巴。

  “不,我不用……”

  蒋导听到我的回答,竟颤抖着双手抱着头蹲了下去,面容逐渐扭曲。

  “怎么办,怎么办,她不答应,她不答应!”

  我没有料到他怪异的行为,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他却倏地一下站了起来,一把攥住了我的胳膊。

  “她会杀了你的。”

  蒋导突然间镇定下来,幽幽的说道,随即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笑容,

  僵硬的脖子转向了半空中的女人。

  一张惨白的脸缓缓抬起……。

  2

  那张脸痛苦的扭曲着,血泪从白眼仁中汩汩而下,恐惧像浪潮一样席卷而来。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下一个笔录。”

  我转过头,身后是一个拿着文件夹的警察,周围一切又变得正常。

  我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还是跟了上去。

  回答完警察的问题,我就去了更衣室,一想到刚刚似真非真的恐怖场景,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我现在只想赶紧回家。

  剧院因为年久失修,灯光昏沉暗淡,空荡荡的走廊里,只能听到我的脚步声。

  走着走着,脚步声竟然渐渐加重,就像有人踏着你的节奏一起走路。

  你抬脚,她抬脚,你落脚,她落脚,二重奏般的律动。

  我不由的加快了脚步,猛地一回头,一抹红色在走廊尽头一闪而过。

  “她会杀了你的。”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我心头。

  我有些焦急的转身跑向更衣室,谁知刚过转角,一个红裙女人瞪着眼睛迎了上来。

  “姜姐,你怎么了?”

  林小青一脸无辜的看着我。

  我发麻的头皮瞬间松懈,悬到嗓子眼的心也生生憋回了胸腔,长出了一口气后,我回道。

  “没事,你怎么在这儿?”

  “去换衣服啊,还穿着这套裙子,姜姐,你不膈应?”

  我咽了口吐沫,拉着她赶紧回了更衣室。

  在更衣室里,她漫不经心的退着脚上的丝袜。

  “姜姐,你说下一个女一号是你还是我啊。”

  “我不会和你争的。”

  “真的?”

  林小青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嘴角微微扬起,显然是不信。

  我冲着她重重的点了点头,指了指更衣室墙上的大合照。

  照片已经发黄,却依然能看出属于那个年代的审美,站在中间C位的那个,是我妈。

  我从三岁开始学习舞蹈,不仅在教室要练,回家也要练,我妈作为曾经的舞蹈演员经常拿着棍子指导我基本功,到了大学,她替我选了南大舞蹈系。

  毕业后,我考上了市剧院,她常年紧绷的脸才泛起了笑意。

  “我女儿,体制内,舞蹈演员!”

  我在她安排好的路上走的很顺利,也很无趣,剧团里很多人都知道,我同我妈性子不和,林小青亦是再清楚不过了。

  “既是如此,你可要说话算话,我也领你个情,告诉你个秘密。”

  她将手上其他团员扔乱的戏服挂好,又将乱七八糟的练功鞋码整齐,然后凑了上来。

  我尴尬的笑着,微微同她拉开了些距离。

  “你知道是谁杀了我吗?”

  “你……”

  熟悉的冷意又从四面八方涌来,裹的我喘不过气。

  她骤然瞪大了眼框,嘴巴笑咧到了耳朵根。

  “哈哈哈哈,逗你玩呢,瞧把你吓得。”

  我还没来得及理解她话中的意思,她突然眼神一凛,神秘兮兮的说。

  “小心蒋导!”

  哐!门突然弹开。

  3

  女更衣室门口空空荡荡的,只有门板吱呀吱呀的轻晃。

  我不由抓紧了背包肩带,和林小青一前一后的慢慢向外移动。

  虚影一闪,一个人墙挡在了身前。

  蒋导换了一身西装,鼻梁上挂着金丝框眼镜。

  虽然笑着,但语气极其冰冷。

  “你们聊什么这么开心?”

