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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

第一百零九章 权宜之计暂离开

  宫玉珩盯着她,失神了好几秒钟。直到她笑吟吟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他才转回思绪“嗯”了一声。

  “快走吧。”秋婵催促。

  他顺从的转过身去,刚迈出了一只脚,却又听她在背后玩笑似的开了口,“喂,我说,你别忘了走之前把你们这两天的借宿费和餐费交了,一共二百两银子,看在你们人还挺勤快,我就给你们打个折,算一百两好了。记得给啊,不然,我可是会记你一辈子的。”

  她脸颊里窝着笑,那笑好似两朵被黏住了的绢花,若不仔细分辨,足以以假乱真。

  宫玉珩回头瞥了秋婵一眼,胸口说不出的郁闷难受。

  她在笑!

  自己都要走了,她不仅没有表现出一点点不舍,竟然还有心情笑?

  这么一想,宫玉珩胸口的郁气愈加浓烈,语气也陡然变得低沉冷冽,“放心,我会嘱咐良平的。”

  或许,她是真的无意于他。

  心中暗叹了口气,宫玉珩赌气似的收回了黏在秋婵脸上的视线。然而回头,却看到良平背着一个小包袱正从不远处走来,“主子,东西都收拾好了。”

  很明显,他是来催宫玉珩的。

  秋婵自然也看到良平了,不过,向他身后张望了一眼,却并没有江北昊,心里不免颇有些奇怪。

  似是猜出了她的心思,宫玉珩随口解释了一句,“江北昊有事先走一步,我和良平随后和他汇合。至于石锦和铭烟两人,就暂时先留下来,帮你吧。”

  “好啊!”秋婵伸手拭了拭额头上的细汗,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松快一些,“那,就此别过了,我呢,不喜欢离别的场面,所以,不送了,一路好走。”

  “嗯。”听不出任何情绪,宫玉珩淡淡应了一声。

  这次,竟是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走了,她应该感到高兴的。

  可不知为何,看着他们主仆二人渐渐走远的背影,秋婵心头莫名有些烦躁。

  毫无缘由的烦躁。

  这种烦躁感,随着她在田间待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消退。

  回了家去,刚转过水塘,就见她家门口围着好几个人,个个身上或背竹篓,或拿竹筐。

  一看就知道是来卖鲜花瓣儿的。

  几人一看见她回来,纷纷笑着迎了上来,为首的妇人郑氏,笑得嘴都差点儿要抽搐了,“唉哟婵丫头啊,你可算是回来了,我们是过来交鲜花瓣儿来了。”

  郑氏故意扬了声音,就为了让院子里的石锦和铭烟也能够听到。

  这花瓣儿原是昨儿个就采摘好了的,但是秋婵说过,花瓣儿需得晾过一个晚上才行,不然水汽太大,不能用。

  好容易才等到今天,这不,早饭都没顾得上吃,赶早儿就过来了。谁知,来之后,敲了半天门,石锦和铭烟趴在门缝里瞧了瞧,结果愣是不给开,气得郑氏那火气蹭蹭的。

  若不是考虑着还要在秋婵这里挣银子,她估摸着,早就扯着嗓子骂开了。

  石锦和铭烟听到秋婵的声音,这才跑过来打开了院门,搔着脑袋喊了声,“姑娘。”

  短短两个字,秋婵却听出了委屈。

  目光不咸不淡的扫了一眼面前的婆娘们,正要侧开身子把她们请进来,忽的看见郑氏和另几个婆娘们,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石锦和铭烟。

  紧接着,郑氏就开口了。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人都能听到,“哼!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不给老娘开门,老娘还不稀罕了呢!”

  另一个婆娘孙氏也白了石锦他们一眼,语气说不出来的尖酸,“就是,别仗着自己从镇子上来的,就瞧不起我们这些个乡下人,说得不好听点,你们就是一条狗,远不如我们乡下人活的体面。”

  闻言,石锦和铭烟当即变了脸色。

  秋婵也有些恼火儿起来,她们竟然说话这么没分寸!

  一开始,她想着郑氏抱怨两句,纯属正常,敲了半天门,不给开,换谁心里都有气儿。她也没打算替他们俩说什么,可是这个婆娘孙氏的话,说得就有些严重了。

  她们竟骂他俩是狗?

  这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秋婵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那孙氏,然后笑着伸手搭上了孙氏的肩膀,“孙嫂子,消消气儿,咱一大早来,是来领银子的,可别银子没领着,领了一肚子气回去,这就不划算了?你说是不是?”

  说着,她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孙氏背上的竹篓。

  她的眼里虽带着笑,但却看得孙氏心头一紧,一脸笑哈哈的回道:“姑娘说的是,说的是。”

  淡淡一笑,秋婵抿唇看着她,“嫂子如果怪,就怪秋婵的,这规矩是我立下的,我不在的时候,谁也不能随意开门,他俩也只是遵照我的规矩办事而已,无论如何,怨不到他们身上的,孙嫂子,你说是吗?”

