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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定情信物
一人弹琴,另一人听琴,双方眼中均有彼此,岁月静好不过如此而已。
随着李汜容停止弹琴,悠然琴音便到结束之时:“我现今最是闲暇,阿味可有什么想做的事?”
想做的事?余味倚着木榻思量:“学习弹奏广陵散。”
“阿味伤在右肩,怕是弹不得琴,待阿味伤好之后,我再教阿味弹琴,可好?”
非是李汜容有心藏私广陵散乐谱,而是为了余味的身体着想。
也对!余味是右撇子,连筷子都拿不得,别提能弹琴:“好,待我伤好之后,阿汜莫要忘记才好。”
就算李汜容忘记其他事,都不敢忘记这件事:“我一定会牢记此事。”
弹不得琴,余味委实想不出能做何事消遣:“二月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可惜我如今却不能出去。”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李汜容又不是蠢笨之人,如何听不出来:“足不出户,亦有许多好玩的事情。”
不用出去又好玩的事情,余味最常做就是在家看书:“阿汜莫不是说看书?”
因为李汜容对余味非常了解,几乎一听就能看穿所有事实:“看书?阿味莫不是看话本?”
真了解!余味看的书是话本之类的杂书:“对。”
话本那类杂书,李汜容素来不爱看,这一时半会也找不来几本:“倾画苑只有画卷,并没有话本。”
没有话本叫余味熬过养伤这段时间:“没有话本的人生,果然很无趣。”
此言一出,让李汜容顺手赏一个爆栗过去:“话本大多都是虚构之事,阿味少看些,就少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何为乱七八糟的想法?余味想很久都没想出所以然来:“阿汜此言何意?”
偏生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汜容方才所说之言,不过是劝解的说辞,心里并不是这个意思:“没有,阿味多虑了。”
算了,余味亦无心与其计较:“不弹琴,不看书,阿汜有何消遣之法?”
说到消遣之法,李汜容却想到很好的方法:“不若我为阿味作一幅美人图?”
作画?还是美人图?这哪里是消遣的事情?
她需坐在那里一整天都不许动,摆明就是折磨人的苦差事。
负责作画是李汜容,就算谈得上消遣,亦只是李汜容一人感受到消遣的趣味。
不行!不行!余味坚决反对:“不可,我伤势未好,如今的模样不宜被阿汜作进画中。”
作画这个建议被拒绝,李汜容感到有些失落,仍不死心想再说服一下:“阿味未见过我作画,不若趁此机会,好让阿味见识我的画技?”
“我并非不能同意,只是需要阿汜答应我一个条件。”
讨价还价,这是余味从李汜容那里学来的招数,现在所说不过是活学活用罢了。
闻言,李汜容笑得甚是温柔:“莫说一个条件,就算是十个条件,我都会答应。”
十个条件,岂不成了狮子大开口?余味并不会那么贪心,更没有那么多条件:“不必,只要阿汜答应我一个条件就好。”
为了能作一幅美人图,李汜容可以答应做很多事情:“不知阿味想我答应什么条件?”
其实,余味的条件非常简单:“阿汜今后都听我的话就好。”
此言被李汜容曲解成其他意思,唇边那抹笑容越发灿烂与耀眼:“好,阿味让我往东,绝不会往西。”
答应就好,余味笑得有些腹黑,好似一只得逞的小狐狸:“阿汜等会做晚饭,只做白粥给我吃就好。”
亏李汜容还想大展身手,现今等同被一盆冷水泼过来:“白粥太过清淡,阿味光是吃白粥怎么够?”
白粥当然不够吃,余味为了不被黑暗料理荼毒,只吃白粥亦是没有办法的事:“阿汜莫不是忘记刚才答应我什么?”
刚才答应那个条件,李汜容记得很清楚,可总感觉哪里不对:“不曾,可是……”
拒绝黑暗料理,余味已经想好许多狡辩之言:“没有可是,阿汜是男子,需说话算话。”
不知李汜容联想到什么事,竟略有深意的说一句:“好,我会听未来夫人的话。”
未来夫人?说得是她?余味如何回想,都想不起来有这事:“阿汜,我何时成了你的未婚妻?我刚才不是拒绝了你的提亲?”
“你我已交换信物,勉强算是定下婚约,阿味自然是我的未婚妻。”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李汜容如今能用很多歪理去说服人。
什么交换信物?什么定下婚约?余味对此毫不知情,甚至是一头雾水:“打住!我何时与阿汜交换信物?”
果然被李汜容猜中,从旁边木柜里取出两件东西:“我曾以两盏鲤鱼灯相赠,阿味以临城湖笔与星辰图回礼,这是交换信物的证据。”
显然那两件东西就是临城湖笔与列星先生的星辰图。
胡说八道!在余味脑海里仅剩下这个念头:“临城湖笔是我赠予阿汜的奖励,至于星辰图是我赠予阿汜的生辰礼,算不得什么信物。”
互赠礼物不是信物,李汜容何曾不知,只是心里有点不悦:“你我从前不曾交换信物,现在交换信物也不迟。”
信物对余味并不重要,她更看重的是情意:“阿汜为何一定要交换信物?”