  他瞥了眼身后的林小青,又紧紧的盯着我,像是在探寻什么东西。

  “聊明天演练。”

  说完话我飞也似地跑了,这地方多一秒都待不下去。

  转弯时,我似乎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阵男女混杂的笑声。

  回到家,我将自己扔到了床上,神经的高度紧张突然松懈下来,让人疲惫不堪。

  眼前开始模糊,恍恍惚惚中一群红衣女人浮在半空中,忽远忽近。

  她们交替出现,慢慢的,面容开始撕裂,眼角开始流血,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尖利。

  她们说:“你是下一个,你是下一个。”

  我猛地睁开眼睛,身上的薄被已经湿透了。

  我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拿起手机一看,已经接近第二天中午11:30,12个未接,完了,我迟到了。

  等我到剧院时,门口又围了一堆警察,听到我是剧院里演员,他们让我进去了。

  “洋娃娃和小熊跳舞,跳啊跳啊一二一,他们在跳圆圈舞啊,跳啊跳啊,一二一……”

  空灵的女童声回荡在大厅,中央的旋转圆台上,立着一个身穿红裙翩翩起舞的女孩。

  她两只胳膊僵硬的比着动作,头以90度角挂在脖子的一旁,血自缺口处静静的流淌,女孩微微笑着,笑的很享受。

  想起早上的梦境,恐惧再次将我包围。

  “美吗?我的女主角。”

  蒋导走到我面前,做了一个邀请舞伴的动作。

  我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攥紧了拳头。

  我记得昨晚我走后,和林小青最后在一起的就是蒋导。

  联想到他三番两次的骚扰,一种猜测在心里渐渐清晰。

  我撞开了他的手,拼命向问讯队伍里跑去。

  队伍里我妈在朝我招手。

  5

  她是一大早来的剧院,找院长,不用猜就是为了我替补女一号的事。

  这会她站在队伍里,脸上泛着诡异的笑容,机械的挥动着僵硬的手臂。

  了解完情况后,警察把蒋导带走了,因为和第一位死者有不正当的关系,又是林小青最后一个见的人,所以嫌疑重大。

  我松了一口气,挽着我妈的手看着蒋导上了警车。

  蒋导上车后,隔着后车窗转过了头,他张着嘴在说着什么。

  我读懂了他的口型。

  他在说。

  “等我,宝贝。”

  我强镇定住自己慌乱的心,准备和我妈回家。

  一旁的同事阴阳怪气的看着我们。

  “欸呦,姜颜,下一个女一号就一定是的你啦。”

  “有个瘸腿妈可真好,十几年了,捞完工作,又来捞角色,平时还装的云淡风轻,切。”

  我妈正想上去分辩两句,却被我拉走了。

  十几年前她在一场需要吊威亚的戏中摔断了腿,从一个人人艳羡,即使结婚追求者都如过江之鲫的当家女花旦,沦落成了一个脾气暴躁,性格古怪的老妇,我爸也是那时候受不了她,抛弃了我们母女,失踪了。

  自此她时不时会来院里闹,从一开始硬将我塞到院排练室跟其他人学跳舞,到后来我考编面试背后使劲。

  院领导是当年我妈团里同事,也许出于旧情,很多事都是得过且过。

  “哼,也不知道那个林小青使了什么手段,你李伯伯说什么都不改新的公示名单。还好上天有眼,我家颜颜终于熬出头啦。”

  回家的车上,我妈把我的手攥到她的手心,另一只手有节奏的拍打着我的手背,满脸欣慰。

  “妈,你今天去团里没做其他什么过分的事吧?”

  “这孩子,瞎说什么,妈能做什么过分的事。”

  突然我妈像是想到了什么,警觉起来,她转过身眼神阴冷的问我。

  “你知道什么了?”

  我扯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回答她。

  “妈,我是怕其他同事乱嚼舌根。”

  6

  回到小区,天已经黑了,我妈说她要去跳会广场舞,让我先回家。

  我出了电梯,掏出钥匙准备开门,身后却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我停下手中动作,仔细的听,好像声音又没了。

  楼道里是那种幽蓝色的冷光灯,隐隐的让人觉得不安。

  我迅速开门然后关门,还没喘几口气,那声音隔着一道门板又响起了起来,这次我听的真切,就像是什么东西在地上爬行皮毛或者衣服蹭到地面发出来的,嗦,嗦,嗦……

  我慢慢回到门边,凑到了猫眼上,不远处竟爬着一个穿着红裙披头散发的人!

  她扭动着诡异的姿势迅速窜了上来,瞬间,没有瞳孔的眼睛透过猫眼死死的盯着我。

  那张脸,居然是蒋导!

