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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石碑散民心

  “听说最近有人在郊外开荒时,挖出一块不知是哪个年头的旧石碑,上面还写了很多字,不知是什么内容。”

  “大儒杨有为曾翻书多日,证实碑上文字是出自几百年前的古老文字,更解出那段碑文的意思。”

  “几百年前的旧石碑可不得了,碑文究竟写了什么内容?”

  “那些文绉绉的碑文,我书读得不多,记得不是很清楚,反正就是皇上失仁失德,需有明君亲政,天下方有太平之日的意思。”

  “这……这不就是改朝换代的意思?乡亲们快别聚在一起讨论了,说不好为给我们带来灭顶之灾,散了吧,散了吧。”

  挖出旧石碑之前,已有两件怪事发生,其一是规城无端有十万只小鸟撞树而死,其二是古旭国去年下雪是百年一遇之事。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当这些事情叠加在一起,就算百姓们不敢当众讨论,私底下亦是相信这些事的真实性。

  石碑一事,传到皇上耳中,大发雷霆下令灭大儒杨有为一家满门,以绝石碑流言四散乱民心。

  此法非但不能震慑众人,还引起众多学子心生不满,纷纷作诗写赋讽刺当今皇上,更有甚者,写血书上奏苍天,祈求暴君退位,明君降临。

  谁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武将杀敌用兵法与刀剑,而书生用计谋与文笔,那种杀人不见血,又能动摇人心的方式,比刀剑更加好用!

  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

  有时候能够兵不血刃,就是最好的应敌方法。

  石碑之言,起初只是流言,却被皇上亲自下令坐实了,民心大不如前亦是情理之中。

  朝中有许多大臣,私底下分为几个派别,有太子一派,有三皇子一派,有七皇子一派,十三皇子一派,宜安王一派,就连废太子亦有人支持。

  局势偏离皇上所能掌控的方向,其性情亦变得阴晴不定,随时会因为一点错,责罚宫女与太监。

  有人忧愁,自然有人欢喜,此刻最欢喜莫过于那几位皇子与王爷。

  那六人觊觎皇位已久,素来对段士元无甚父子亲情,听闻那件石碑之事后,继续往里面添油加醋,生怕那件事闹得不够大。

  京城大大小小的酒楼与酒肆,接连许多说书人出来说书,所讲的故事经过添油加醋,比原本的内容更为有趣。

  由重明司审讯路风雅与段林江那桩案件,现在竟被所谓的知情人道出其中的内幕。

  皇上为了得到异灵族至宝万血丹,不惜哄骗段林江说出收藏地点,之后还命重明卫诛杀段林江。

  唯恐世人知道这个丑陋的真相,皇上下令让重明司司审元一周诛杀在场所有百姓,还将滥杀无辜的罪名安在段林江头上。

  在段林江逃走之后,皇上曾下令追杀,不愿留这个亲生儿子一条活路。

  滥杀无辜百姓,追杀亲生儿子,灭大儒杨有为满门。

  这一桩桩一件件,均是段士元作为暴君的罪证。

  古旭国暂未有人带头起兵,所谓是墙倒众人推,焉知没有起兵夺位那一天?

  外面的流言越传越烈,仍有两人安心静坐在家中品茶。

  “石碑乱民心这招,果真是一绝!阿味坑人的本事,比从前更胜一筹了。”

  效果比李汜容意料中还要好,这算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物证与人证,均是余味特意准备,不怕有什么破绽:“过奖!我们刚将石碑拿出来,那六人就迫不及待出手,可见快要忍不住了。”

  流言太多,李汜容仅对其中一件事感到惊讶:“是啊,重明司所藏的真相,就连你我都不得而知,他们就率先散布出来。”

  京城表面上看起来很繁华,背地里又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虽说皇权之下,一切都是蝼蚁。

  可皇上屡次对她与李汜容出手,甚至觊觎余李两家的财产。

  她一介皇商,无权无势,为了守护家人与余家,生出敢于直面与挑战皇权的勇气!

  或许以她一人之力与皇上较量,就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联合众人之力与皇上对抗,情况又当如何?

  流言乱民心,算是余味第一步计划,后面还准备许多手段:“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段士元这个皇上渐失民心,很快会改朝换代。”

  一个茶盏被李汜容端起来,细品着茶汤略显悠闲:“嗯,我们向天下人揭露皇上的真面目,剩下的事交给那六个皇子去做就好。”

  “……那盏茶是我刚饮过的,阿汜可要换另一盏茶来品尝?”

  发现这件事,余味本想阻止,还是慢了一步。

  闻言,李汜容未曾感到惊讶,甚至多饮一口茶汤:“难怪我品这茶汤比往常更好,原是阿味饮过的茶盏。”

  一言不合就说甜言蜜语,余味表现再是镇定自若,仍忍不住羞红了耳尖:“阿汜怎么又没个正形?”

  惹得李汜容失笑连连:“我与阿味曾同吃一串冰糖葫芦,还怕同饮一个茶盏?还是说阿味嫌弃我?”

