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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出发前相见
月落星沉,旭日东升,两天时间匆匆而过。
所有行囊收拾完毕,余味正在房间里吃些早餐,大抵半个时辰后便会出发到旧城。
却不曾想,有一个客人不请自来——李汜容。
或许李汜容来得凑巧,房间里仅剩下余味一人:“阿味奉旨前去旧城与断城,为何不事先告诉我?”
吃完一块红豆糕,余味才慢悠悠答道:“说与不说有何区别?”
就是这种毫不在乎的态度,让李汜容气不打一处来:“上回在楠城所发生的事情,阿味难道忘了不成?”
楠城之事,余味从未忘记,她只是不愿去打扰:“阿汜尚在孝期,委实不必为我的事而担忧。”
从小长到大的青梅竹马情分,李汜容哪是不担忧便不担忧:“阿味,难道要与我生分了?”
不,余味从未这样想过,她只是心里有些话,不知如何与人诉说:“阿汜多虑了。”
听语气与看神情,分明告诉李汜容事实并非如此:“阿味莫不是瞒了我什么事?”
闻言,余味拿着茶盏的手僵硬在半空,思忖片刻才将茶盏放下:“没有,阿汜莫要多想。”
可是李汜容相信感觉不会错:“不,阿味一定有事情瞒着我,上次去楠城便不曾告诉我,这次去旧城与断城亦如此。”
是!她隐瞒的事情,不止楠城那些事,还有她如何救下何重,还有她如何算计路风雅。
还有她中毒仅剩下一年寿命,有太多事情都不曾坦诚相告。
就算坦诚相告又如何?那是她的事情便要自己解决,又怎好让麻烦别人?
余李两家素来不合,她与李汜容均是两家现任东家,她实在不宜向李汜容过多求助。
隐瞒不说,余味是迫不得已,至少这样对双方都好。
“阿汜专心为李伯父与孙姨守孝便好,其他事可否让我自己解决?”
落在李汜容耳中却变成另一个意思:“阿味果然有事情瞒着我。”
几时连这人都变得这般难缠?余味莫名觉得不解释清楚,今天怕是难踏出这个房门:“是,阿汜可知皇上给我是何旨意?”
密旨,李汜容的势力又不能延伸到宫里,自然不会知晓密旨所写内容:“不知,我只知阿味要去旧城与断城。”
人活一世,全靠一张嘴。余味打算充分发挥能扯就扯的狡辩本事:“皇上命我去旧城与断城,帮助那里的百姓富有起来。”
旧城与断城状况奇差,李汜容早些年更是关掉在那里的绸缎庄:“这应当是大工程,阿味为何不早些告诉我?我亦可帮你出谋划策。”
出谋划策?这是要做军师吗?
她好似不需要狗头军师,只需要堆积如山的金银。
盏中茶汤被余味一饮而尽:“抱歉,我这三天都用来养伤与收拾行囊,忘记与你细说此事目的。”
不知李汜容从哪里取出一把折扇,快速摇着折扇的凉风来降怒火:“若我今天不来找阿味,你我莫不是连面都见不着!?”
三天委实有限,余味又有很多东西要准备,忘记一些人和事亦算正常:“抱歉。”
饶是李汜容再温文尔雅,这会都被气成一座大冰山:“阿味真是太过分了。”
气氛冷到极点,余味不得已又倒出一盏茶,企图从茶汤中寻找温暖。
茶汤被李汜容一手夺过去,再仰头将茶汤饮得一滴不剩,动作连贯不让人有何拒绝的机会。
幼稚!连夺她茶汤的招数都想得出来。
盏中茶汤是苦丁茶,苦味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
她看这人什么表情都没有,难不成太过生气便暂时失去味觉?
有可能!余味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待我从旧城与断城回来后,便为阿汜找几幅名家画作作为赔礼?”
几幅名家画作,李汜容很容易会心动,很快又从中醒悟过来:“区区几幅名家画作,抵不过阿味隐瞒我的错。”
这样不行,余味便让出决定权:“阿汜以为我如何做,才能抵过这个错处?”
此言正中李汜容的心意:“我要与阿味一同去旧城与断城。”
轮到余味拒绝:“不行!我是奉旨前去,阿汜尚在孝期,不宜去外地。”
父母之死已然过去九天,李汜容心中再是悲痛亦是无用,还不如多关心在世之人:“我们至今尚不知幕后主使是谁,我……”
余味本就是奉旨前去,又何必再牵连不相干之人:“人总要学会自己长大,阿汜难道不许我自己去解决麻烦?”
