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久取消”是什么意思？谁能来帮她解释一下？

　　陆淮北的话如晴天霹雳般，穆夏真的傻眼了，眨巴着眼睛呆呆地望着对面的他，置于膝盖上的手也不知何时握成了拳。

　　而他却倚靠在沙发里，一手搭在椅背上，面无表情地沉默。

　　穆夏越看他那种游刃有余的样子就越气，不知不觉又急躁起来：“自励成基金会成立开始，就一直有资助家境贫困的学生出国深造的项目，凭什么你说取消就取消？”

　　“这个项目23年了，你知道出多少名人吗？不说远的，比如知名钢琴家李迪迪，再如刚刚拿了年度建筑设计大奖的崔小凯，还有歌唱家郭晶、生物学家裴文、知名搜索器创始人李洪……都曾是学校校友，都得到过励成基金的帮助。”

　　“这些校友皆纷纷表示想反馈基金会，像别人曾帮助他们一样，帮助其他人，我想资金来源根本不是问题。”

　　“你是陆市长的儿子，一定有办法重新启动这个项目。”

　　穆夏激动地站起来，走到陆淮北的身侧，居高临下，不让气势弱了去：“你知道，23年前没有励成基金是什么样子吗？”

　　“知道，安静好多。”陆淮北突然开口，着实又吓了穆夏一跳。

　　但他的话，她无法理解，又像个木头一样继续发呆，刚才嚣张的气势一下不知去哪了，只听他不急不缓地补充；“因为23年前你还没出生。”

　　这话，真的没毛病。

　　陆淮北挑眉，看她慢慢地点头，不觉微微抿了抿唇。

　　穆夏好快反应过来，察觉他在骂她太吵，真想揍他一顿，撕掉他沉静的面具：“他娘的……陆淮北，你混蛋。”

　　这丫头，又出口成脏。

　　他眉心微跳，无奈地解释：“取消出国资助计划并不是我一个人决定，是基金会所有干事投票决定的，原因是比起其他慈善项目，出国深造的资助是投入最大却收益甚微的。”

　　“可是，这项目确实帮助了许多人。”穆夏冷静下来，坐到陆淮北身边，“慈善不是生意，不能只考虑性价比。”

　　“我不否认它确实帮助了一部分人成为行业翘楚或世界名人，但基金会需要扩大受益的人群，所以停止这项目是唯一的办法。还有，慈善就是生意，当然要考虑性价比，励成的目标是帮助更多人。”

　　“你说的那个设计专业学生……”

　　陆淮北停下来，似乎在沉思那个学生的名字，穆夏立刻接上去：“欧阳学长。”

　　他好像恍然大悟般，眸底却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语气依旧如常：“欧……他被拒绝全额奖学金是因为社会实践经验不够。其实，以他目前拿的那些设计大奖，在国内找一家公司实习绝对没问题，可整整半年时间，他什么都没做，只期待着基金给他钱完成学业。而这并不合理。”

　　“何况，他申请那笔奖学金，是贫困山区一个班的学生义务教育所需的生活费。”陆淮北顿了顿，感觉是在等穆夏消化他的话，“你觉得，基金该怎么花这笔钱？”

　　当然，是后者。

　　穆夏一时语窒，心里却很诚实地默默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