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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何谓过河拆桥
然而这个时候,慕怀南为季萊之敷的
伤药又开始发挥药效。
提到这伤药,季萊之突然寻思起来,语焉不详的问着慕怀南:“慕怀南。这个药……是从哪儿来的?”
慕怀南心里一个咯噔,之前他还在忐忑季萊之会想起这茬来,结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季萊之见慕怀南嗯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与忐忑,心里瞬间就明了。
“这个不会也是从顾檀那里拿来的吧?”季萊之心里有些难以置信。
慕怀南苦笑一声,自己郁闷季萊之怎么这么聪明,还是说她会读心术,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一猜一个准?
见慕怀南已经默认了,季萊之危险眯起了眼睛。
慕怀南心里叫苦不迭,为顾檀默默的点了个蜡。
顾大管家,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远在厨房里监工的顾檀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紧了紧拢在身上的大衣。
“管家要好好注意身体,虽然这几日天气暖和了些,但这样才更应该仔细些,小心着凉了去。”掌勺的李叔见顾檀打了喷嚏,忍不住絮絮叨叨。
顾檀笑了笑,呵出的热气在冰冷的空气中分外明显。
“我知道了,自然会好好注意的。多谢李叔关心。”顾檀笑答道。
李叔在王府里的待的时间也不短了,勉勉强强可以算是看着顾檀他们长大的,看着他不住的打着喷嚏,心里自然是心疼他们小辈的。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年轻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了,这天寒地冻的,关节什么的最怕冷风了,要是一个不留意受了寒,现在是无关大碍,但是到了老了,那可就遭罪了。”李叔继续絮絮叨叨,虽然这期间,李叔不曾停过唠叨。但是手底下的动作可是一点儿都没有落下。
顾檀微笑着,听着李叔在这里絮絮叨叨,时不时点点头,答应两声。
兰叶春葳蕤里,慕怀南动作轻柔的亲了亲季萊之的额头,说道:“时辰还早,你再睡一会儿吧,待会儿我再叫你。”
季萊之现在浑身不得劲,又感觉累得要命,胡乱的点了点头,闭着眼睛沉沉的睡了去。
慕怀南看着季萊之的睡颜,!柔柔一笑,在她的唇角又烙下一个吻,又帮她掖了掖被角,这才离开了。
出了房间。慕怀南召开相景荣,让他寸步不离的守在这里。
因为出了碧弄这个事情,所以慕怀南对兰叶春葳蕤的侍女十分的不放心,将这里的一批人换了去,又调过来一批自己比较信任的,但这样该是不行,现在又令相景荣寸步不离的守着这里,生怕重蹈了覆辙。
慕怀南的担心并无不妥,就算是换作任何一个人,想必都是放心不下的。
相景荣虽然感觉有些小题大做,倒也是明白自家王爷的这份担忧,故而尽职尽责的守在房间的外面,寸步不离,若是里面出了什么动静,以相景荣的耳力,绝对可以在第一时间发现。
慕怀南交代完这些,顺便打听了一下顾檀现在身在何处,在得到。得到回答以后,慕怀南施施然的离开。
留下相景荣一脸的意味深长。
不小心瞄见了自家王爷脖颈上暧昧的红痕,可以想象昨晚到底有多激烈。
啧啧啧。
慕怀南找到顾檀之时,顾檀正对着砂锅里熬着的翡翠鸡猛咽口水。天知道。他今天天尚未大亮便起来了。现在都日上三竿,自己却一直滴水未进,也不怪他现在略有些白痴的举动了。
可以慕怀南并不知道顾大管家的辛苦,一看见顾檀那副模样,毫不留情的嘲笑了一番。
“王爷!”闹了个大红脸的顾檀悲愤的看着自家笑得花枝乱颤的王爷,十分想上前抽他丫的几巴掌。
前提是顾檀不想在这里继续混的话。
“不就是个翡翠鸡嘛,至于这样吗?”慕怀南笑得险些岔了气。
顾檀满脸不高兴的嘟囔着:“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饱汉不知饿汉饥!”