  “等我,宝贝……”

  我大叫一声,迅速反锁了把手,钻进了被窝,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机想要报警,可警察不是刚把他抓走,那门外那个穿着女装的怪物究竟是谁?

  噔噔噔,噔噔噔,犹豫间敲门声越来越急促,伴随着指甲抠挂金属的声音。

  咔哒!

  门把手轻轻转动,门开了。

  “为什么锁门?”

  我妈黑着脸走了进来。

  除了脸比以往更加阴沉,其他一切正常,也没穿红裙子。

  她把一杯牛奶放在床头,坐到了床边。

  “门口我放了点礼物,你明天带给你李伯伯。”

  “妈,我不想。”

  “什么不想,你这么大人了,这点人情世故不懂,混了这么多年还是个小替补,正儿八经的角色没演过一个,再这么不争气别说你是我女儿。”

  我颤抖着嘴唇想说些什么,可什么都说不出口,反正说出来她也不会听。

  对视了良久,我低下头默认了。

  “把牛奶喝了。”

  我妈看着我,面色冰冷。

  “我一会儿喝,妈。”

  “现在。”

  我看着她不容质疑的眼神,只好端起了水杯。

  我妈看着我将最后一口牛奶咽进肚里,起身替我掖了掖被角,关了台灯,端着杯子向外走去。

  幽黑的房间里,她拖着一条腿,那声音像极了刚才门外的怪声。

  突然,她转过头,眼珠旋转着诡异的角度,在黑夜的阴霾中闪闪发亮。

  “刚才,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声音。”

  ……

  “你听到了?”

  见我半晌不回答,我妈勾起一丝邪笑,慢慢转正了身子,就像被上紧了的发条,突然松了。

  “是啊,我听到了,邻居家的猫又翻垃圾桶,黑漆漆的怪吓人的。”

  我妈停下了移动的脚步,狐疑的看着我。

  “妈,我累了,明天说不定还要试演,先睡了。”

  我掩了被子侧过身,假装睡觉,手上攥着的衣角已经汗湿了。

  片刻后,卧室门吱呀一声开了,又吱呀一声关了。

  我妈走了,可脖颈间若有若无的凉风,让我不敢回头……

  7

  一夜无眠,我想着那个长着蒋导脸的红衣人和我妈诡异的表现,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果然,蒋导被放了回来。

  警局的调查结果显示,前女一号和蒋导是有暧昧不清,但是是出于自愿的,也没有证据表明林小青的死和蒋导有关系。

  同事们看着重回岗位的蒋导,私下的流言蜚语又多了起来,大多就是女一号和林小青的死最大的受益人是我,那种紧张、绝望的感觉又重新将我包围。

  流言越来越多,我不堪其扰,在微信群替我妈给大家道了歉,表明自己会公平竞争,希望院长重新组织一次试演。

  “装什么装,明知道自己练了这么久的女一动作,就算试演大家也赢不过你,假惺惺。”

  “别说了,人家可是剧院小公主呗。”

  过分的话越来越多,越来越不加掩饰,我被院长叫去了办公室,才知道他已经给我妈打了电话。

  没想到,我妈来了以后径直就去了排练室,指着蒋导上次被带走时,就阴阳怪气的几个同事开始骂,骂得狠了,所有人都憋不住了。

  排练室里乱作一团,我和院长去时,大镜子碎了好几块,有人流血,有人哭,还有人报了警。

  来的还是上次带走蒋导的那位王警官,他看了一圈,吩咐其他几个警官了解情况,然后走到我跟前,眯着眼问我。

  “我记得上次是你提供蒋俊和林小青曾一起在更衣室的线索,那么林小青死的那天早上,你又在哪里?”

  “是我,我,我早上在家里睡过头了。”

  王警官理了理头上的警帽,这样的理由他显然不信。

  8

  我和我妈被拘留了,因为我们有作案动机且没有不在场证明。

  “姜女士,女一号和替补演员林小青都死了,接下来就只有你能胜任了是吗?”

  “是。”

  “所以你就杀了她们为自己扫除障碍。”

  笔被王警官狠狠的砸到了桌上,他满眼都是对杀人凶手的愤恨。

  “我没有。我,我根本就不想当女一号。我们导演,蒋导,有古怪,你们为什么放了他啊?”

