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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我要杀了你
在陈思请求何清欢离方知墨远一些的第二天,方知墨和梁笑出双入对的照片,登上了各大报刊。
梁笑第一时间打电话来给何清欢解释,“欢欢,这事儿不是他们写的那个样子!我新交了个男朋友跟方知墨有商业上的合作,昨晚我们是一起吃饭来着,没想到那些媒体会捕风捉影的只说我跟方知墨……”
何清欢笑笑,直说没事。
以前方知墨但凡有半点乱七八糟的绯闻,方知墨第一时间就会站出来开发布会澄清,但是这次并没有。
方知墨沉默的态度,多多少少让何清欢有点难过。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何清欢和方知墨的丑闻得到了控制,背靠梁家,方知墨公司的股票也有回暖的趋势。
何清欢呆在旅店里,给陆长宁在广东那边做生意的几个酒肉朋友打电话,问了些赚钱的事情,其中一个朋友表示愿意让她来做事,事成后八千万可以到位,但是一旦出事,后果自负。
因为方知墨和梁笑的八卦,何清欢心里憋着一股劲儿,想都没想,马上订了晚上去广东那边的飞机票。
到达广东正好第二天凌晨五点,何清欢跟着提供工作的老板王黑虎来到给她安排的酒店,来不及补觉,立即投身于工作中。
在广东的两天时间里,何清欢总共就睡了五个小时不到,事情做完,王黑虎承诺的八千万立即到账,何清欢马不停蹄的赶回了青城。
离陆臻说的“三天”,还剩三个小时。
陆臻看见何清欢出现在家门口,十分满意,“八千万,这么快就弄到了?”
何清欢把银行卡拿出来递给陆臻,语气里带着疲惫,“说吧,你抓到方知墨什么把柄了?”
陆臻忽略她的话,“你还真是一个痴情的女人,我现在有点好奇,你这八千万是从哪儿等来的!”
“从哪儿来的,就不劳你费心了,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抓着方知墨什么把柄了!”
陆臻抬手,跟在她身后的保姆从保险柜里拿了一叠资料放在两人中间的茶几上。
陆臻笑道,“这些东西,你看过就知道了,八千万花得可是一点都不冤枉。”
何清欢翻开资料,整个人都不可置信的僵在了那里,脸色十分难看。
她跟了方知墨这么多年,从来都不知道方知墨……是一个癔症患者……
神志不清……暴力……自杀……
从十七岁到现在,何清欢很难想象他是怎么去面对的每隔一段时间的封闭治疗,会不会在自己不清醒的时候,畏惧过去,畏惧死亡,畏惧失去。
何清欢浑浑噩噩的从方宅离开,陆臻立即叫来手下,“把我准备的给二少爷的礼物,送过去。”
……
何清欢身心疲惫的回到出租房里,一头栽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天已经黑了,耳边隐隐约约有磨刀的声音。
方知墨来了?方知墨来杀她了吗?
何清欢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她翻身从床上跳了下来,磨刀声骤然消失。
紧闭的门无声无息地被人推开,何清欢回头,透过一条门缝看见了一双眼睛,黑色的眼眸融入暗夜中,只剩下触目的眼白,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方知墨?”
伴随着何清欢的呼叫,一个一个身影赤著脚从门后地走过,地上被拉长的影子叠加在何清欢的身上,背光里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屋内摆件的轮廓清晰,方知墨在离何清欢的一臂之距的地方停下,手中紧抓着的刀子,闪着刺眼的寒光。
他的脸惨白,低着头,碎长的头发遮挡住眼睛,只露出了一张左右裂开的嘴,大笑着,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何清欢胆战心惊,一步一步的往后挪动。
方知墨把她逼到墙角,拿着刀的那只手高高抬起,对着何清欢的脑袋直直落下。
只听见沉闷的一声巨响,何清欢无力的瘫倒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头顶上砍入墙面的刀,“方知墨,你醒醒,我是何清欢!”
“恶狗,我要杀了你!”方知墨仿佛没有听到何清欢的声音,沉溺在自我的世界里,喃喃自语。
他疯了,他已经疯了!
何清欢冷静下来,看准方向夺门而逃,浑浑噩噩中只知道自己要逃出去。
方知墨反应很快,立即把陷进墙里的刀子抽了出来,尾随而上。
脚步声和男人的喘息,仿佛就在耳边,何清欢拼命的跑着,下楼梯的时候,没看清楚脚下,一脚踏空,骨碌碌的从二楼滚了下来。
何清欢的头撞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她感觉到一阵剧痛,伸手摸了摸额头,被上面温热的液体吓得一慌,没能及时从地上爬起来。
方知墨与她仅有一步之遥,她看见他拿着刀的影子向她靠近。
有疾风突起,刀从空中落在,何清欢连忙往后躲闪,刀子砍在地面,坚硬的大理石出现裂纹。
何清欢站起来跑到餐桌后面,大喊着,“方知墨,我是何清欢,你看清楚一点,我是何清欢啊!”
