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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那时雾
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干净的女生，就好像他从来没有见过蓝色的雪一样。
而就是因为那不经意的际遇，却惦念了他的整个青春。
他憧憬花开时好，想象着能像一个坚贞的骑士守护着。
不管风吹雨打。
花开好了。
可——
本以为这已经完整了惊艳的青春，却忘记了平淡的相伴才实真。
花开终究凋落。
邂逅终究参错。
匆匆而过的不只是时间，还有勾手的承诺。
而后——
他在陌上的云雾里，自感伤花落成殇，却后知后觉膝下纤青如初。
这次，他面临的，不只是选择，还有迟到在她身边的时候。
语毕，花落地。
少年醒悟，回身，独自摘捡。
花无处，青有心。
突然有什么东西滴落了下来。
嘀。
轻轻的点在地上跃起细微的水花。
暗示时光如斯那般急促。
也惊醒被梦落弃的少年，年月的倒流，他回到了原来开始的地方。
那时雨下的刚好，却偏偏下的有心无力。
那时雾起的正薄，也常常惹的心猿意马。
水雾朦胧着雨季，让人有一种梦不醒的感觉。
安静的街道，循循传来一阵活力有节奏的跑步声。
一个瘦瘦的男生，穿着一件悠闲的运动服，手上戴着腕带，黑色的头发略带一点湿气，在跑步的时候微微摆动，展现着一股专属青春的活力。
他跑到一个路口停了下来，两只手撑住膝盖稍微休息一会，均匀地呼吸着，似乎是跑了很长的一段路。
呼吸，呼吸。
然后——
他略显疲惫地抬起头，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的目光碰巧地落在了不远处公交车站香樟树下站着的一个女生。
他承认，只是碰巧的，他当时就心动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干净的女生，就好像他从来没有见过蓝色的雪一样。
那个女生梳着一席安静的长发，绑成一条蓬松的马尾，清秀的打扮却略显慵懒。白色衬衫，蓝色牛仔裤，打扮简约而干净，却让他的心里一阵翻覆。脸上没有一丝污痕，如同万里无云浅浅的天蓝。
而这份干净上，却隐隐透露着一丝如云蹒跚游走的忧伤，令人微微心疼。而她的眼睛，蔓延着一股浅浅的雾气，神秘而妖娆，却透着一股透不进的透明。
略带水露的雾气的那种透明的模糊。
就像蓝色的雪雾一样。
而后一阵微风略过，她轻轻用手将头发撩到耳后的动作，尽够使他波涛翻覆不止。
那会儿，他只看了一眼，却再也没有忘记过。
那会儿，他只看了一眼，却惦念了他的整个青春。
这时，一辆公交汽车循循开来，那个女生轻盈地走了上去。他急了，没有在意亮起的红灯，拼了命往站台跑去。
在这之后，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追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很努力的去追。他只知道，如果没有追上去，可能会成为他的一个遗憾。
那种，像是落下了什么东西，觉得以后的一生再无什么寄托的感觉。
淋漓点，那种感觉就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余生再无作为一样。
再尽致点，这个世界只有自己一个人，没有人比自己更孤独，以后自己孤独得也就这么回事了。
可是，当他跑到站台，那辆公共汽车已经开走消失在转弯处。
他怀疑那是幻觉。
不！那不是幻觉！
就算是想，他也不可能想出那么干净的女生。
但是，那么干净的，也只能是幻觉，也只能是童话，或者，也只能是梦境。
他停止了追赶，站在了刚刚那个女生站的地方，抬头望去，他看到了从树上长下来的一簇枝叶，一簇刚长出的专属春天的新嫩的枝叶，叶瓣上的露水，就如同那个她一样，透明，澄碧，干净。
凉飕飕的空气里，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
灰蒙蒙的天际下，看到一帘浅浅的幻影。
只是香气，却侵蚀了他未闻花香的感官。
只是幻影，却撞进了他未曾开花的心田。
