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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我的孩子,怎么办
当看见前方聚集而来的大夫时,她知道这里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便又悄悄的离开了。
再次回到了房间,南桐月轻抚着隆起的肚子,“孩子,日后你会怪娘,让你出生在没有爹的家庭吗?”
说着说着,她的眼中一片湿润,脑海中满是刚才莫槿离那疼痛的神情。
不知过了许久,她感觉到了口渴,遂站起身,朝着桌边走去。
就在快要靠近桌子的时候,她的右脚直接踢到了椅子腿上,整个人重心不稳的向前倒去。
这一刹那,她的脸色都吓白了。
她的孩子……
双手挥舞着,想要抓住什么,可是却还是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身子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南桐月清晰的感觉到肚子上传来的剧痛,一次比一次痛,痛的她浑身不断的痉挛。
瞬间,南桐月的脸色苍白无色,接近透明,肚子一阵阵的抽痛着,而她的身下,却慢慢的渗出了骇人的血迹。
吃力的低头,看着那鲜血染湿了她的襦裙,她害怕的直掉眼泪。
这个孩子是她好不容易求到的,她不能失去他。
尽管很痛,但南桐月还是努力的求救,“救……救命……”
此刻她的声音虚弱,音如蚊呐,外面的嘈杂声,将她微弱的声音完全掩盖了,门外看守的人根本就没有听见她的声音。
喊了几声,见根本就没有反应,而自己身下的血越来越多了,南桐月紧咬着唇*瓣,口中满是血腥的味道,她一点一点的往前爬去。
就在她快要晕厥的时候,终于来到了门边。
“开……开门,救命,救命……”
她不停的拍打着门,门外终于有了动静,当打开门看到此刻南桐月的模样时,全都吓得呆愣住了。
……
紫月小筑。
“庄主呢。”此刻,南桐月门口的守卫几乎是飞奔到紫月小筑,可还没有进到院内,就被拦住了。
“我有事情要和庄主说,公……”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蓝姑娘危在旦夕,庄主现在什么人都不见。”
“可是……”
“好了好了,别在这碍事了,要是蓝姑娘有什么,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也不管守卫还想说什么,便将他推离了出去,院门在他面前快速关上。
这下可怎么办。
守卫急的团团转,可是关闭的门却再也没有打开过了,他只能回去。
此刻,南桐月躺在床上,脸色惨白,身下的血早已将被褥染湿了,房间中充满了浓重的血腥味。
尽管很痛,但她依然咬紧牙关,想要让自己保存体力,才能把孩子健康的生下来。
双手紧抓着身下的床褥,用力之大,指节都泛着白。
孩子,你一定要坚持下去!
就在这时,房门打开了,她满怀希望的看过去,却只见是守在她门口的护卫,再无其他人。
这一瞬间,她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但还是吃力的小心翼翼问道,“他……他呢。”
护卫着急的走到床前,当看见南桐月身下一大片鲜血时,满头大汗,“庄主,在蓝姑娘那里……”
说到这里,南桐月已经明白了。
她凄惨的一笑,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他依然选择陪在蓝灵的身边,这说明了什么,她已经很清楚了。
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满心的痛楚,再次问道,“稳婆呢。”
“因为蓝姑娘的病,城里的大夫,或者说只要是女的,全都在紫月小筑。”
换言说,稳婆也在那里,最后的意思也就是说,没人替她接生。
“那……那我的孩子……怎么办……”南桐月终于忍不住的痛哭了起来,莫槿离的抛弃,孩子的无法出生,让她痛彻心扉。
看到南桐月此时的模样,护卫也心生不忍,“公主,您在坚持一下,我再去看一下。”
看着护卫跑出去的身影,这一刻,南桐月觉得自己的双眼越来越模糊了。
精致苍白的容颜上满是让人心碎的泪水,她抬头看着上方,泪珠不断从眼角滑落。
莫槿离,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莫槿离,她累了,不想再爱了!
南桐月原本睁着的双眼,虚弱的眨动着,最终,闭上了双眸,除了身下仍在继续流淌的鲜血,没有任何动静了。
……
护卫守在紫月小筑整整等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院门打开了。
莫槿离终于出现了,以往的俊颜上布满了疲倦还有伤痛。
“庄主。”
护卫见莫槿离终于出来了,快速上前,“庄主不好了,公主刚才摔了一跤,要……要生了……”
随着话落,莫槿离骤然瞪大双眸,双手紧抓住护卫的衣襟,“你说什么?”
