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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死生一线
“这……”潘月卿看着这不大洞穴之内的财宝实在没有忍住倒吸一口气,堆得这么高的东西那至少有成千上万件!只不过这时候到底不是感叹财运蓬勃的时候,她上前去将顾盼和莞尔都放在洞里,伸手抚上莞尔的脸庞:“你们定要活下去。”
收拾好衾被,合上衣柜。转头看向一脸不解看着自己的齐司安。只听他开口问道:“你分明可以也藏进去。”
“我怕你把地方卖了。”潘月卿没给齐司安好脸色,对于一个分分钟想要她命的男人,她只觉得有些后悔,早知道救了齐司安无异于救反咬一口的毒蛇,还不如想个办法径直把齐思程废了来得方便。
齐司安上前伸手捂住潘月卿的嘴巴拉着她往后退了三步,只听耳边嘭一声,一根箭头破入单薄窗板,卡在缝隙之间,尖锐的触感扎到敏感的耳廓。
铁器以流畅的线条显露死亡的威胁。
“你说得很对,我便是要下黄泉,也定要带几个下去伺候我。”齐司安的语气依旧轻松,只是目光触及到那根箭头时候,却不自觉目光变得冰冷。
潘月卿对上他的目光,眼却止不住带上一丝讥笑:“难怪有人要这么追杀你。”
齐司安听罢,面色并不好,微敛眼眸对上了箭头穿破门板的箭矢,微微念叨:“上品玄铁箭,星璇箭头,连珠弩……”随即自嘲一笑,再无他言。
赫兰亲卫。
一个称呼断然出现在潘月卿的脑海之中,玄甲卫是拱卫皇城兵甲的总称,但玄甲卫下分很多分支,其中配备最高铁器刀兵的便是保卫陛下圣驾的赫兰亲卫。赫兰亲卫独有的箭矢便是齐司安口中的星璇箭头。
潘月卿只觉得脑子有些乱,她知道赫兰亲卫对齐司安的追杀意味着什么,就是在这么一瞬间她竟然对齐司安这条毒蛇生出同情之心来,如果不是有人假传圣旨的话,被一直以来宠爱自己的父亲追杀,恐怕天底下少有比这更加凉薄的事情了……
她虽然待在人心险恶的潘府,但至少她的父亲还不至于想要谋她性命,不论是今生还是前世那个被污名声的自己,潘海云最多只是不闻不问,但在她需要时候还是尽了一个父亲的责任。
但齐毒蛇却在这种伤势下,发现要杀自己的人居然是赫兰亲卫的主人,此无异于心上再捅上一刀。
潘月卿长呼出一口气,抬手微微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心下暗骂自己命悬一线了,怎么还有心思同情齐毒蛇?山间仍然春寒料峭,厢房里为了提供供暖,尚有十斤炭、一些柴火一盆暖炉。这些是原本厢房里就有的,可是纵火的话,实际上很危险,要是一不小心把自己给烧了就不好了。
“沈平安,来帮我一下。”潘月卿顺着齐司安说的化名招呼一声,两人一道迅速将舍房之内的两个水缸推到门前,卷起自己那床二层衾被,分开之后,尽数浸湿披在自己身上将另一件丢给齐司安。
“你打算纵火?”齐司安压低了声音,伸手摁住摁住了潘月卿继续动作的手:“在这么近的距离?”
潘月卿回首展演一笑,抬手抚上齐司安的手,重重别开:“不然呢?不点了这地方谁能看见能来救咱们?再不济,也能趁着火势混乱溜出去。赶紧披上!”说罢看着齐司安依旧不动作,在这种情况下,潘月卿也无暇思考如今的举动是否得体,她对着齐司安很是不耐烦,中气十足呵一声:“还愣着干什么?!”
潘月卿也不顾齐司安举动,将十斤炭烧红,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洒在门口,一部分则铁钳子一个个夹着滚烫的炭火放在房内唯一一个铁桶上,又取来秋日的薄毯穿过铁桶一耳,惦着脚缓缓放在有一定角度的房梁上。
也不管是什么油,只要是油膏模样的东西都推在炭火边上,再架起柴火堆。
想了想,打开随身梳妆柜子里那半袋要做零食的黄豆,正正放在大门中间。
“你这是要设下机关?”齐司安有些震惊,养在深闺里的女孩还能懂这么多?
“不然呢?小女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你还指望我拿着你的剑上前去砍杀么?”潘月卿啧一声,微抬头朝着齐司安问了一句:“外面怎么样?”
门外突然又有箭矢划过空气的声音,密密麻麻似有数百只箭矢朝着这厢房的门冲击而来,齐司安一把拉过厢房里仅有的两张桌子和一张美人榻,分别一脚一个将桌面飞跃过潘月卿堆在门前三寸处的炭火,叠在厢房的门口,而后才是竖起来的美人榻,抄起无计那根长僧棍顶在美人榻上,朝着潘月卿大喝道:“趴下!”
潘月卿心下暗骂一声,趴在地上,抬眼看着齐司安半蹲在地上,脚下出现点点血迹,潘月卿抬眼看去,齐司安腰带别的剑鞘上正有血迹一点点顺着边缘缓缓流下。
“你别顶着!伤口裂开了!”潘月卿急急开口,她甚至抬手去扒拉齐司安的死死攥住长棍的手,摸到一手的血,定睛一看,齐司安握得太用力,手上被擦破了皮,指甲也劈开了。
齐司安回首目光沉如吐信的毒蛇:“放手!”
潘月卿目光严肃,她一把握住长棍,擒住齐司安脖子一把推开长棍,抓住人最脆弱的脖子,抱着齐司安在地上滚了一圈,美人榻失去了支撑应声而倒,齐司安背上伤口完全崩裂,当下支撑着站起身来时候,嘴唇已然完全发白。
潘月卿拉起齐司安便将他推进柜子里金银洞穴里,眼看着齐司安并不打算配合,想也没想便随便扯过一片布塞入齐司安的嘴里:“就你话多!”而后也不管齐司安动作,径直将衾被堆起来盖住洞穴,将首饰盒子上的锁将柜子一锁。
“你放心,我不会卖你。”潘月卿咬牙低低说了一句。
厢房的门在潘月卿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被直接破开,为首的玄甲卫长枪所指恰好是潘月卿的门面,潘月卿长呼出一口气,收拾好心情朝着那带着铁面具之人微笑。
门口的油脂完全化开,一下倾倒在炭上,风灌入柴中,呼咧咧燃起一团团大火。铁感热度最甚,前有火阵,不敢轻进。这是所有铁骑兵将在战场上,面对的最大的问题。潘月卿托着下巴:“军爷,不如先把甲胄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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