方知墨迈着脚步,向她走来,刀子在桌面上划出一道很深的线。
何清欢看了眼离自己特别远的大门,一咬牙,扑上去把方知墨拿着刀的手死死的抓住。
方知墨松手的瞬间,何清欢把刀踢到电视柜下面,还来不及松口气,方知墨就将何清欢按在地上,两只手掐住她的脖子。
“不许咬我!我要掐死你!掐死你!”
方知墨的手指越收越紧,何清欢感觉胸腔里的口气一点点被挤出去,血液全都涌到了脑袋里,眼珠子凸起像是要从眼眶里掉下来一样,太阳穴剧烈的跳动着,空气稀薄,快要窒息了。
男人的力气巨大,根本不容何清欢反抗,她挣扎着,双腿无力地在地上蹬来蹬去。
方知墨的手还在用力,用凄厉绝望的声音大喊着,“陆长宁,陆臻……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从来都没有幻想过我要从方家得到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让恶狗咬我!”何清欢摸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她拿着猛的朝方知墨的脑袋砸去。
方知墨惨叫了一声,手终于从她的脖子上松开,连滚带爬的缩在一个小角落里,抱着自己的身体大哭大闹起来。
何清欢丢掉手上的凶器,趴在地上,一阵剧烈的咳嗽。
“我不要方氏的股份,求求你放过我吧,”方知墨凄惨的大叫着,因为恐惧整个身体都蜷在了一起,抖抖索索,“我不想被关在那个黑屋里,那里面有大狗,它们会把我吃掉的……哥哥,陆阿姨,求求你们,放过我……”
何清欢小心翼翼的靠近他,被血染红的手轻轻的落在他的头顶,“别怕,他们不在这里,也不会把你关进有狗的屋子里……”
方知墨抬头,双手紧紧拽住何清欢的衣角,“姐姐,救救我,不想被狗咬死,你救救我!”
何清欢现在不能确认方知墨还会不会出现刚刚的状况,她极度不安的安抚着方知墨,直到人体力不支的靠着她睡了过去,才敢把灯打开。
屋内已经是狼藉一片,何清欢顾不上多想,扶方知墨回房间安顿好后,从他的口袋里掏出手机准备给他的助理打电话。
翻通讯录的时候,意外看见置顶的人备注为“陈医生”。
何清欢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拿出今天陆臻给她的那叠有关于方知墨的把柄资料,焦急的目光迅速从字眼密麻的病历上浏览而过,最后落在了最右下角的“陈思”两个字上。
陈思,方知墨癔症的秘密主治医生。
何清欢打通陈思的电话,响了两声,“你好,我是陈思!”
“陈思,我是何清欢。”
“哦……我还以为是方知墨呢!怎么了?有事儿吗?”
何清欢看了眼床上的方知墨,深吸了一口气,“方知墨犯病了!”
“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到。”陈思话落音,立即把电话掐断。
何清欢把地址发过去后,迅速简单的处理了一下额头上的伤口,捧着他的病历,再一次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
十七岁,方知墨接受了陈思的第一次治疗,病因处空白,病况是常噩梦,出现幻觉。
之后不久,确诊癔症,临床表现是分离性漫游,情绪发泄异常,冲动毁物伤人,更极端时还出现过自残和自杀的行为。
以前老是在方知墨身上闻见的药味儿有了解释,何清欢怪自己粗心大意,一直都没发现他的不对劲。
也许在她的潜意识里面,就已经把方知墨看作是一个很强大的人,强大到可以面无表情的撕开受伤后新结的痂,强大到即使过去血淋淋的也毫无惧色敢回头,强大到对任何事荣辱不惊、对任何人去留无意……
原来再强大的人,总有一天,也会倒下……
给陈思打了电话不到二十分钟,敲门声响起。
何清欢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跑过去把门拉开。
陈思没功夫跟她打招呼,撸着袖子边往屋里冲,边职业化的道,“方知墨在哪个房间?”
“楼上,左一。”
两人一前一后的到了房间后,陈思轻车熟路的从随身带着的医疗箱里拿出器械,给方知墨做了一个大致的检查,末了,害怕方知墨随时会醒来撒疯,还给他注射了一阵镇定剂。
何清欢一直跟在陈思身后,看见她忙完,连忙问道,“他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比之前更加恶劣,”陈思转头看着何清欢额头上的伤口,十分惋惜的反问,“他的事儿你都知道了?你看,我就说了让你离他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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