  “是,是是。”三言两语,说得孙氏鼻梁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一旁站着的郑氏一看,忙上前拉着秋婵的手,笑着开口解释起来,“哎呀,左右不过是多等了一会儿,也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儿。都怨我这张嘴啊,爱唠叨,婵丫头不必往心里去,不当紧的。”

  说着,冲其他人使了个眼色,“咱们还是赶紧瞧瞧这花瓣儿吧。”

  “是啊是啊,卖了花瓣儿好回家做饭去。”余下两个婆娘也都纷纷开口附和她。

  “既然嫂嫂,婶子们觉得没啥,那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说着,遂让开身子,把来卖花瓣儿的婆娘们请进院子里。

  转而又吩咐铭烟,“你和小锦子一起,把堂屋里的桌子和椅子搬出来,我待会儿要用。”

  然后,又径自走到里间,拿了秋草练字用的纸笔,还有一杆子秤,就匆忙走出来了。

  众婆娘见她摆这阵仗,纷纷有些

  不解,凑上前去,“婵丫头,咱们只是来卖个花瓣儿而已,你这是做什么?”

  秋婵抬头睨她一眼,语气淡然,“虽说我只是帮别人代收花瓣儿,但既然是买卖,那就要有个买卖的样子,每人卖了多少,当场结算了多少银子,我这里都会留有存根,免得到时候一些有心人,过来找我讨要银子。”

  “你这丫头心还挺细。”有人趁机恭维她。

  秋婵但笑不语,只是将东西摆放好,命石锦立在自己身侧,随时准备开始称重。

  然后又叮嘱铭烟负责维持现场秩序,告诉那些个来卖花瓣儿的婆娘们一个个的自觉排好队。

  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孙大庆和昨儿个一起干活的人过来了,见她忙着,打了个照面,领了种子后,他们就背着农具下了田里,秋婵倒没有再让铭烟跟过去。

  一方面是要让他们帮着收购鲜花瓣儿,一方面是她觉得没必要,有孙大庆在那里,虽说他人品不咋滴,但到底是她爹。在种田上,不至于会和别人合伙坑她。

  不多一会儿,卖花瓣儿的人都陆陆续续的来了,院子里一时间,挤得水泄不通。

  一斤花瓣儿两文或三文钱。

  有人得了十文,有人得了五文,拿到银子的人,走的时候,脸上无一不挂着笑。

  这中间,就数郑氏采摘的花瓣儿是最多的,但是问题也是最大的。因为在检查时,秋婵发现,郑氏带来的花瓣里,夹杂了不少的略有些枯萎的花瓣。

  众所周知,鲜花瓣经过一夜的荫晾后,本身就会失去水分,变得有些枯萎。

  但是,荫晾后枯萎的花瓣儿,却和本就枯萎的花瓣儿,有着本质的区别。

  荫晾后枯萎的花瓣儿,是经过的授粉的,花瓣里的色素、营养什么的,都还保存着。而非人为阴干的花瓣儿,早在枝头的时候,就已经因为种种原因而导致色素、营养流失了。

  用来做花茶后,颜色上不但不会鲜亮,甚至就连口感都没有自然阴干的花瓣儿好。

  大多数人并不知道这中间的差别,以为是一样的。

  估摸着,郑氏也正是存了这点的侥幸。

  她不动声色略一沉吟,看着郑氏,缓缓说道:“郑婶子,平日里秋婵一直很敬重您,觉得您是个明事理、识大体,本本分分,规规矩矩的人……”

  她的一番话,说得郑氏心花怒放,不由便咧嘴笑开了,“哎呀丫头啊,婶子还想要感谢你呢,这多亏了你出的这主意,婶子才有了个赚钱的门路啊。”

  她嘴角噙着笑,“婶子不必客气。”说着,状似不经意的从郑氏交上去的竹篓里翻出一小撮花瓣儿来,拿在手里仔细分辨着。

  众人不解,纷纷看着她。

  好半晌,她才清了清嗓子,对站在身边的石锦道:“石锦,称重。”

  闻言,郑氏吁了口气。

  可是,心还没放回肚子里,就听见秋婵的声音再次响起,“等等,这是什么?”

  说话间,她纤细的手指已经从竹篓里夹出了一些泛白且枯萎的花瓣儿。

  郑氏心里一急,忙为自己分辨,“丫头啊,我可是按照你说的方法,仔仔细细的一瓣一瓣的采摘的,采摘完,又小心翼翼地在家里闲置的炕上铺了席子,阴干的。大家伙儿都知道,这新鲜花瓣经过一个晚上的阴干,自然会出现枯萎的症状啊!我敢当着乡亲们的面向你保证,这里面绝对没有掺杂枯花瓣儿。”

  秋婵勾唇笑了。

  她什么也没说,这郑氏就知道她要问的是这个吗?可见,中间必是有鬼。

  于是,目光扫了一眼众人,她不紧不慢的开了口,“郑婶子,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是说你的花瓣儿里掺杂了一些原本就枯萎的花瓣儿吗?”说完,她还故意扬了扬手指夹着的那些泛白花瓣儿。

  “……”郑氏哑然。

  她刚刚说了什么啊?她是脑子被驴踢了吗?

  众人旋即明白了什么。

  王婶儿虽平日里和郑氏的关系也不错,但一向是个帮理不帮亲的人,见郑氏作假,气不打一处来,“老郑家的,原来你竟然在这里面弄虚作假?都一个村子的,婵丫头好心给我们找事情做,让我们多赚点银子,你竟然这样对她,你臊不臊得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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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5/21 3:16: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