轻轻的，改变了他原来很排斥一见钟情的世界。
花季的颠覆。
青春的尘染。
少年的知觉。
你知道么。
人呢，是会因为喜欢某个人而改变的。
就如同，很多女孩子他都看不上，然后我严重的怀疑——
他是不是性冷淡？
不对不对，咱是美腻的小仙女，怎么能提到辣么世俗的东西，注意形象～
他是不是GAY？
不对不对，男生他也不感兴趣啊~
他的青春期是不是缺席了？
异性之间应该有吸引的呀~~
到我真的怀疑他有各式各样恋癖的时候，有一天，我发觉他，也会看着女生，咳咳，与其说是看着女生，不如说他是盯着那个女生的马尾。
马尾……
马尾……
有恋马尾癖这种癖好吗？
嗯！！嗯？？嗯……
大概他只是喜欢绑着马尾的女孩吧~
所以我也学着绑着马尾，他会不会注意到我？
答案是，他还是没有多看我几眼——
嵩迟！你到底是不是性冷淡！！
灯光师！每次都要我叫你吗！
把光强打在他身上！
把话筒给我拿来！塞他嘴里去！
唉。
都退下吧。
算了，算了。
而后，这个喜欢懒散着头发的主页菌，居然也习惯了梳头发，绑马尾，打扮得漂漂亮亮——
就这样，她也喜欢踏着小碎步走在雨后的小道上，地面的浅水滩时不时点起淡淡的涟漪，季节性寒寒的空气，吸一口都觉得很惬意。
她也会经常在上学的路上瞥见同在路上的一个背影，她还是会像是看到宝藏般欣喜，快速地跟了上去，出其不意地在他背后喊了一声：
“嘿！”
走着的嵩迟着实吓了一跳，脑中的幻影隐约荡漾。
嵩迟转过头，见是苏小青，便鄙视地看了她一眼。
“又来。”
“烦不烦。”
“真无聊。”
苏小青笑嘻嘻的：“咋啦，被吓到了？”
“才没有。”嵩迟无趣着，继而突然想起了什么，无意而又故意地说：“今天上午你们班数学月考，你复习了吗？”
苏小青突然呆楞住，一股窒息紧紧捆绑着自己，仿如一阵雷电“轰”的一声砸到了自己头上，苏小青立即变相哀求：“嵩迟君，刚才真的对不起啊，这次月考你得救救我啊，你知道的，我数学一向不好，甚至还不及格……”
苏小青的哀求没有打动嵩迟，后者装作无事地加速脚步继续往前走。
“喂，喂，喂，”苏小青追上去：“嵩迟哥哥，好不好嘛，要不把你的数学笔记借我也行， 嵩迟哥哥……”
嵩迟突然停住了脚步，苏小青见了，两眼期待地看着嵩迟，以为他同意了。
嵩迟转过头，严肃地看着苏小青，很认真地看着苏小青的眼睛，似乎要在里面看出什么来。
那一瞬间，简单的四目相对，两人却勾勒出了不同的轮廓。
而后，嵩迟却表现得很失望，什么也没说，继续径直往前走。
她的眼睛，干净，但是透不进。
你的眼睛，清澈，反而太透明。
你不像她，没有可比性。
期待中的苏小青疑惑着，疑惑着，在看见嵩迟失望的那一瞬间，她愣住了。
他从来没有这么正眼看过自己，自己也没有被他这样看过，但是止于此，他的失望，又是从何而来。
苏小青沉默地看着嵩迟走去的背影，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继续追了上去。
“嵩迟君，等等我。”
空气，是冷的。
他，也还是冷的。
但是，感觉却不一样了。
感觉么。
感觉是什么。
就在刚才，他想了千篇草稿，却成了满桶纸篓。
树径，飞絮，雾气，雨滩。
这些季节更迭的迹象，为何会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种什么感觉。
这是什么感觉吧。
似是时候到了，很多从未有过的，突然发生了。
也像是曾经遇见过，尘封了许久，突然打开了。
也像擦身而过，回头惊疑。
“请问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他以为这种感觉会给他一种愉悦，一种慰藉，但没有。这种感觉让他更加的患得患失，以至于让他产生了与之相反的感觉。
这是什么感觉吧。
似是时候到了，有些该来的，却没有来。
也像是曾经遇见过，今日却不复存在。
也像擦身而过，本着我可能认识你的疑问，不，本着我们肯定在哪里见过的设问，回过头却被一辆匆匆路过的车遮住了身影，车驶过，人影却没了。那一刻，那种感觉再淡，也能在脑海里被摹画得浓墨重彩。
他惆怅地低下头，望着地面那片浅浅的雨滩。
那片雨滩里反映着树的枝桠，以及灰白的天空。
这些实在画面的周边，他的眼里却隐约出现了一个人的存在。
他抬起头，见着一阵雾气，却在那雾气里，隐失隐现着那个人的身影。