说到这个,李汜容就来气:“阿味为何将那支芙蓉碧玉簪赠予苏别?”
酸!真酸!吃醋就直说,何必说什么芙蓉碧玉簪?
这般拐弯抹角,余味又怎么能猜得到:“子言答应帮我一个忙,我便答应以芙蓉碧玉簪作为报酬。”
芙蓉碧玉簪何等重要,李汜容作为青梅竹马,最是清楚不过:“玉簪若被人当作定情信物,平白让人心生误会,这可如何是好?”
男女之间若是两情相悦,素来以玉簪或玉佩等物件相赠,以作双方定情信物。
那时因苏别帮了余家一个大忙,她便以芙蓉碧玉簪相赠,却不曾想到其中有这层深意。
若非李汜容今天说起,她真不知道会让人误会。
不过,余味待苏别是知己,并没有所谓的男女之情,相信苏别待她亦是一样:“无妨,一支玉簪而已,子言想来不曾误会。”
“不行!必须要将芙蓉碧玉簪讨回来!若阿味开不了这个口,我便亲自去找苏别讨要。”
但凡会让人误会的事,李汜容都要将这些苗头,彻底扼杀在摇篮里。
观苏别那时对芙蓉碧玉簪的喜爱,余味私以为此事有九成机率不会成功:“子言应该不会答应。”
不答应?李汜容总有办法解决:“无妨,我会让他心甘情愿的答应。”
此事很有难度,余味还是忍不住好奇:“不知阿汜用什么办法让子言答应?”
李汜容笑得甚是得意与自信:“我以阿味的未婚夫前去讨要,不相信苏别不将玉簪归还!”
未婚夫!?余味好似并没有认可此事:“亏阿汜说得出来,你我不曾交换信物,更不曾定下婚约,谈不上未婚夫妻。”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李汜容很有信心能做到:“只要阿味与我交换信物,我再找时间去余家求亲,你我就是未婚夫妻。”
天真!且不说余味还未答应,就连她爹娘那一关,都不一定能过:“除了余李两家的恩怨,我还身中美人殇之毒,成亲怕是很艰难。”
“阿味,待我将美人殇的解药找来,就是你我成亲的大喜之日。”
一再被拒绝求亲,李汜容亦不灰心,还有迎难而上的勇气。
将死之人不一定会有明天,余味不奢望能与李汜容成亲,只想珍惜当下的美好时光:“嗯。”
许是李汜容很在意名分,总想着定下婚约:“现在暂时不能成亲,阿味却能与我定亲,有未婚夫这个身份,才好让我安心。”
不是成亲,就是定亲,今天一整天几乎都在说名分的事情。
父母长辈尚在,不是余味能做决定的事:“阿汜不若先去找我爹娘求亲?若他们答应,我就答应。”
搞定余长庚这个未来岳父,李汜容暗自感觉很大机率会败下阵来:“在我说服未来岳父岳母之前,阿味需赠我定情信物。”
可余味如今两手空空,能拿什么当定情信物:“我那时进宫匆忙,不曾带什么贵重之物。”
那等贵重之物,反倒不是李汜容心中所求:“不必,阿味赠我一缕青丝就好。”
话不多说,李汜容已经拿着剪刀,分别从两人发间剪下两缕青丝,再从红绳牢牢绑住,最后收进小锦盒:“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按照余味所知的世俗礼教,只有成婚夫妻才完成这项结发之礼:“夫妻才能结发,阿汜现在这般不妥。”
“谁叫阿味将芙蓉碧玉簪赠予苏别?如今又没有其他物件能赠予我,我便勉为其难用青丝代替定情信物了。”
听语气别提有多嫌弃,李汜容心里早已乐得开花,摆明就是口是心非。
怪她?余味真是有口难辩:“……”
有了结发这件定情信物,李汜容眼中甚是温柔又深情,连称呼都放肆许多:“阿味,今后就是我的未婚妻了。”
定亲并非成亲,余味此次没有拒绝:“是,我的未婚夫。”
终于有未婚夫的名分,李汜容比得到星辰图还要开心百倍:“嗯!”
人生苦短,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
开心与不开心之间,余味当然选择前者,加上还有李汜容相伴,她何乐而不为呢:“提示一句,未来岳父很难搞定,未婚夫需多加努力。”
现今的美好如梦似幻,李汜容忍不住将心爱之人搂进怀里,以此来确定这件事的真伪程度:“好!”
空气中散发着甜到发腻的味道,让人产生掉进蜜罐里的错觉。
醉笙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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