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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

第48章 酿酒

“溺水身亡”,而他爸爸的脸上和背上则多了两道处理粗暴、刺目的伤。

汪巴生没有问那个把他当亲儿子一样疼爱了十多年的“二伯”去了哪里,后来也没有再见过。

他爸爸从此以后对他冷淡而严厉,汪巴生感觉得到那是来自他妈妈那一半,他甚至想,如果不是自己长了一张和他爸爸8分相似的脸,怕是自己也会“溺水身亡”吧!

当然这些都和雷钰没有关系。

雷钰已经能够用竹条编出精致的竹筐、竹篮和竹篓子,他寻思着以后和王逸清结婚了,还得有房子和家具什么的,而且一切都得是最好的、最有心意的,所以都要自己亲手做才行。

他于是央雷书记给他找木工师傅,没两日他便背了塞得满满的布袋去了当地很有名气的木匠刘本旺家。

刘本旺木工做得非常好,但脾气也很古怪,做事不看钱,也不看人脸色,全凭当时心情。

当然他的心情喜好也不是无迹可寻,他有一个怪癖,不喝酒会叨叨,一杯烈酒下去立马安静,如果喝醉了,就不搂老婆搂木头睡觉。

因为常年做木工,刘本旺的手指畸形,背也驼得比较厉害,人们尊敬而戏谑地叫他:六(刘)驼子。

雷钰照面先给六驼子一瓶头道原浆的高粱酒,然后才拿出米、肉以及菜干,开门见山说“我就想学做家具,桌椅板凳床和柜子”。

六驼子打趣:“咋啊!做来娶媳妇儿呢?”

雷钰激动地直拍大腿,五体投地地嗷:“师傅你咋知道!”

“你爹那么大能耐,还怕给你张罗不上个媳妇儿?”

“我爹张罗的我都看不上!”雷钰嫌弃地挥手,“媳妇儿还得自己找,才靠谱。”

“屁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依你还能上天?”

“不能上天但我也不能由着他们老两口胡闹啊!”雷钰一本正经地掰扯。

“有出息!不愧是我刘本旺的徒弟!”

雷钰听罢一乐,赶紧行拜师礼,六驼子哈哈一笑,这就满心欢喜收了雷钰做徒弟。

白天他教雷钰做木工,完了雷钰陪他喝酒吹牛,愣是把他说话不喝酒,喝酒不说话的毛病给掰过来了,不过用力过猛,给掰了个180度。

雷钰还教六驼子打牌,六驼子悟性极高,很快学会之后,雷钰便“被”以“功课繁忙”为由在六驼子家住下了。

雷钰滑得很,和六驼子打牌总是十打九输,每次输牌,他都一面干脆利落地把面前的筹码推到六驼子那边,一面痛心疾首地嗷嗷叫喊,但其实输九回也抵不过赢一回。

六驼子心里有数,但九次悬而又悬的险胜他表示很开心啊!最后又都被小鬼头雷钰给连本带利赢了回去他也开心,后来索性免了雷钰的伙食费。

谁让雷钰的不着调和认真都恰好对了自己的胃口呢?六驼子只恨自己没能生个闺女,不然小师妹许给大师哥,想想就美了十里长街。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这天六驼子喝醉了酒,躺在屋檐下自己的专用太师椅上睡午觉,睡得忽而嗨哟。

雷钰则吹着口哨,忙得不可开交,到太阳快下山的时候,他做出来一个50公分高、40公分长、20公分宽,有模有样的凳子,凳子的一头,还镶了个10公分的四方盒子。

趁着师傅六驼子喝醉了酒还没睡醒,雷钰偷出他师傅的宝贝油漆,油漆气味太重,雷钰一会儿捏鼻子,一会儿扶板凳,刷漆的时候还不忘盯梢,激动而紧张。

因为怕师傅六驼子随时都会醒来,第一遍油漆还没干透,雷钰就迫不及待地要刷第二遍。

不料六驼子却打了个哈欠,顺势伸了个懒腰,从太师椅上坐了起来,眼神朦胧胧直勾勾地看着雷钰。

雷钰吓得差点扔了油漆桶和刷子,他讪讪地看着六驼子,无辜地傻笑。

“瞅瞅你一下午就他娘的做了个什么破玩意儿,头遍漆都特么的还没干呢,你他大爷的又刷第二遍,平时老子刷漆的时候,你特么的都白偷学了。”

一席话说得雷钰醍醐灌顶:

原来老家伙装睡了一下午!

原来老家伙知道他各种偷学!

雷钰面儿上尴尬,不过心里可欢乐了,还有一点年少轻狂的不服气,他不动声色地在心里怼六驼子:

老子当然知道得等第一遍漆干了再刷第二遍!老子不是怕你大爷的突然醒过来吗!

六驼子从太师椅上起身走到雷钰跟前,确切地说是板凳跟前,他斜着眼瞅了一眼,眼眸深处闪过一抹赞叹,却嘴巴一瘪,脸拉得比驴脸还长,那感情,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浪费老子的漆!”说完六驼子转身往客厅走去,给自己倒了碗冷茶水,咕咚咕咚灌进肚子里。

这时候雷钰的师娘却提着个篮子从外面回来了,一看雷钰面前不是驼子风格的板凳,她眼眸一亮,“哎呀呀”地赞叹了一声,然后便天花乱坠地夸了起来。

“这个凳子做得有意思,手工不错,尤其是这木盒子,比你师傅那木鱼疙瘩可强多了!他这辈子怕都想不出要在凳子上加个盒子,方便放……(此处锅碗瓢盆家什名堂省略成千上万字。)”

最后六驼子听不下去了,他心里嘀咕,劳资怕他小子骄傲故意打击他,你个傻娘们儿倒好,一套一套地夸!

