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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挡箭
幕后主使就是皇上,她现今再次受召进宫面圣,可想而知,皇宫便是龙潭虎穴!
余味深呼吸一口气便踏进御书房,微微屈膝恭敬行礼道:“臣拜见皇上。”
此次,皇上与之前有些不同,脸上神情并不是很好看:“余爱卿,不妨先看看那些茶叶再说。”
地上放着一个大木箱,里面装满了洇云青瓷坛,显然这是余家进贡给皇上的上好茶叶。
虽然余味有些不明所以,还是拿起一个洇云青瓷坛查看:“这些茶叶……”
“余爱卿,朕且问一句,这些茶叶是否出自余家?”
若非有宫人来报,皇上都不知如今进贡的茶叶品质这般差。
旧城霉茶?余味眉间染上些许忧愁与不解:“回皇上,这些茶叶确实出自余家,可臣早前已命人处理掉,此刻怎会出现在宫里?”
承认就好办,皇上可不会听什么解释:“朕还未质问余爱卿,余爱卿怎么还反问朕?”
不好!余味立刻双膝跪在地上,尽量佯装出镇定自若的模样:“臣有罪,请皇上恕罪。”
一句恕罪可免不了皇上心中那把怒火:“余爱卿,这是你们余家进贡上来的茶叶,从千山云雾茶变成这等霉茶,你真当朕好糊弄不成?”
就算余味再恨此人,亦不敢用霉茶糊弄,其中必定被人做了手脚:“臣不敢,臣素来进贡千山云雾茶,此次出了这等纰漏,确是臣的过错。”
上好的茶叶换成霉茶,皇上想品茶的雅致亦没有了,自然更没有什么好脸色:“余爱卿莫不是以为认错,便能抵消所有过错?”
皇权之下,无人能与之抗衡,何况她一介小小皇商?
纵然认错无多大用处,可她只不过想平息此人心中怒火而已。
忍!一忍再忍!余味垂下眼帘,将所有情绪都藏住:“臣愚钝,恳请皇上明示。”
“朕最近喜欢品茶,素闻余爱卿家中,有一套翠羽茶具……”
话中未完之意,皇上说得不能够再明显,就是觊觎那套茶具而已。
翠羽茶具是余味珍藏多年,一直舍不得用的极品茶具,现在因为此人一句话就要送出去,心中不知是怒是悲:“臣稍后命人将茶具送进宫来。”
终于得到翠羽茶具,皇上此时的脸色才算好些,随后略有深意的说道:“余家最近正值多事之秋啊。”
生意那些事传到此人耳中,余味一点都不感到惊讶,语气未变般如实回答:“回皇上,正是。”
宫里出现霉茶这等事,皇上想想就觉得脸上无光:“若余爱卿管不好底下的人和事,朕不介意换其他人来当皇商。”
余家能从众多商人中一跃成为皇商,全是她爹娘奋斗大半生得来的结果。
或许在皇上眼中,谁来做皇商都一样,但她决不能让爹娘的心血付诸东流!
明知幕后主使就是皇上,可她如今的势力恐不能与之匹敌。
是以,在她羽翼未丰以前,绝不会冲动行事。
忍!余味藏在衣袖下的双手,早已握成拳头,脸上一如往常般淡定:“五天时间!请皇上给臣五天时间,臣必定给皇上一个满意的交代。”
霉茶本是小事,架不住当今皇上是锱铢必较的性情:“朕就给余爱卿五天时间,势必查清楚是何人将茶叶掉包。”
“臣遵旨!”余味明知此次进宫是祸福难料,未料到会面对这场狂风暴雨。
许是皇上正在气头上,摆摆手开始赶人:“你退下吧。”
待余味起身缓慢退出御书房,一路前行彻底离开宫门,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宫门外有一名灰衣家丁架着马车等候:“姑娘,稍后回府?还是去广阳轩?”
“回府。”语毕,余味踏上马车,进去坐着歇息。
听到主人吩咐,那名灰衣家丁架着马车缓慢前行,渐渐往余府的方向赶去。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马车竟突然停下来。
外面传来那名灰衣家丁有些惊慌的声音:“姑娘,有人持剑当街拦路。”
闻言,余味掀起车前纱帘,看到拦路之人:“你是何人?”
那名黑衣男子手持长剑,不怀好意的打量两人:“栓子……你便是余味?”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先前还想找到栓子,这人现在就送上门来,简直不要太合她的心意。
对于这个栓子,余味曾从许多人口中听到过,却不如现今亲眼一见来得好:“正是。”
“你敢与我对视,可见是不怕我,比我想象中有意思。”
莫看栓子此人长相平凡,站在人群里不会引人注目,可这股收放自如的肃杀之气,非一般杀手剑客所能有。
有意思?余味听着莫名耳熟:“你是第三个。”
这回轮到栓子心生疑惑:“什么意思?”