  嫌弃?余味哪敢啊:“我不嫌弃……京城所传出的流言,只是冰山一角,还需让天下人知晓皇上的算计与野心。”

  所谈是正事,李汜容敛去笑意,端正了态度:“阿味想要如何做?”

  被刺杀那么多回,余味心生许多怨气,坑人的计划更是随之而来:“比如向天下人揭露,皇上觊觎余李两家财产,搅动武林刺杀我们。”

  此事,李汜容何曾没想过,碍于没有实质证据,打消了这个念头:“段林江已死,此事是死无对证,其他六个皇子,未必会帮我们。”

  不!余味却不以为然:“与其说是帮我们,不若说是他们帮自己,这是夺取帝位的大好机会,叫他们如何舍得错过?”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李汜容可以暂时放下与太子等人,下令刺杀余味与自身的私人恩怨:“言之有理。”

  “阿汜,我曾与三皇子,七皇子,破山王几人有合作,此事找他们合作,应有五成机率会成功。”

  商人行商,讲究诚信,余味曾答应李汜容要坦诚相待,如今就不会反悔。

  这件事是李汜容第一次听说,脸上除了惊讶,未有生气的神情:“破山王是异姓王爷,且不清楚他站在哪一方,此事不宜找他合作。”

  不生气?这与余味想象中有些不同:“阿汜听见这件事,为何不生气?反倒与我分析问题?”

  李汜容笑得甚是温柔:“不管阿味从前瞒了我多少事情,如今学会与我坦白,就是一个好的开始,我很高兴,不会生气。”

  分明不是情话,余味还是很没有骨气的羞红了脸:“阿汜放心,我今后都不会瞒着你。”

  从前那些不愉快都成为过去,李汜容更在乎是今后的生活,丝毫不吝啬的称赞一句:“孺子可教也!”

  每每余味太害羞,就想转移话题,来分散注意力:“先让三皇子,与七皇子知晓此事,晚半天再放出消息,让太子等人知晓。”

  两者知晓消息有时间差,算是余味对三皇子与七皇子,表现出合作伙伴应有的良好态度。

  至于太子等人晚半天,而非晚一天,是为避免三皇子两人太过引人注目。

  一群人共同承受皇上的怒火,怎样都比一个人承受皇上的怒火来得好。

  想做就做!李汜容取来文房四宝,写好信笺用信鸽,分别送去三皇子与七皇子府中:“再晚些时候,我便传信给太子等人。”

  如何将此事坐实,余味表示很期待那几人的表现:“嗯,阿汜以为是谁先领兵起义?”

  “谁先领兵起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当古旭国下一任皇上。”

  古旭国需要明君,李汜容是皇商,自然无法决定此事,却能择一贤明之人为其效力。

  现今只剩下六个皇子,余味对其余四人不甚了解:“阿汜以为六个皇子之中,谁才有明君之象?”

  饶是李汜容结交不少达官显贵,唯独与几位皇子鲜少会面:“我不知,我与几位皇子并无甚交情。”

  其实,余味的心愿很小,余家有明君庇护就够了:“真正贤能之人,必有忠臣相助,我们且看哪位皇子,得到最多忠臣相助即可。”

  若论忠臣,李汜容肯定会说:“忠臣必定是郑良丞相一人。”

  此言她不反对,亦不赞同。

  郑良丞相已是年迈老人,做事没有年轻人那种冲劲,未必会与众位大臣冒这个险。

  自从她被卷进这场阴谋之中,变得格外关注朝中大臣的消息。

  忠心又很年轻的大臣,余味倒是想到一个人:“还有敢于直言进谏的崔谏书。”

  一个年纪尚轻,谏言很大胆的后起之秀。

  听到崔谏书这个名字,李汜容并不陌生,还有些许熟悉之感:“崔谏书,与我们同出锦城,阿味为何会看好此人?”

  “大家同出锦城是同乡,是我看好此人的原因之一,其次是此人进谏的内容很大胆,至今未被抄家问斩,证明是难得的人才。”

  后面那句才是余味真正想说的话,这样大胆又有勇气的大臣,在古旭国着实是罕见。

  理是这个理,李汜容总感觉不是很靠谱:“崔谏书敢于谏言,未必有看人的眼光,我们多等些时候,就知道结果如何。”

  选哪个皇子为之效力,选对人有从龙之功,选错人是灭门之祸,这个决定马虎不得!

  这些人与事,余味亦是说说而已,若真让她做出选择,还不如思考怎样挣钱来得容易:“阿汜说得极是。”

  内容聊得差不多,李汜容又用信鸽,送出第二封信笺:“我已命人给太子几人送去消息,他们很快就会知晓。”

  忽觉有些口渴,余味顺手端起茶盏饮茶,之后才记得那是李汜容曾用过的茶盏,此时脸上那片红晕,不知是尴尬还是害羞……

  不知从几时开始,京城竟流传着一句话:士元君残暴,杀臣夺家财,杀民掩真相,杀子得至宝,杀儒散流言。

  黑暗将来临,天下祸乱生,需待明君出,以安古旭国。

  还被几岁孩童当成童谣来唱,几乎所有人都知晓这句话。

  怪事频生,流言四起,注定古旭国的未来,不会安生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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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2/20 10:0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