  “你不想当女一号?那你妈是不是特别想让你当啊?”

  王警官没理会我的控诉,双手环胸,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背上。

  久久未听见我的回答,王警官提声道,“说话!”

  我有些慌了,开始语无伦次,“不,不是我妈。她不对劲,不,蒋导也不对劲。”

  “那你看我对不对劲?”

  王警官缓缓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两只胳膊僵硬的抬起,从脖子一侧开始撕裂,咔嚓一下,脑袋成90度挂在了肩头。

  这个姿势和林小青死时的姿势一模一样。

  咣,钟表声响起,我突然意识到什么,向墙上的表看去,镜面上一抹红影闪过。

  王警官歪歪扭扭的走过来,攫住了我的胳膊,我吓的一哆嗦。

  可此时回神再看,他的脑袋已经恢复正常。

  24小时的监禁,王警官并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又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只是告戒我暂时不要出市,就放我回去了。

  我妈因为从院长办公室出来到林小青死亡的那段时间,人在剧院又没有证人,仍然在接受盘问。

  我只好打车回了剧院,想再打听我妈早上在剧院做了什么,替她洗脱嫌疑。

  我挨个问了团里的同事,希望他们能提供我妈的不在场证明,可得到的只有冷嘲热讽,直到最后的扫地阿姨都走了,还是没有什么线索。

  天已经黑了,剧院里空无一人,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臭味。

  我有些绝望,这时大厅有音乐响起,听那曲子,感觉比较老了。

  我循着咿咿呀呀的人声走了过去,红裙飘然的女人在舞台半空中舞蹈,长发翻飞。

  女人旋转抱胸,踢腿横跨,基本功很好,像是在尽情的演绎着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

  咚,突然女人如一片落叶砸了下来,腿上和头上都是粘腻的液体,她佝偻着身子拖着残肢一步一步向我爬来,舞台的地面上留一下一道道血痕。

  “你在等我吗?”

  9

  肩膀一疼,我被一股力量按到了墙边,抬头一看,是蒋导。

  我顾不上他不怀好意的动作,扒开他的手看向舞台,此时那里什么都没有,只孤零零的围着一道警戒线。

  “再看什么?要不要我带你再去练一次高难度动作?”

  蒋导粘腻发汗的手背抚过我的脸颊,他还穿着练功服,男性的身姿在我面前显得异常扭曲。

  我努力的抑制着心中的恶心,壮起胆子问他。

  “你就是她,对不对?”

  蒋导在我耳边轻轻的呵出一口气,开始带着我的双手慢慢演练舞蹈动作。

  “是谁?”

  “那个红裙女人。”

  他突然兴奋,从身后贴了上来,将我圈进他的怀里,我甚至能感受到他灼热的体温。

  “我们很像,颜颜,我们就该成为一体,来,别压抑自己,让我帮你。”

  他的双手开始从裙摆下慢慢摸上我的腿侧,我腹中空空如也,忍不住的蹲到地上干呕。

  蒋导带着几分惊讶几分愤怒的将我拽了起来。

  他拉扯我,把我往更衣室拖,我拼命的挣扎着,可于事无补,他的手像钳子一样夹着我的肌肉,越挣扎就紧。

  走廊里的荧光指示牌发着绿莹莹的光,我听到自己疯狂的叫喊和蒋导肆无忌惮的笑声。

  一道红影攀着我的脚跟蜿蜒向上,黑色的发丝一寸一寸缠上我的身体,我愣了片刻,然后拼命的拍打着蒋导的胳膊,双脚用力的蹬着,却像蹬在了空气上一样无力。

  “她来了,放开我,放开我,她来了。”

  蒋导听不到,他依旧拖着我的胳膊把我往前扯,我有些绝望的看着那绵长的黑色细丝缠上我空出来的那一只手。

  在几乎窒息的痛苦下,我攥紧了拳头,手心被硬物咯了一下,低下头看过去,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刀,我抬起手用力捅向了蒋导的后腰。

  蒋导放开了我,捂着肚子滚到了地上,好像感受不到痛似的,不怒反笑。

  “她不会放过你的。”

  这时红影上的黑色发丝已经攀上了我的脖子,将我紧紧缠绕,我轻轻的叫了一声。

  “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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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5/11 13:34: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