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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也会哭
潘妙倩就被押在慈安轩前挨了板子,潘月卿转出门去特意站在慈安轩门口盯着潘妙倩受刑,听着她每捱一下便凄惨叫唤一声,待打完了,小厮持着戒尺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潘月卿朝着小厮摆了摆手:“你自忙你的去,我送三姑娘去小佛堂。”
潘妙倩何时受过这种待遇,被潘月卿身边人架着,连上药的意思都没有便往小佛堂去,她疼得大汗淋漓,身上的湿衣服也没来得及换下来,整个人看上去狼狈非常,看着潘月卿笑吟吟模样几近咬牙切齿:“潘月卿,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潘月卿示意周妈妈和赵妈妈将人押跪在神龛前,她蹲下身子捏着潘妙倩的下巴,小葱一般修长的手指猛然擒住潘妙倩的下巴,目光炯炯,就像是听见了一个笑话一般朝着潘妙倩笑道:“三妹妹这就开始威胁我了?”
小佛堂光线昏暗,烛台烨烨映照着潘月卿的笑容让潘妙倩不寒而栗,她眼里霎时间蓄满泪水:“我要见爹爹,你不能这么对我……爹爹最疼我了,爹爹不会这么对我的……”
“爹爹让三妹妹跪上三日呢,”潘月卿冷下脸,松开潘妙倩,站起身子来居高临下道:“我在平拢庵时候,天天都要为‘弟弟’跪经,三妹妹才挨着蒲团不过一盏茶时间,这才哪到哪?”说罢便向小佛堂的门口走去,冷声吩咐让人把门关上。
“潘月卿!你回来!你不许这么……”潘妙倩起身一把抓住潘月卿的裙摆。
潘月卿虽然住了脚步,但终究不见一个眼神只是朝着门口处微微屈膝,微微道一声:“爹爹。”
潘妙倩松开手抬起头,刚蓄满眼泪要朝着潘海云哭述,却哪里有潘海云身影?再抬头时潘月卿已然快步离了三步远,潘妙倩匍匐在地上狼狈非常,她对着潘月卿怒道:“你竟敢骗我!?”
潘月卿听罢却很是反常端在潘妙倩跟前,伸手要将潘妙倩扶起来,没想到情绪激动的潘妙倩却抬手一巴掌打在了潘月卿手臂上,一声“不用你假惺惺!”刚刚出口,就见潘月卿勾起一个笑容,借势在潘妙倩耳边轻声道:“三妹妹,这天底下不是只有你会哭。”
说罢借势捂住手腕,她是天生的贵人肌,一点磕着碰着都会有很深的印记,当下坐在地上低垂着头,泪光闪闪却一句话也不说,潘妙倩看着潘月卿动作,下一刻抬眼却看见潘海云站在不远处背着手,目光里不辨喜怒。
潘妙倩慌了神,一句求饶讨巧的话还没有出口,潘海云身后转出刘氏板着脸看着自己,只听刘氏朝着潘海云屈膝跪下:“是妾身不好,没有教好妙儿,云郎罚得应该,妾身不敢求饶,只是云郎既然罚了妙儿板子,就开恩让着孩子将养两天再开始跪佛堂可好?”
“姑娘,”莞尔扶起潘月卿:“没事吧?”
潘月卿捂着手臂,泪光点点,只是微微朝着莞尔道:“没事的。”
“你看她有半分悔改的态度么?”潘海云冷着脸,也不顾刘氏脸色不好,对着潘月卿身边的莞尔与顾盼道:“把二姑娘搀回房。”
潘妙倩看见站起身来的刘氏正将目光投向自己,口型说得是“快跟爹爹认错。”当下不敢再多言,她已然看明白了潘海云的意思,垂眸落泪拉着潘海云的衣摆:“爹爹,妙儿知道错了,妙儿不该……不该不敬二姐姐的……”
潘月卿弱柳扶风站在潘海云身边,她的目光可没有离开刘氏身上,看着刘氏暗示而潘妙倩已然低头,她便明白,今日只能到这里了。只是这迷途知返的人让潘妙倩当了,她自然也要在潘海云面前体现大度宽厚。
“爹爹……”潘月卿拉了拉潘海云的衣袖,泪光并没有从眼中消减,应着潘海云微微摇头:“月儿没有事的,爹爹莫怪三妹妹,她年纪小,我做姐姐的让让她便是了。”
“你向来懂事。”潘海云到底也欣慰,抚掌在潘月卿手上,赞了一句。
潘月卿埋着头,勾起一个笑容,目光投向潘妙倩。潘妙倩的本事她是知道的,无非一哭二闹,到底也不舍得上吊。潘月卿如何也没有想不明白,前世的自己居然会输给这种人。不过是在别人面前装可怜罢了,潘月卿有信心绝对装得比潘妙倩还可怜。
回了东风阁以后,潘月卿也没有即刻处理这一院子离心离德的丫头婆子,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得吩咐她们扫洒。
潘月卿知道,赵老太君之所以将顾盼给自己是为了帮助她管理院内财物的,如今帮潘月卿收拾首饰箱子,将多年来的账目拿过来一对,才发现姑娘这么多年来得的那么多首饰竟然有三分之一丢失了。
“姑娘,好些东西都不见了。”顾盼抬眼,坐在凳子上气定神闲沏茶品茗的潘月卿恰好搁下茶盏,顾盼上前递给潘月卿一本薄子:“剩下的,给姑娘入了账。”
潘月卿嗯了一声,也不接过薄子,只是看着窗外那些以为躲过一劫的粗使丫头们忙忙碌碌扫洒清洗:“过几日把悟明接来吧。”
“悟明的身上的伤还要将养好些时日,姑娘不要急,老太太那边会照顾好的。”顾盼低眉顺眼,又将潘月卿的梳妆台仔仔细细打理,将一些胭脂水粉罐子打开嗅了嗅便放在地上准备丢掉。
“胭脂有什么不对?”潘月卿注意到了顾盼的动作,这些胭脂以前都是府里的管家给各方姑娘统一采买的,一直以来她也照着用了,只是看着顾盼动作,心里不由起疑。
“胭脂里含有麝香,姑娘是女儿家,长期用了……不好。”顾盼将瓶瓶罐罐收在箱子里,打开门吩咐外面的小丫头收拾干净。潘月卿霎时明白顾盼这话的意思,长期用含有麝香的东西,将来难孕。难怪前世她和齐思程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却一直没有子息。
莞尔正打了一个照面进来,手上正端着一箩筐布匹:“姑娘,菡萏院那边说府里最好的布匹只有这样的了,姑娘说的流云锦见都没有见过。”说罢愤愤将东西放在桌子上。
流云锦是她母亲的陪嫁,前世做了潘妙倩嫁齐思程的嫁衣。潘月卿将目光投向那一箩筐东西,不过是很常见的红缎子,当下敛眉轻笑:“别急,她们会自己把东西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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