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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枪声
“小姐,你在看什么呢?”
“听雨,这个地方原本是一条小路,怎么不见了?”
“哦,因为盖铺子,小路改道了,你看这排铺子后面,就是原来的小路。”
“这条小路是不是能到那边的山上?”
“是啊!”
“我记得山下那一边就是大河呢!”
“小姐记性真好!”
“小时候咱们不是还去河边玩过嘛!”
“这两天可不行了,今年天旱,谁知到了冬天,河里反倒涨了水,深得很呢,而且又冷。”
“以前河边不是常有摆渡的船吗?”
“如今可没有了。前年春天摆渡的葛老爷子患了重病,就再也不出来了。”
“听雨,这条路是不是能到庆元县?”
“是啊,从这里能走上官道,是到庆元最近的一条路。往这边走就到了咱家的新磁窑上了,你看,就在山脚下那里。”听雨一面给沈宁心指路,一面关切地看了看沈宁心,小声道:“小姐,天色不好,阴沉沉的,怕是要下雪了,你已经赶了一天的路,还是别往前走了吧!”
沈宁心看了看外面,点了点头,吩咐车夫停下了车,和听雨一起下了车。
离山还有不到十里远的路,看起来山已经非常近了。这山并不算很高,却绵延甚远,像是一条手臂一般,将这一带地方都环绕在臂弯之中。
近山的一带分布着大大小小的瓷窑,稀稀落落的村庄,虽然脚下的路越来越窄,蜿蜿蜒蜒,又不时被房舍遮挡,但沈宁心留神看去,依稀认得出这条路是怎么通到了山上。
“砰!”“砰!”“砰!”
几声脆响,惊得阴翳的天空中几只孤零零的黑鸦仓皇四散。
虽然身处乱世,但这城里的人们一向过得还算安宁,但在如今的年代,谁都知道这响声意味着什么,满城的人顾不上去找声源,唯剩下下意识地拼命躲避窜逃。
“心儿,心儿!”
孟家老太太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便又想到了还在外面的外孙女儿,一时间吵嚷的上上下下都慌了起来。
“快,快!分头去找,加派人手!”太爷一叠声地急切吩咐道。
家丁佣仆陆续出门,太爷一下子跌在椅上,老太太则不住口地喃喃祷告。
“太爷,老太太,陈家的人不是说这两天就要到了吗?该不会……”跟老太太的丫鬟低声提醒。
太爷和老太太换了个眼神,彼此都在忧虑。
“不……不会吧。”太爷皱眉:“陈家此次到来是为的喜事……一定不会是陈家的……想必是哪里的兵打了过来!”太爷焦虑道:“只是没想到,咱们这地方终究也打起来了!”
“都是你,弄得心儿这时候还回不来!”老太太埋怨道。
太爷猛吸了几口烟,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心儿也该回来了,一定正在回来的路上,又没有出城,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老太太掐着锦帕:“你说陈家的人,会不会也刚好碰上乱兵?听说现在四处闹兵乱,他们带着东西赶路,会被抢被杀的!”
“不会的!”太爷虽然一口否认,神色间却丝毫没有这种肯定,沉默了一会儿,仿佛是说给老太太听,又仿佛是安慰自己地低声说道:“陈家自己也有兵,这个世道他们赶路,应该是带着兵的吧?”
“单是赶路来送聘礼,能带多少兵?遇上那些大队兵马,还不是……唉,管不得陈家了,只是心儿怎么还不回来?”老太太坐立不安:“这孩子也算没福,怎么偏偏刚回来,就遇上这种事情了!听说那些兵还要抢劫富商大户,房子也要占,还有……还有那些年轻貌美的女孩子……”
“你就别再自己吓唬自己了!”太爷不耐烦地用拐杖敲了敲地板:“有陈家在,不管是孟家还是心儿,都没有问题!”
秋千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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