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声巨大的落水声，白苏双臂因为脱力抖个不停，迟迟回不过神来，往桥下一看，只余下巨大的涟漪，渐渐的趋于平静。

　　死了……怎么可能……

　　白苏看着湍流的河水，日暮西垂的天色，四处张望着呼喊她的名字。他四处找寻船家帮忙打捞，船家指着天色，日头下山救不了了，至于淹死的，明早就浮上来了。

　　白苏拿着三米长的竹竿坐在桥头盯着湖面等了一晚上，等着有一点可能，她活着抓住这个竹竿……然而，什么都没有浮上来，她一落水就这么没了。

　　天一亮，白苏就找附近的船家去河里打捞，船家悻悻然的指着下游，此处水流湍急，一晚上的功夫，这人早被冲到百里开外了。

　　“怎么会……这样，不是掉到哪里，就在哪里浮起来……”

　　“哈哈，这傻小子。船都能顺着河走，别说人了。”

　　白苏顺着河道追了基本，看着自己的双手，懊恼不已。如果他不松开手，那个活奔乱跳的人还能上蹿下跳。

　　一切都没有了，白苏第一次杀人，这种不适应的感觉，让人真个人都茫然了起来，一下就失去了奔头。

　　他这十来年，闷在山上日复一日的修行练武，只为报仇。遇见她这个仇人，他觉得，这些年的磨难都该是值得，每天都想着她，喜欢听她强词夺理的争辩。

　　就突然……就死了，被他杀死了。

　　“我原本……”

　　白苏坐在酒馆，一个人喝起了闷酒，那不是他第一次喝酒，却是他第一次喝醉。

　　***

　　闹市的街头，一位衣衫褴褛的少女跪在街上哭泣，年纪轻轻十六七的模样，姿色也生的好看，只是落魄的很，蓬头垢面衣衫也皱皱巴巴，还没穿鞋，身上还似有若无的一股鱼腥味。

　　她脑袋后面插着一根稻草，期期艾艾的哭诉道。

　　“小女子可怜，家中醉鬼父亲失足摔死，无钱安葬，盼过路的好心大爷能赏口饭吃，帮奴家将父亲安葬。奴家模样也生的俊俏，干活也利索，准能讨主母欢心。”

　　走过路过的围了一圈，看着姑娘的姿色，颇是有人动心，只是那板子上的价钱“30两”还是让许多爱美之人心中掂量了一番。

　　正巧大善人孙老爷的马车经过：“前面何事，如此喧闹啊？”

　　车夫勒停马车：“一个女子卖身葬父，看着确实凄苦，只是要价30两，实属罕见。”

　　孙老爷下来马车：“姑娘这是卖身还是要葬夫啊？”

　　姑娘哭唧唧的：“瞧这位老爷说这话，成心是要逼死我这苦命的人。我哪里还有的选，只盼着有哪位好心的老爷能把我买了回去，我安葬了父亲，剩下的钱给我那瞎眼的老娘。怪不得这么久，也不见什么善心人，都以为我打着什么如意算盘……你这么羞辱我，我还……我还不如死了得了。”

　　那姑娘拾起旁边的碗片，就往脖子上捅。孙老爷扇子瞧在她手腕上：“姑娘，使不得使不得，是我冒犯了，虎子去取三十量来。”

　　一阵熏天的酒气，一个醉汉提着酒瓶冲了进来，将人群撞的四分五裂，不少人骂骂咧咧的。

　　醉汉不是别人正是白苏，白苏打了个酒嗝，一抬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一个恶扑，拦腰抱住。

　　“小……小妖女！你怎么在这？我看你还往哪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