若是让一个人快速成长起来,必定让其在外经历重重波折与考验。
早在李汜容弱冠后,担负起整个李家,便深知这个道理:“我自然是允许,担心阿味会遇到危险罢了。”
任何危险困难都是余味前行的动力,只因后面还有家人这个坚实后盾。
“阿汜已然教我轻功,我得以诛杀段林江,便是我能自保的证明。”
诛杀段林江那时的场景,李汜容此生难忘,冷着脸颇为严肃的说道:“以命相搏杀敌,这是最不可取的笨方法。”
笨方法?不杀掉段林江,事情就不会结束,以命相搏亦是不得已而为之。
下次遇到不可战胜的敌人,余味肯定必定不冒险,还会有多远跑多远:“是,阿汜说得是。”
李汜容上前几步,双手抓着余味的肩膀,眼神无比认真严肃:“阿味今后切记不可冒险,我只有你这一个亲人了。”
是了,李汜容这人与她情况相似,除了父母两人外,再无其他亲戚。
正是因为如此,她格外重视家人,更能理解李汜容如今这种感觉。
对上无比温柔的那双桃花眼,余味差点陷进去不能自拔,最终移开视线来躲避:“我知道了。”
知道并不够,李汜容双手松开余味的肩膀,改而将那张小脸板正,强行要与余味对视:“阿味要与我保证,今后决不能再冲动行事。”
砰!砰!砰!余味听到心跳加速的声音:“我……我向阿汜保证。”
听到满意的保证,李汜容这才松开那张小脸,又抢着吃桌上的红豆糕:“刚才的苦丁茶,真苦!”
嗯?她刚才听到什么?
她还以为这人没被苦到,原是装成不被苦到的模样。
幸好刚才她表现还算淡定,没有在李汜容面前显现出破绽,
那段单相思之情,早已被她藏在心底,刚才与李汜容的距离太近,竟然差点藏不住。
定力不够,这是余味唯一的解释:“阿汜多吃点红豆糕解苦。”
吃不言寝不语,李汜容将桌上几块红豆糕全部吃光,堪堪解去口中苦味:“阿味打算何时回京?”
现在连去都还没去,就问她何时回京?
旧城与断城,余味先前已有些了解,说出大概归程时间:“至少三个月后。”
“至少三个月后?!我有几个月的都见不到阿味!?”
自李汜容与余味相识以来,从未有超过几个月不曾见面的先例。
没有办法的事,余味亦不能如何:“我是能者多劳,阿汜不必太过惦念。”
几天前才与父母死别,李汜容如今又与好友生离,算是将各种悲痛都尝一遍:“嗯。”
见状,余味突然想给李汜容一个怀抱,事实上亦是这样做了。
佳人自动入怀,李汜容愣在原地,竟不知是何感想。
说她不自重不矜持亦好,她此时此刻抱着李汜容,因为她……心疼了。
小时候,她常与李汜容打打闹闹,长大后,她与李汜容说说笑笑。
唯独没有互相拥抱,她只想抱着李汜容作为安慰,不曾掺和什么男女之情。
很快,余味便松开李汜容,好似无事人那般:“阿汜莫要太过难过,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就算是惠和公主,李汜容都不曾抱过,现在突然被余味抱着,这不是惊喜而是震惊:“……嗯。”
还有一件事,余味要交代下来:“我不在京城这段时间,阿汜需留意京城动向,我怕京城今后不安生。”
转移话题真的很好用,李汜容现在的注意力,都被转移到这句话上来:“京城今后不安生?阿味可是听到什么消息?”
迟迟没有找到段林江的尸身,余味那些猜测没有得到证实,心里总有些不安:“没有,我只是京城会再次生乱。”
以杜文力与段林江两人为前例,李汜容又不是什么不懂事的几岁孩童,清楚这些担忧从何而来:“我会留意。”
不说京城,就说旧城,断城两个地方。
她此行遇到什么,一切都是未知数。
唯有保持镇定,才不会自乱阵脚,免得中了敌人的奸计。
生怕今后会犯单相思之情,余味看向李汜容的目光,大有将人牢牢刻在脑海里的架势。
“阿味,快到出发时间,都收拾妥当了吗……李公子怎会在此?”
约好是辰时出发,何重生怕余味会误了时间,便走过来催促几句,不曾想旁边还坐着另一个人。
闻言,李汜容轻咳几声以掩尴尬:“我与阿味闲聊几句罢了。”
有人过来催促出发,余味心中再是不舍都要离开:“何重,我们现在出发即可。”
顾及余味伤势,何重特意命人准备了马车:“阿味稍后需坐马车赶路。”
坐马车比骑马慢很多,余味又有伤在身,想拒绝都不行:“好。”
道别后,徒留李汜容一人站在原地,目送着余味与何重离开,直至看不见那个背影才放弃。
到门口与她娘亲道别,余味便坐上马车,开始出发前往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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