“庄主,您快去看看公主吧,她……她现在的情况很不好,流了很多的血……”
之后,护卫说了什么,莫槿离已经完全听不见了。
他蓦地转身对着紫月小筑大吼着,“稳婆,稳婆……”
等莫槿离来到南桐月屋子的时候,被那满床的鲜血吓了一跳,一个人,怎么可以流淌出如此多的血。
“月……月儿……”他颤*抖着嗓音,轻声的呼唤,但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月儿!”
撕心裂肺的吼了一声,莫槿离疾步来到床前,却发现南桐月早已昏迷了过去,那惨白的小脸毫无血色,整个人就像是快要消失了。
“月儿,你醒醒。”第一次见到南桐月这毫无声息的模样,莫槿离的心一阵一阵的抽痛着。
无论他怎么喊,南桐月都毫无动静,莫槿离的心在这一刻像是停滞了,感觉到面前人儿的呼吸越来越弱了,连忙用内力替她延续。
也在这时,稳婆过来了。
看到眼前的一幕也是吓了一跳,但她很快就镇定过来了。
“快去准备热水,剪刀,白布,快去。”
说完后,她也走到床前,仔细的观看着南桐月的情况后,严肃道,“夫人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孩子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接生出来,不然大人孩子都会有危险。”
稳婆不知道南桐月的身份,对于一个怀了孕的女子,称为夫人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她身为稳婆,自然经验十足,连忙按住了南桐月的人中,好半晌,终于清醒了过来。
“嗯。”
“月儿,你醒了。”莫槿离一喜。
听到这熟悉的嗓音,南桐月吃力的说着,“孩子……孩子……”
“孩子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莫槿离安慰着的同时,稳婆也跟着说道,“夫人,你不要紧张,按照我说的做,一定会没事的。”
接下来的时间,除了南桐月痛苦的喊叫声,再无其他。
随着时间的流逝,在经历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孩子终于降临了。
“哇。”
孩子一生下来就嚎啕大哭,而南桐月却再也支撑不住了,脑袋一歪,再次昏了过去。
“月儿……”
“放心,夫人没事,只要休息休息就好了,您看,是个男孩。”
稳婆将孩子举到了莫槿离的眼前,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小的孩子,是他的孩子。
也许是没足月的关系,孩子瘦瘦小小,看起来十分虚弱。
嘴角缓缓扬起了一抹笑,他抬起手,正想触碰到孩子那娇软的脸庞时,之前大夫的话再次回到脑海中。
“蓝姑娘的病若是再找不到药引的话,就回天乏术了。”
蓦地,他的手一顿,俊颜上全是复杂的神情。
蓝灵是他过世的师父师母唯一的女儿,他的责任就是照顾好她,可是现在,那所谓的药引,就是新生儿的血。
停在半空中的手缓缓握拳,看了一眼脸色苍白昏睡过去的南桐月,脑海中又不停交错着蓝灵那昏迷不醒的样子,最终下了决定。
不管如何,他都不能愧对师父师母对他的托付。
“庄主,孩子因为还没有足月就出生,身子比较虚弱,但只要好好调养,就……”
稳婆正在交代着,当看见莫槿离拿出了一把匕首的时候,完全愣住了。
“您……您这是要做什么?”
莫槿离没有说话,眼神复杂的看着刚出生的孩子,闭了闭眼。
孩子,对不起。
最终,他狠下心,拿起了婴儿细小的手腕,用力划下。
“啊!”
“哇!”
稳婆的惊叫声和婴儿的痛哭声同时响起,听着孩子的哭声,莫槿离心痛难耐,但现在的他真的顾不了这些了,若是没有这鲜血,蓝灵就坚持不住了。
看着沿着手腕流下来的血液,莫槿离拿起了一边的茶盏,一点一滴的接着。
稳婆被莫槿离这样的举动吓得无法开口了,她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孩子的鲜血流了一茶盏。
之后,莫槿离替孩子止血上药包扎,看着孩子原本红润的脸颊此刻变得苍白时,心抽痛了一下,吩咐让人熬煮一些补血的。
做好这一切之后,他接过依然在哭泣的孩子,轻柔的将他放在了南桐月的身边。
“你在这里照顾他们。”
莫槿离吩咐着稳婆,随后再次看了一眼南桐月和孩子之后,就带着那一茶盏的鲜血离开了。
……
不知过了多久,南桐月在一阵冰凉中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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