一直掀起帘子说话亦有些累人,余味干脆从马车里走出来,站在车夫架位是居高临下看人:“你是第三个说我有意思的人。”
难得有人与栓子想法相同,此时自然是追问下去:“前面两个人是谁?”
这段对话,算是余味的第三次重复说:“第一个彼岸殿殿主杀无赦,第二个是前朝余孽武静候杜文力。”
看栓子这身江湖中人的打扮,自然是听过杀无赦的威名,至于杜文力之名亦曾传遍大街小巷:“这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人。”
有两个先例在前,余味可以很肯定的说道:“他们不是好人,你也不是好人。”
好与坏,栓子还是有自知之明:“确实!我的确不是好人。”
“你将命案嫁祸给我在前,又威胁丫环给我下毒在后,如今现身大街是想杀我。”
在余味杀死段林江后,出剑招式是乱中有序,就是不知对上此人如何。
“不错!”被猜到来意,栓子亦不惊讶,反倒是眼中欣赏意味渐浓,好似在欣赏什么有趣的玩物那般。
果不其然!余味为免伤及无辜,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天子脚下,当街杀人,你以为能逃走?”
闻言,栓子怪笑几声:“我上回杀人能逃走,这次照样能逃走。”
未见面之前,余味或许还不确定,现在是百分之百能确定:“想必你背后之人势力庞大,才能帮你顺利逃走。”
以栓子那番江湖中人的性情,本不想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心中愧疚便在动手前道歉:“得罪了!”
忽感一阵微风拂面,栓子持剑已然杀到面前,现场情况很是危急!
本是余味与栓子两人交手之事,却不料出现其他人的强行介入。
不知那名灰衣家丁从何处取出一柄长剑,此时竟然替余味挡下栓子直直劈来的剑招。
“你是何人?”出招被拦截,栓子又不是初出江湖,自然能判断接招之人并非普通人。
那名灰衣家丁亦不答话,只是伸出右手揭开脸上的易容面具,显现出原本面目——李汜容。
李汜容!?怎会出现在这里?还打扮成她府中家丁的模样?
时机太过巧合,余味不得不有所怀疑:“李公子,莫不是早就预料到今天会发生这一幕?”
就算两人先前有诸多矛盾,李汜容如今仍不忘护着身后之人:“是。”
此时此刻,若栓子再不能将人认出来,那真是眼睛不好使:“你是李汜容。”
“正是,你若要杀她,需先过在下这一关。”
易容伪装成家丁,李汜容还做了车夫与护卫的工作,早已搞不清楚是何想法。
护犊子的架势太明显,栓子好似从中看出点什么:“素闻余李两家不合,你还在平家喜宴与她过不去,我看着不是这么回事。”
闻言,李汜容脸上神情甚是冰冷:“你说错了,在下与余味素有旧怨。”
偏生栓子不相信男女间真会有旧怨:“可你还是赶来救她。”
“天底下只有我能欺负她,至于你想杀她……没门!”
收到有人要杀余味的消息时,李汜容不管不顾便赶过来,现今说这些话有些口是心非的意思。
男人看男人最准确,栓子心想今天这桩任务变难了:“杀一送一,如此也好!”
只见李汜容与栓子两人同时挥剑出招,在街上打斗闹出的动静,说是鸡飞狗跳都不为过。
街上行人快速躲避,原本热闹的街道,这会已经变得安静无人。
一黑一灰,两人挥剑招招致命,双方内力不相上下,算是旗鼓相当的局面。
今天有人当街刺杀,余味事先并没有料到,更不知李汜容易容成家丁,暗中保护着她。
余家生意上那些麻烦事,本就是李汜容为报复她所做。
原本进贡给皇上的千山云雾茶,变成旧城那些早该处理掉的发霉茶叶。
应是李汜容命人暗中掉包,好让她被皇上召唤进宫被问责。
但大街相救这一幕,她有些不太懂,两人关系分明大不如从前,何以让李汜容为她如此冒险相救?
沉思之时,余味恰好看到某间店铺屋顶,有一个黑衣人正手持弓箭,箭头所指方向正是李汜容。
一支离弦的飞箭划破空气,直直向着目标之人所去。
不好!余味想都没想就替人挡下这支飞箭,右肩瞬间出现大片黑色的血迹。
这一幕落在李汜容眼中,除了震惊还有疑惑:“……为什么?”
硬生生受了一箭,余味唇边有黑血流出,对上那道目光却还是扯出一抹浅笑:“我不想你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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