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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章 夜夜梦魇
金陵城另一处歌舞喧嚣的酒楼叫做花开满楼,此时顶楼的天字包厢里聚集着几位气度非凡的男人。
其中一位则是刚从三国大赛会场上惨败而归的柳如画了。
柳如画悠哉的斟茶,脸上没有赛场失败的失意之色。
邹凰正在和梁嘉俊下棋,他嘴角挂着不真实的浅淡薄笑,每次落子都没有任何的思考,却逼的梁嘉俊节节败退、
梁嘉俊一脸的愁眉不展:“殿下,小人跟你没有一拼之力啊,要不,换如画试试?”
邹凰轻轻摇头:“不必,本宫就爱找你对弈,你又输了,来,我们再来一局。”
梁嘉俊暗叫倒霉,自己虽然也会下棋,但是比起棋艺精湛的太子殿下来说,那真的不够看。
可不知为何今夜太子殿下专门找他来作陪,让他陪着他下了一盘又一盘的棋。
他都输了十多局了,没有赢过一盘,还没有厌。
莫非太子殿下就享受赢人的乐趣?
“怎么,不愿意陪本宫对弈?”邹凰挑眉,俊美的面容上浮现些许危险。
“乐意乐意,能陪爷下棋我求之不得,只是怕小的棋艺不佳,让殿下您失了乐趣。”梁嘉俊嬉皮笑脸道。
“那倒不会。”
再来一局,梁嘉俊提起精神,但依旧是邹凰的手下败将,一局结束,邹凰丢了棋子。
梁嘉俊一看这架势,嘿嘿了声:“殿下还来么?”
“不来了,你棋艺不如何,棋品倒一直很不错。”
梁嘉俊:“……”
靠,他冤死了。
早知道太子爷是看上他棋艺不错,他就甩无赖啊。
可是再一想,梁嘉俊立刻死了这颗心,罢了罢了,他可不敢跟太子爷悔棋,他怕这脑袋都不够人家砍得。
“爷,你近几日心情不错?小的看你日日出宫,是不是有好事?”梁嘉俊笑盈盈的问。
邹凰慢条斯理的拿湿布擦了一下苍劲的手,才慢悠悠的说:“好事没有,只不过看老三吃瘪,本殿快活。”
“您说的是诚王殿下?”梁嘉俊一愣,仔细想了想,最近三皇子好像也没有吃瘪吧。
“是,你还不知道?”邹凰看梁嘉俊一脸不在状态,想起邹荡将绣娘警告了一番的事,轻嘲道:“区区一个绣娘就能让他大动肝火,本宫倒是小瞧了凉露对他的影响力,本来以为老三他虚虚实实是障眼法,如今看来,这凉露在他心底的确有一席之地。”
“别说三皇子了,凉家小姐姐在我心里也有一席之地啊。”梁嘉俊低声喃喃,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在场另外两个人哪个不是耳聪目明的,梁嘉俊这话一说,就被另外两人听得清楚明白。
柳如画倒茶的动作一顿,那小茶杯顿时满了,晶莹的茶水从边缘溢出了不少人,他赶忙把手里的家伙一收,意外的看了一眼梁嘉俊。
“被她的美色倾倒了?”
梁嘉俊轻轻的啧了一声,见邹凰没有言语,自己默默起身走到柳如画身边去:“凉家姐姐可不仅仅是美色逼人,她脾气也很火爆,能力也很不错。最重要的是,她居然会武……哈哈厉害吧,我掉到陷阱里还是她把我拉上来的呢,你说这小姑娘家家的怎么就天生神力?”
茶水起了淡淡的雾气。
浅绿色的茶叶在茶汤里上下翻滚。
氤氲出了淡黄色的茶水,柳如画递给梁嘉俊一个茶杯,低声说:“你比她年纪还稍长,竟然还喊她姐姐,嘉俊啊嘉俊,你可真是不害臊。”
“哪儿的话,我这可是尊称,不然你以为一个小丫头能让我梁大公子低头喊一声姐?不过就是我家樱儿妹妹不知何时得罪过她,她初次见我态度可冷淡了,明说和我有仇,好家伙那把我给气的啊……”
“你说她和樱儿妹妹有摩擦?”柳如画有些意外:“她不是自幼长在外头麽,怎么还见过你家胞妹?”
苦思冥想已经想起自己年少轻狂时对凉露做过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的梁嘉俊眼眸闪了闪。
欺负一个小姑娘说出去他还要不要面子的啦。
反正别人也不知道其中渊源,他反正打死不承认就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成。
“不知道,小姑娘的事我怎么会清楚,你的关注点怎么这么奇怪,我明明是想倾诉凉家小姐姐威武不凡,乃女中豪杰。”
柳如画笑笑,眼底划过锐利的光:“那可不是嘛,能让金子轩刮目相看的女人,能是绣花枕头?”