伴随着那阵蓝色的雪。
是她。
面露疑惑。
是她么。
他并不是一个好交朋友的人。
也不是一个随心随性的人。
但他却跟了上去。
步伐由慢转急。
呼吸由轻变厚。
直到他跟到了头，她的身影如入水的墨汁拍散在了雾里。
看无留迹，寻无踪影。
一切都戛然而止。
如同落幕的戏剧，无人喝彩，徒留孤独自望。
一阵遗憾袭上心头。
只是幻影。
只是幻影么？
他站住了脚。
他也明知，这蓝色的雪，以及那个人的身影，只是脑海里的一时波动，并不为真。可无论如何纠正，也无法拍散这本不属于自己的谐和。
他眯细了双眼，手掌轻抚着他滚烫的胸膛。
我想，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住进了这里，却怎么也不知道她是谁。
还有的是——
后来阅过的人，事，物，都留有她三分的眉眼，亦轻亦重。
雨停了。
雨都停了，这片天，还灰什么呢？
她抱着一摞书报，经过走廊的时候，当目光扫过窗外，忽然被天空那片灰色，绊住了脚步。
天空像是哭过，使得厚重的云喘不出气。薄散的雾伴随着压抑的空气，像极了那种想抓却抓不住的透明，想喊却喊不出的无力。
突然想起了那个时候的雾里的他。
她愣住了一小会儿。
操场上留着一滩滩雨后的痕迹，看似无雨，雨滩却承着一点一滴的涟漪。
虽然脸上表情毫无波澜，心里却下起了十一月的夜雨。
“诶我到底在想什么呢！”
苏小青摇了摇头，整理了一下怀中的书报，匆匆走开。
心里却不住的骂道：嵩迟你这个大坏蛋。
她也经常走这条走廊，也喜欢走这条走廊，不只是因为这条走廊通向她所在的学生校报社，而是因为这条走廊侧对着整个学校的操场，以及蕴藏着无边念想的半边天空。
够她浮想联翩。
她也时常在这条走廊上，隔着教室边上的窗口瞥见一个埋头看着书报的身影，她还是会不紧不慢的走进去，点着安静的步伐，在他的身旁轻轻道：“早上好，林远社长。”
正在看报的林远抬起头，见是苏小青，笑着回应：“早啊，苏小青。”
“你…在看什么。”苏小青说道。
“嗯…跟门卫大爷借的报纸，关于前几天在13号公路发生的车祸报道，有媒体怀疑车祸是有人刻意制造的，还特别出了专题，各种分析，但是文字排版不行，漏洞也很多，标题写得也很吓人。”
“嗯？”
“这种报道方式不宜借鉴，况且，没有人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这种报道，估计也只是想蹭蹭热点而已罢了。”
林远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做的校报怎么样了。”
“弄好了，你看看，”苏小青将自己怀中的一摞书报交给了林远：“排版也已经弄好上传到社团网盘上了，到时你可以对看一下。”
“麻烦你了。”林远接过书报，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对了还有，上午你们班数学月考，你复习了么。”
苏小青的眼睛闪躲了一下，抿了抿嘴：“月考而已，我自己能搞定的啦。”
“嗯…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你可以看看我的数学笔记，我现在去拿给你，重点会考的地方我都有分出来。”林远说着，熟练却慌忙的在一堆书里面拉出一本厚厚的笔记，递在了苏小青面前。
苏小青顿了一下，看着那本数学笔记，过了一会，她才慢慢伸过手接过笔记。
“谢谢。”
苏小青说着，抬起头，却撞见林远直视的目光。
不知适从，却有所怂。
只是——
他的眼睛，空洞，却易于心动。
你的眼睛，浓厚，反而太至真。
同样是人，却偏偏不同。
“好了，就酱紫，我回教室了。”苏小青说着，装作很自然地笑了笑：“谢谢林远社长。”
“诶，”林远突然叫住了她：“小青，你今天，你今天看起来好像，有一点点不一样。”
苏小青恢复了一下神情，眨了眨眼睛，“哦”的一声，摆弄了一下身后的马尾辫。
“你是说这个么，我前几天就开始这样扎了，怎么样，好看么。”
“不是，额，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额，”林远语无伦次的说着：“额，我的意思是，挺好看的，只是，我说的是，你今天好像，有一点点不开心...”
