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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应该感谢他
在昏黄的灯光和悠扬的琴声相呼应,映衬出的却不是一副美妙的画面。
陆丞歌随清枕到餐桌旁,端坐在她身旁,黯淡的瞳孔染着审视看着她。
“结婚?”他握着水杯,语气不悦到极点。
“是。”她不再多言。
“好了,我过几天会去看陆伯父,到时候你们可以一起来。”
清枕起身,从包里拿出两张精致的信封,放在陆丞歌面前,“这是喜帖,他嫌麻烦是我自己印了几张。”
钢琴曲已经换了一首,身旁的人已经走了,陆丞歌双眸紧嵌在桌上的信封,眸色沉重阴冷,随后重重的将原本巧致的信封撕了个粉碎,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
...
洛城还是一样的繁华,又像个只有纸醉金迷的城市。
陆家大宅门前停了一辆黑色轿车,黑色的车窗里坐着一个黑色西服的男人,肩膀宽阔,脸却是极阴沉的。
他带着墨镜,看不清神色,只安静的坐在车内,像在等什么人来,眉头又紧紧的皱在一起,像是在害怕什么人来。
窗外的阳光刺眼灿烂,橘黄色的光透过大门外的树枝洒到车窗上,映照出男人阴郁的面庞。
陆丞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手腕的筋脉由于太过用力已经凸起。
忽的,他松开手,指甲已经陷进手掌肉里,一丝丝血已经往外蔓延。
清枕提着几份礼物,从出租车上下来,她一个人,站在陆家大门外,那股子气势,好像这里就是她的家,她也可以是这里的女主人。
还没踏进陆家大门,就被一股力拽了出去,一头栽进了男人的胸膛,揉了揉头,怒道:“陆丞歌!”
他一只手放在车窗上,堵住去路,另一只手擒住她的下巴,薄唇微微贴近清枕耳边,声线略带阴沉慵懒:“沈清枕,从前你可是唤我阿丞的。”
“从前?”清枕语带讥嘲,“你把赶出陆家的时候,想过从前吗?”
陆丞歌的身型修长,紧紧的挡在清枕眼前,他的身上弥漫着的香草烟味充斥在她的呼吸,她逐渐有些紧张。
她嫩白的小胳膊挡在面前,阻隔出了一丝空间,可陆丞歌稍一用力,那些微小的力量便顷刻瓦解。
陆丞歌听了她的话,垂下了手,“你难道不应该感谢我吗?”他的臂弯揽过清枕的脖颈,在她的耳边,语气中冷漠又泛着淡淡醋意“如果我没有放你走,你现在就是我的...还能和那个人结婚吗!”
“沈清枕,你心里是不是窃喜。”
“我当然高兴,高兴被你当傻子一样羞辱”清枕怒极反笑,言辞锋利答道。
清枕用力推开她,拍了拍衣领,一眼也再未多留给他,陆丞歌盯着她的背影,周身的戾气阴沉的吓人,片刻,步履沉重随她一同进了陆家。
六年前,陆家还是一些老派庄重的陈设,现在,已经全部换成了极具现代化的装设,陆家不是一个几代的商家,他们曾经是官家,几辈子人都是在官场打拼,到了陆鼎洲着里,便没落为一个警察局小警长。
又到了陆丞歌这里,他亲手在商界为陆家闯下了一片天地。
六年前问起陆家无人知晓,今天问起陆家,但是陆丞歌这个人在洛城便是个让人敬畏的存在。
陆鼎洲和陆丞赫一早便等着清枕的到来,为当年的事到今天他们依然满怀愧意。
纤细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眼帘,陆鼎洲忙拄着拐杖起身,带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睛,背已经有些佝偻,可身上那股正气依然浓厚。
当了一辈子的警察,清枕的事在他的生命里就是污点。
“小清?”他抬了抬镜框,颤声问“是小清回来了?”
陆丞赫也跟着陆鼎洲站了起来,他急行几步,扶住颤颤巍巍的陆鼎洲“爸,是小清回来了。”
清枕上前,眼神疏离中透着淡漠。
关心道:“陆伯父,怎么...”
她走时,陆鼎洲虽然已经卧病在床,当时陆家遭难,甚至连陆丞赫也不知去向。
可直到她走的时候,陆家并不算糟糕。
甚至已经恢复了气数。
陆丞赫扶着陆鼎洲的的胳膊,看着清枕,语重心长道:“父亲每天都活在愧疚里,你走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太好。”
陆鼎洲微摇着头,重重的叹了口气。
“愧疚?有什么好愧疚的,他觉得愧疚的人家心里可庆幸的很。”陆丞歌站在门口,逆着光,仍能看清他冷峻的面庞染着些许不屑。
陆鼎洲敲了敲拐杖,发出...咚咚咚的几声,握着拐杖的手激动的颤抖起来,怒骂道:“你这个不孝子,说什么混账话!”
转过身,对着陆丞赫语重心长道:“去!把这个不肖子孙赶出去,我不想在今天这个高兴的日子看见他!”
陆丞赫为难的看了倚着门框的陆丞歌,使了眼色示意他不要在说下去。
“高兴?”陆丞歌冷笑一声,“是高兴,你老人家觉得愧疚,人家不仅要感谢你,还要邀请你参加她的婚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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