顾檀无情的对地主阶级进行了无情的控诉,可以这无情的控诉瞬间就被慕怀南给收买了。
慕怀南听了顾檀的话,知道他一直没有歇歇,左右看了半晌,趁着李叔不注意,伸手将旁边的一盘鸡给撕了两下,扯下来一个油乎乎的鸡腿塞进了顾檀絮絮叨叨的嘴里。
“唔!”顾檀几乎是热泪盈眶,顾不得说话,对着那根鸡腿便是一阵猛烈的进攻。
看这模样。慕怀南知道他这是饿得狠了,便也没去纠正他的吃相的问题。由着他去了。
顾檀三两下啃完了这个鸡腿,顺手将鸡骨头扔了出去,毁尸灭迹。
顺便意犹未尽的咂巴了咂巴。
嗯……有些浓浓的桂话的味道。
他盯着慕怀南一旁的另一个鸡腿,考虑要不要拿过来。
“我这盘桂子鸡是怎么回事?!”突然,一声大吼吓得两个人皆是一个激灵,顾檀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就跳了起来。
李叔气势汹汹的挥舞着一把不小的锅勺,凶神恶煞的盯着面前悠哉悠哉的慕怀南和一脸紧张的顾檀。
李叔算是王府里德高望重的人了,不仅是下人们,就连顾檀慕怀南也得俱让三分,倒不是说李叔有多凶恶,纯粹是因为李叔若是真正唠叨起来,全府上下没有一个人能招架的住。
可见杀伤力有多大。
平时被李叔吼习惯了,慕怀南倒是很快冷静了下来,看着李叔愤愤的面容,慕怀南觉得……还是选择明哲保身吧。
“那个……李叔,本王可以作证,这盘桂子鸡,是被顾檀弄了的,上面少了一只鸡腿,鸡骨头刚刚被顾檀毁了尸灭了迹!”
慕怀南说得斩钉截铁,一点儿作为罪魁祸首的自觉都没有。倒是说得坦荡非常。
顾檀直接惊呆了,一脸懵逼的看着慕怀南,差点一口气儿没上来。
“你你你……”顾檀指着慕怀南,手指颤抖。声音颤抖,愣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倒不是说顾檀不想说,而是有口难言,因为慕怀南居高临下的给了顾檀一个眼神:你自个儿看着办。
顾檀泪流满面的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谁让他贪嘴吃了呢。
不过就算是没吃,这个锅他照样还是得背。
李叔瞬间转移了集火目标。
慕怀南好似不嫌事儿大似的,趁着李叔尚未冲过来,附在顾檀耳边悄然说道:“萊之已经知道了,你自求多福吧。”
顾檀瞬间睁大了眼睛。
心里咬牙切齿。
何谓过河拆桥?此谓之!
顾檀在心里将自家王爷诅咒了百八十遍。
慕怀南趁着李叔过来之际一片混乱,不顾王爷形象的偷了几个糯米红豆团子,然后借助高超的武功,瞬间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可怜了顾檀,被迫面对一个大妈附体的唠叨大叔。
顾檀:快来个人救我啊!
慕怀南揣着三两个半拳头大小的团子,悠哉悠哉的落在了长亭外,三两口将这几个团子塞进嘴里,抄起旁边的茶壶对着壶嘴猛灌了几口,这才将喉咙中这股窒息感消了去。
刚刚吃的太着急,差点被噎死。
慕怀南草草吃了这么几个团子果腹,一路溜达消食儿去了书房。
书房里空荡荡的,慕怀南这时候才想起顾檀那个可怜的家伙。
而现在,已经距离被李叔逮到过去了半个时辰。
顾檀还困在厨房里出不去。李叔现在他的面前,挥舞着大大的锅勺,上面的油星有几次险些溅到顾檀的脸上,而顾檀则是蹲在他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认着错,心里疯狂爆粗口:慕怀南你丫的怎么还不来救我?!信不信我去王妃那里说你坏话?!
