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十个亿！！”

夏姣漾爆了粗：“尼玛，吃人骨头不吐的！”

丽思凯顿的房价高，但并不代表它的营业额就高，而且外企很看重员工的福利待遇，上千个员工，工薪太高，加上各种渠道的佣金加媒体公关费用，其实收入不抵支出。

而且旅游城市的淡旺季太明显，周边都是这种国际酒店，竞争很激烈。

早前就听闻业主要转让，只是没想到新东家是绿宇。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江凌川以后就变成她老板了？

“我们以后就要为绿宇集团卖命了，唉...”

夏姣漾一脸生无可恋，舒画笑她：“你爸怎么舍得把这么大一闺女留着给别人做牛做马啊，放心，少说给你个夏总当当。”

“你笑我？！”

“不敢。”

“明明就是，舒同志，总套待几天，胆子都肥了啊！”说着，就要上来掐她的腰，她知道她最怕痒了。

舒画笑着躲开：“夏姣漾，你是不是最近没找男朋友，荷尔蒙有些失调啊，开始男女通吃了...”

“你说啥？你再说一遍！你看我不打你？！”

两人嬉闹着，在偌大的客厅里来回追逐，像是两个十六七岁的小女生。

舒画很感激她没有追问她跟江凌川到底什么关系，尽管她的好奇心快爆炸了，她对她总是极宽容的。

半夜的时候，舒画还没熟睡。

她听到门上的感应器‘滴滴’响了两声，应该是他回来了，她原本不打算出去看的，但想必他是喝了酒，因为步伐有些踉跄。

她披了外套出去打开门，正好碰上他经过她房门口，两个人相视...

他是真的喝了酒，全身散发着酒味。

舒画冰箱里找了蜂蜜，给他泡了水，转身他已经进了自己的卧室，她犹豫着要不要敲房门，左右拿不定主意。

太晚了，或许他进去就睡了，她这么唐突毕竟不好。

这个时候卧室的门突然从里面打开，江凌川自己已经换了纯棉的灰白色短袖，独自走到沙发上，舒画叹了口气！

他闭着眼，面容憔悴。

“喝点蜂蜜水吧，解酒。”她的语调轻轻，柔和，不带一点杂质。

江凌川眯眯眼，余光里撇了一眼没接过她递来的水杯。舒画有些尴尬地咬着唇：“这里只有这种玻璃杯。”水晶杯太贵了，虽然眼前这位老板会签单，“我下次会买来...”

江凌川依然没有接，她只好把水杯放茶几上，准备回屋。

“你要装到什么时候？”

他低沉暗哑的声音突然在她背后幽幽地飘来。

“六年来，从来没觉得良心不安么？”

客厅的灯也没开，但是夜空挂着的月亮格外皎洁，酒店阳台上又有很多射灯，所以江凌川可以看到她微微颤动的背影，她在努力克制，可还是被他一眼看穿。

“...对不起。”

好像知道她会这么说，但这又不是他想要的回答，他冷笑一声：“你以为我费尽心思就想等你这三个字么？”

他喝了酒，呼出的气息有点不稳。

舒画愣住。

费尽心思？

她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一年，你去了你妈妈的故乡，在那个小镇上的一家超市做收营员，做了半年，说是因为经济不景气被裁员，后来去了丽城，在那座小城里一家外贸公司做前台，又没多久，被老板以行为不检点为由辞退，那个时候只不过是有一个爱慕的男生天天给你送花...”

她的瞳孔一点点涣散，泛白的指甲快掐进肉里。

只听得他浑厚的嗓音继续响起：“再后来...”他故意顿了顿，“你到任何一个地方工作都会被拒，要么因为没有毕业证，要么因为非本地户口...”

其实她虽然大学中途退学，但英语六级，计算机、普通话、会计都有证书，一般普通的工作要求其实不会太高，她根本想不出来为什么哪里都不要她。

直到后来，丽思凯顿的DOR 杨铅华给她发offer！

她十分讶异，她们提供的职位要求挺高，福利待遇也很好，而她完全没有做酒店的经验，但是相比于身无分文，她还是咬咬牙回到了这个长大的地方。

而且，她知道，江家所有人早已于多年前离开了这里，所以，再碰面的机会少之又少。

只是，她没有想到，六年后，他们再次遇见！

舒画的脑袋一片空白，她似乎找不到思路来回顾她这六年来是怎么过来的。

所以这一切，其实都是他安排的。

眼角有热热的液体在打转，“你做这么多，就是想报复是么？报复我选择阿御，报复我放弃你离开...”

“对！”

没等她说完，江凌川愤怒的抢过她的话：“不过那只是我逼你回来的手段！”他的愤怒和恨意如洪水般，将她吞没。

舒画随手擦掉了滑落至嘴角的泪，转过身看他：“你想让我怎么样？”

让她怎么样都可以，她过得并不好，夜夜是可怕的梦魇！

刚开始的时候，每天晚上心痛的都无法入睡，身体也日益消瘦，很多用人单位并以此为理由不接受她的应聘。

现在想想，哪里有那么多拒绝她的理由。

“我想让你生不如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