苏小青微微一怔。
林远见苏小青没答话，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额，可能是我想多了，抱歉…”
“没有啦，没有不开森啦。”苏小青微微笑道：“只是今天上午要数学月考，我只是怕我又是考不好一丢丢而已啦...还好现在我有你的数学笔记了啦。”
“嗯，笔记上面有划线的都是重点会考的地方，划两遍的公式要背熟，解答的结果和过程以及需要注意的地方都在上面，还有就是考卷上面那些分数较高且难度系数小的题目先做，分数低的先省略，而那些大题一定要挑自己会做而且能做的完做的好的，有些大题难度系数太高做到一半可能会卡住，甚至会来不及做完那些就先不要做，有些评分老师看到没做完给不出答案的题目会直接不给分的……
“还有就是，多给自己一点信心，你一定能考好的。”
苏小青拿着林远的笔记，心里浮现微微的温馨感。
“谢谢你。”
她抱着一本笔记，经过走廊，走下楼梯的时候，不经意瞥见了对面教学楼走廊上站着的一个人，她的脚步依旧被定住。
那个他，发着呆，时而轻笑，时而皱眉，时而眯眼，时而低头。
嵩迟君他……怎么有点怪怪的。
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干净的女生，就好像他从来没有见过蓝色的雪一样。
就算是想，他也不可能想出这么干净，而此时此刻，他的脑子里，却全都是这个女孩的影子。
在教室的门口，在讲台的边缘，甚至，在窗外的半空游走，无处不有。
“嵩迟。”
“嵩迟！”
“嵩迟！起来回答问题！”
那阵幻影突然混碎，感知到的是老师凶神恶煞的眼神和敲击讲台的声音。
他缓缓的站起身。
“嵩迟，回答问题。”
他的眼睛没有一丝生意，迷离的看着密密麻麻的黑板，许久没有说话。
“嵩迟，叫你回答问题呢？怎么不说话了？”
他依旧沉默的看着黑板，在别人看来他是睡没醒，而他自己却是掉进了一个女孩的梦境里面。
“下课到我办公室，坐下！”
他缓缓的坐了下来，两只眼睛依旧迷离，脑子里一块块混碎的方块又重新组合在一起。
组合成一个女孩的幻影。
干净而神秘。
仿佛蓝色的雪，再次的，无处不有。
“嵩迟，今天你怎么了，平常你不是这样的啊。”
嵩迟回过神来时，已经在办公室。
“可能昨晚没睡好吧。”嵩迟抿了抿嘴。
“这可不行啊，晚上要是睡不好，上课就不认真听讲，这样对自己发挥也有所失常的啊，再说了，这睡眠不足对身体也是……”
老师正说着一些关于睡眠的大道理，嵩迟却还是迷离的，掉进了一个女孩的梦境里面。
“叩叩。”
这时，有人轻轻的敲了门。
在很久很久的以后，没有了浪掷余生的疯狂，当他突然想起在很久很久的以前遇到过的那个女孩，他还是会表现的波澜不惊，平静的，安详的，但是骚动的心，却早已被那股禁不住的潮水盖住。即使那时他低着头，沉着不去在意，但却感觉她敲的，是他的心门。
“进来。”
一个纤纤丽影柔和的撞进了他的视野，轻轻的，仿佛涟漪一般，一点一滴的游经嵩迟的身边，轻轻的把一份文件渡到了老师手上。
而这点涟漪，却在嵩迟的心里打泛起了一大片蓝色的浪潮，以至于浪潮太大，空气里尽是弥漫的水露，使得在脑海里中的自己是被这般浪潮打的全身湿漉，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仿佛是那片蓝色的雪潮，透明而模糊。
而当风平浪静的时候，历经如梦初醒的豁然，办公室里却没了那个身影的存在，有的只是老师手上的那份文件。
“老师，我以后会注意的。”
老师边看着那份文件，边说：“能注意到最好，就这样，你先回吧。”