李叔说了半个时辰了,有些口干舌燥,抓起旁边已经微凉的茶喝了一口,微微润了润喉咙。便准备下一波攻势。
顾檀欲哭无泪,想着有空一定要劝李叔赶紧告老还乡,否则在这么下去,估计自己可以折寿个十几年二十几年。
慕怀南在书房门口止了步,思忖着,若是再不派个人救顾檀出来,顾檀要不是被李叔说得情难自禁撞柱而死,要不就是被李叔的吐沫星子淹没向尾生同志学习抱柱而死。
慕怀南想了想那个画面,觉得有些磕碜,费劲的咽了下口水,招手将不远处的一个小厮唤过来。
那小厮年纪不大。刚至总角,眼睛虽然不大,但是却透着一股子灵动,眉眼中也依稀有些李叔当面的模样。
是了,这个人便是李叔的儿子,李论。
“王爷有何吩咐?”李论年纪虽小却有着一股子年少老成的味道,有一次慕怀南碰到他的时候,还调笑道问他为何这般稳重,李论稳重的告诉了他,说这个跟自己的父亲的教导离不开。
李叔也算是王府里的老人了,慕怀南一向很敬重他,其实更多的时候却是惧怕于他,但是对他,对他的儿子确是实打实的好。
“本王有一个光辉而又艰巨的任务要交给你。”慕怀南故意说得一脸严肃,还有心思在这里逗李论玩儿,全然不顾顾檀的死活。
“王爷但说无妨,李论定然不辜王爷所望,完美完成王爷交给李论的光辉而又艰巨的任务。”李论继续着他的年少老成,这一番话被他说的一板一眼,有模有样,若不是慕怀南亲眼看到这还是个刚至总角的孩子,若不是听到他清脆稚嫩的童音,慕怀南都差点以为,能说出这番话的人必定是个久居边关,沙场秋点兵的将军。因为一般人就算是能说出这番话,却少了一份稳重和泰然。
这个孩子,他日长大,必定是个可塑之才。
“哟呵,此一番话是哪个人说与你听的?被你这一字不落的重复了来?”慕怀南继续故意逗他。
“无人。”李论说这话时的神情像极了平日里的慕怀南,一双好看的眸子里波澜不惊。
“那好,本王命你前去厨房,救顾檀顾大管家的性命于危难之中,这件事。你可否做得到?”慕怀南继续一脸严肃。
“自然。”李论也学着慕怀南的样子,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
“记住,若是李叔还没有训完话,你就不要进去,要等到李叔训话结束,方可救人。”慕怀南虽然脸上甚是严肃,但是心里却是乐来了花。
“可是……若是属下因等待时机而错失良机,导致顾檀顾大管家因公殉职,这该如何是好?”李论学着相景荣他们平时的自称,说的无比顺溜。
慕怀南一愣,然后再也忍不住了,瞬间破了功,蹲在地上,半天笑得起不来身。
“哈哈哈哈……什么叫做……哈哈哈……因等待时机而错失良机……哈哈哈哈哈……”
李论有些无奈的看着行为幼稚的自家王爷,说了声告辞,便去着急救顾檀了。
李论可是知道自家老爹的唠叨神功,就连慕怀南都忌惮三分,换作顾檀顾大管家,也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
李论想着,匆匆加快了步伐。
慕怀南在书房门口伫了伫,想着去书房也没什么事,便拢了拢袖子,施施然去了兰叶春葳蕤的方向。
慕怀南刚进兰叶春葳蕤的院门,便听见房间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而相景荣则是保持着一脸严肃,直勾勾的盯着房间的门猛瞅。
慕怀南笑了笑,过去拍了拍相景荣的肩膀,示意他不用这么紧张。
他也清楚,相景荣这是被昨天的事情刺激到了,故而神经高度紧张。
慕怀南之后便进了房间,听刚刚这个动静,季萊之像是已经醒了。
“萊之?”慕怀南一推门进去,就看见季萊之正准备下床。
“嗯?”季萊之还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感觉怎么样?”慕怀南连忙过来扶了她一把,生怕她有什么不适。
“还行,身上不太疼了。”季萊之一边回答着他,一边小心翼翼的往身上套着衣服,努力遮盖着自己身上深浅不一的红痕。
慕怀南过来帮衬着一把,拿着一件罩衫往季萊之身上比了半天,最后心虚的发现,不管这个罩衫衣领有多高,脖子上暧昧的红痕是遮盖不了的。
“慕怀南……”季萊之的身边盘旋着浓浓的低气压。
“萊之我错了。”慕怀南欲哭无泪,昨日季萊之情动的模样着实太过诱人,慕怀南一个没忍住,所以过分了些。慕怀南摸了摸鼻子,心里想着下一次大不了让季萊之再咬回来。
季萊之对着梳妆台上的菱花镜看了半晌,像是与镜中之人有仇似的,一直恶狠狠的瞪着。
虽然季萊之瞪得不是慕怀南,但是慕怀南还是打心底里冒出来一股恶寒……自家媳妇儿这模样怎么这么吓人……
娘嘞!
“慕怀南。”季萊之又漫不经心的叫了他一声。
“我在呢我在呢。”慕怀南用袖口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心里想着,若是季萊之再问起与那药乱七八糟的问题,不如都将锅推给顾檀好了。
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这厢慕怀南正在为自己的机智得意忘形,那厢季萊之瑞机的看了他一眼,慢悠悠的说道:“慕怀南,从今天起,一个月内不准上我的床!”
“啊?!”
慕怀南瞬间就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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