梁嘉俊噎了一下,无辜的眨巴着眼,模糊其词的嗯了声。
*
待到柳如画恭敬的给邹凰斟茶倒水,邹凰才慵懒的抬眸看了梁嘉俊一眼:“她比赛时和西幽国人接触过密,那苏墨似乎对她态度亲热,你可曾注意?”
“哦,爷你说的是这件事啊。”梁嘉俊立马解释道:“因为凉家姐姐那儿有解毒丸,赛前分了西幽参赛者一粒,据说就是这具有神奇功效的解毒丸,才让误食了毒果的西幽参赛者捡回一条命,所以对方才对她如此客气,你是没有看见,那时候西幽那苏首领还说只要凉露割爱,就算自己欠她一个人情呢。”
听到梁嘉俊这么说,邹凰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是具体让他说是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他眯了眯眼,沉默了片刻,才继续问道:“仅仅一颗解毒丸就能让西幽国在骑射比赛里对她多般容忍,甚至将冠首双手送上不争不抢?她这第一拿的也太容易了。”
邹凰话里有话,不依不饶,梁嘉俊见他咄咄逼人,忍不住想为凉露说好话。
“可不容易啊爷,您看着轻松,可是我们差点被死士给分尸啊,您是不知道那些怪物有多凶残,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心眼,把这种活死人给弄进赛场,这不是存心害人性命,不让人好过吗?”
“不就是南阳蛮子做的,这你都看不出?”
邹凰调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只不过这件事涉及的人太多,他没有去跟金陵皇禀告。
在自家地盘上出了事情,自然有大量的官员要被问责,他不必去凑这个热闹,与他并无太大干系。
只不过凉露小露的那一手,不仅惊艳了他,也惊悚了他人。
她会武之事传到父皇耳朵里,可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一个本该养病的姑娘,不但身强体壮还能文能武,敢问这一番深藏不露岂不是有欺君之嫌?
他不过顺势推波助澜了一番,就有大量心怀叵测之人赶着上去大做文章。
这才有了邹荡和凉露的婚事受阻,邹荡和父皇因婚事大吵一架的事情。
邹凰心里想的自然不会表露在面上,哪怕心里再有狐疑和猜测,他也没有直接告诉梁嘉俊和柳如画二人。
柳如画见邹凰神情莫测,神神秘秘的样子,忍不住拍马屁道。
“嘿嘿,现在知道了,还是爷雷霆手段,一出马就查明了真凶,都怪这些南阳蛮子,想赢比赛竟然不靠正经手段,整天想着出阴招,还想害人,真是太可恶了。”
梁嘉俊把南阳人骂了一通,还觉得不解气,又道:“果然还是应该给他们点教训瞧瞧,不过他们这次损失了不少人,估计心里也哭爹骂娘呢,呵呵,活该他们灰溜溜的退出,听说南阳太子对他们赛事失利大发雷霆呢,该,就该惩罚这些个心术不正的败类。”
“南阳太子?”
想起听说撞邪了之后再也没有露面过的南宫御,邹凰立刻收敛了笑意:“去查查这南宫御,到底窝在会馆里做什么,堂堂太子,来我们这金陵却一直闭门不出,必然有异样之处。”
柳如画低笑着说:“好,属下这就派人去查。”
梁嘉俊最喜欢在市井里转悠,小道消息知道的也不少,那茶楼酒馆的人三教九流的多了,混迹其中的难免有些个消息灵通的。
他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嘴将他们忽悠的团团转,自然也就知道了南宫御似乎是忧虑过重,又受到了冲击和惊吓,才夜夜梦魇,睡不着觉。
“可能是咋们金陵的风水克他吧,我可听说这南阳太子似乎病倒了,还派人他们南阳的御医轮番治疗呢,这日日夜夜睡不着觉,别说是缺德事做多了,冤魂来报仇了。”
“嘉俊,别胡言乱语。”柳如画深深的看了一眼梁嘉俊,让他注意言行。
梁嘉俊身子颤了下,忽然想起眼前坐着的这位爷手段狠辣,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着惨无人道啊,毕竟对方有抓住政敌的马脚把对方弄得家破人亡的先例呢。
要说南阳太子缺德事做多了,他自己效忠的这位爷手上恐怕也没有多干净。
梁嘉俊心里猛地一惊,情不自禁的端起热茶压了压惊,巧舌如簧道:“我说的是这南阳太子的旧情人。这南阳太子成为太子前似乎有个深爱的女子,还曾经带她回国南阳皇都,不过后来不知怎么的这位女子就离奇死亡了。再后来,南阳太子就另娶他人了,听说南阳太子和太子妃相敬如宾,这说得好听是客气,说的不好听就是夫妻不和,南宫太子恐怕心里住着已亡人啊。”
嘿嘿,梁嘉俊心想,这可不就被他圆回来了吗?
天真无邪的梁嘉俊还真不知自己顺口这一编,还真离真相八九不离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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