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林耀，自己是化成灰都认识。从小到大，没少欺负她，总是一副痞子的样子羞辱她。可碍于他是林阿姨的儿子，陌小小才一直容忍这小子对自己的放肆。

　　可如今，他被打成这样，还真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惨。

　　林耀跪在两人面前，因为疼痛，身子已经无法直立起来，意识也一点点溃散。

　　“……”掀唇，那两个字差点脱口而出，但很

　　却快是枪响比她抬手更早一步，那子弹穿过肉tǐ的声音，格外刺就被咽回喉中。现在的自己，林耀认不出来，而她，要装作不认识么？

　　“小东西，可以开始了。”

　　耳边，是男人那凉薄的声音，夹杂着危险感。陌小小总觉得，顾淮南这人，是不是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知道，她和林耀的关系么？

　　似乎是过于紧张，以至于她还来不及思索，就抬起手中的枪，想瞄准那红色中心，却是第一枪，华丽丽得打偏，而且偏得很没水准。

　　陌小小拧眉，这对于她，要打中红心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第一次机会，就这么失去了。

　　所以，现在是继续第二枪么？

　　深深吐口气，准备重拾信心尝试第二次时，那一道枪响的声音比她抬手更早一步传来。那子弹穿过肉tǐ的声音，格外刺耳。

　　“啊——！”

　　属于林耀的痛唤，在黑夜中回响起。

　　秦寒手中的枪，没有一丝尘埃。而子弹，已经打在了他的右腿之上，鲜血从中流出。

　　错愕，震惊，种种情绪在这一刻完全倾泻而出。女孩止住呼吸，手中拿着的枪无力垂下。唇齿微张，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发出任何一个音节了。

　　眼睛里，只看得到从林耀腿上的血，像是深黑色的无底漩涡，推搡着她，陷入其中，满身黑暗。

　　这种肉tǐ上的疼痛，已经把林耀疼得不知自己是活着还是去了地狱。哀叫声已经渐渐变小，他趴在冰冷泛湿的地上，奄奄一息的样子就像半只脚踏入黄泉的人。

　　若是早知，得罪的是这样的大人物，他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去接那批货。可……他只是个听大哥吩咐的小混混，哪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结果如今，成了这副模样。

　　“小东西，我忘了说，每次没打中，他的身上就会挨一枪。”

　　有奖励，自然也有惩罚。这样，才会有趣更多不是么？

　　陌小小身子已经开始发颤，唇色都开始泛白，咬唇眸光中是无措，更多则是怯弱。

　　她，不敢了。

　　不敢再开第二枪，因为她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容易会赢的。而林耀，已经快要死了。那一枪，他的腿会不会就此废了？

　　虽然这小痞子平日里对自己很坏，但也没做什么害她的事。如今却倒成了，自己害了他。

　　看出了女孩的迟疑与思虑，陆斯铭眯了眯眸子，小东西，永远都有看让丝毫看不穿的小心思。

　　“怎么，放弃了？”

　　这可不像，她之前立志要赢他的样子。还是因为，见了血，就怕了？

　　“你这是在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