嵩迟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走出办公室，他静静的站着，嘴里不自不觉的细语着他愣住的刚才看到的文件上的名字，仅仅几个字，却赫然回荡在他的脑海里许久，亦不能再忘记：
“华舒云。”
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干净的女生，就好像他从来没有见过蓝色的雪一样。
就算是想，他也不可能想出这么干净，而此时此刻，他的脑子里，却全都是这个女孩的影子。
在校院的大门，在操场的外围，甚至，在云集的半空游走，无处不有。
“嘿！”
嵩迟再次着实被吓了一跳，脑里的幻影被击个粉碎，映入眼帘的，是那张再熟悉不过的嬉皮笑脸。
像只猴子一样。
也像疯子一般。
“又来，真无聊。”嵩迟瞟了一眼坏笑的苏小青，口吻依旧冰冷，没有丝毫表情，而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有意而无意的问：“数学月考考完了吧，考的咋样？”
“你都不借你的数学笔记给我，还好意思问我…”苏小青说着，嘴角划出一道魅丽的弧线，极其自信：“不过多亏早上的时候机智的我跟林远社长借了一本数学笔记，嘿嘿，根据我的直觉，我这次数学月考肯定能及格。”
嵩迟的眼睛轻轻眯了一下，嘴角抿了抿，表情似乎是不以为然的嘲讽。
“等会，”苏小青说：“你刚刚什么表情，不相信我是吧，这次我肯定能及格的……”
嵩迟不以为然的加速走去，苏小青见了追了上去，继续说：“诶你倒是听我说完啊，要是我不及格的话……”
嵩迟停下了脚步。
苏小青看见嵩迟停下了脚步，以为是他要停下来听自己把话说完，正想继续说出口，她突然发现嵩迟的目光变得异常的温柔，很少见的温柔。
她慢慢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被淡灰色的云笼罩着的天空。
马尾你可以看的温柔，这蔽日的云，你迷恋的过了。
可那时，她也在意了那层云，即使那云遮了蓝天，挡了艳阳，可一旦路过他眼眸，那也相当于有了住进她心里的念头啊。
然后，她莫名其妙的伤感。
如果眼泪成诗，那我宁愿不是诗人。
但如果诗里有他，我宁愿哭完再来决定。
……
“诶，你刚刚说要是你考不及格的话，会怎么样？”
路上走着，嵩迟突然问。
苏小青：“要是我考不及格的话，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嗯？”嵩迟停下了脚步。
苏小青自信的说：“不过那要是我考及格了，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嵩迟抿了抿嘴：“可以有。”
苏小青竖起小指，对着嵩迟兴奋的扬了扬眉毛：“那么，来拉勾吧。”
“不要。”嵩迟略显傲娇转过头。
“拉勾才算数嘛。”
“不要……”
“快点啦，来拉勾来拉勾，刚才是你说可以有的。”
嵩迟黑着脸，不情愿的伸出手跟苏小青拉了拉勾。
“好勒，那就这样说定了！”
两只尾指，一紧一松的锁在了一起。
两个人，却各自不同的思绪。
你的手指，好软。
他的手指，好长。
还有还有……这算不算，意义上的“牵手”勒？
灰蒙蒙的天空，在临近的夜幕下渲染成了遮光的画影，如同即将开场的幕布，唯美不惹，却不时有一股催泪的气息，缓缓缱绻。
没有人比我孤独说：
写完结局之后，看到这一段好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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