“你给我到厨房弄饭去!球都不懂,净瞎哐当。”六驼子板着脸吼了他老婆一句。

雷钰师娘一听,火霎时就腾上来了,原本笑盈盈的脸扭过去看向六驼子的时候瞬间凉凉,声色俱厉地训起了六驼子:

“怎么啊?睡一下午不干活还给你睡出骄傲来了?使唤老娘显得你个子高还是本事大啊?活尼玛一大把年纪了饭都不会煮,丢人不丢人你?我要是你……”

“滚滚滚……”六驼子知道错了,赶紧挥手打发他老婆走。

他老婆也没真跟他计较,碎碎念着把两串葡萄放桌子上,转身去了厨房。

雷钰一见葡萄两眼霎时就放了光,他差点跳了起来:哎呀我妈呀!我们种那葡萄也熟啦!

那是那年他和王逸清去2大队彭豆腐家偷的,还害得王逸清被狗咬伤了呢。

雷钰耐着性子等头遍漆干透,又打着灯一丝不苟地走了一遍,好不容易熬到第二遍漆干透,他饭都没吃,和六驼子吱了一声,扛着板凳便飞奔了回去。

似乎是有着心灵感应一般,这一天王逸清竟然也风风火火地赶了回去。

当雷钰把“王大师傅专用裁缝凳”放在王逸清面前时,王逸清害羞而骄傲地一笑,从帆布包里拿出一件白色背心放在凳子上。

“给我做的?”雷钰眼睛都笑弯了,却明知故问。

“给猪做的。”王逸清白了雷钰一眼,有些小声地说。

“猪做的?”雷钰抓起背心,里里外外地瞅着,嘚瑟起来,皮一下很开心的样子。

“给猪做的。”王逸清一字一句一粉拳。

“哎哟!哎哟!”雷钰煞有介事地嗷嗷,却并不躲闪,满脸坏笑和享受,末了又一本正经地对王逸清说:

“别人都是做鞋子,你就做个小背心!啧啧,算了,你这么笨,做鞋子是有点为难你,哎!我就勉强收下吧!”

“你什么意思啊?”王逸清忍住心中的欢喜追问。

虽然他们还是少年,但风俗民情却是懂的,鞋子那可是送给意中人的,雷钰这算是含蓄而直白地对王逸清说: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对不对?

雷钰没有回答王逸清自己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两个人心里都懂。

雷钰突然很认真地问王逸清:“你真的会酿葡萄酒?”

“嗯!”王逸清愣了愣,敬业地点头。

雷钰看着王逸清,鸡贼而诚恳地笑了起来。

王逸清愣了愣,突然眼睛一亮,她看着雷钰,眼眸中全是欣喜和不可思议。

雷钰点头,嘚瑟地眉毛直挑挑:对,我们的葡萄熟了!

雷钰家门外有一个石磨,石磨旁边是一株高大的杜仲树,那株葡萄就种在杜仲树旁边。

葡萄藤慢慢长高,开枝散叶,雷钰没有及时给它搭架子,葡萄藤就附着杜仲树攀爬。

如此藤树相依、不舍不分,竟让人觉得别有一番意趣,雷钰和王逸清也欢喜地由着这一藤一树相依为命地过日子了。

因为没有喷农药、套果袋保花保果,葡萄结得并不多,成熟的果子又被小鸟吃了一些,倔强到最后的就更少了。

王逸清站在地上扶着竹梯子,雷钰爬上去兢兢业业地采摘,本着颗粒归仓的态度,他把半生不熟的葡萄一并摘了。

王逸清唱着小曲儿,把葡萄捏碎去籽儿,然后往玻璃瓶里囤,雷钰不搭调地附和着,净顾把葡萄往嘴里塞。

雷钰吃一颗葡萄,王逸清白他一眼,雷钰嘿嘿一笑,喂给王逸清一颗。

雷钰再吃一颗葡萄,王逸清又白他一眼,雷钰又嘿嘿一笑,再喂给王逸清一颗。

“这样弄碎了装进去,没几天就坏了,到时候跟粑粑一样,怎么弄成酒啊?”

王逸清忍不住“噗嗤”一笑,看着雷钰摇了摇头,才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那不是坏掉,而是发酵,说了你也不懂,总之,就是会生出酒来,哼哼!”

“我知道,坏了的葡萄闻起来不就有股酒味儿嘛!那叫乙醇,具有可燃性,还具有挥发性。你知道可燃性吧?”

王逸清想了想,点了点头,她虽然会酿葡萄酒,却不知道纯葡萄发酵的酒根本就不含乙醇。

“嗯,对,就是可以燃烧的意思,那知道挥发性不嘛?”

王逸清自然不知道,她于是看了一眼雷钰。

“就是不把它保管好它就会自己跑路,最后跑没了的意思,哈哈。”

王逸清没觉得有什么笑点,于是冲雷钰“哈哈”假笑两声,安安静静地捏她的葡萄。

加上半生不熟的葡萄,装了欠欠的两酒瓶,没有白糖或者冰糖,雷钰把她妈妈补身体吃的葡萄糖挖了几勺倒在瓶子里,然后拧上瓶盖,在地上转着圈圈,摇了又摇,那夸张的姿势又把王逸清逗得乐不可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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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1/23 10:29: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