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高层临时开了一个会，卓司航忙到晚上十点才准备下班。

关电脑的时候，他不经意的瞥见了右上角的时间，才惊觉原来已经这么晚了。

卓司航拿出手中给宋微光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里，漫长的彩铃足足响了两遍，仍旧没人接听。

难道她睡了？

卓司航编辑了一条短信，手指在按下发送键的瞬间，改为按下了锁屏键。

他将手机放进裤兜里，阔步离开了办公室。

回到家发现家里空荡荡的，卓司航略显惊讶。

他推开书房的门，见宋微光的东西都还在，悬着的一颗心又放了下来。

原本打算再打一通电话，好几次举起手机，最终还是作罢。

－

X市。

宋微光十分疲惫的打车从当事人家离开。

坐在出租车上，她才想起孟泽林交代她落地发消息的事情。

宋微光拿出手机，看到卓司航的未接来电的十分的意外。

不过她也只是瞥了一眼，就转而给孟泽林发了一条消息。

不过一秒钟，孟泽林就回复到：好，早点休息。

宋微光躺在出租车的后排，因为疲惫而昏昏欲睡，最后还是司机叫她，她才醒了过来。

回到酒店，宋微光感觉浑身的神经都被抽掉了一样，整个人躺在床上，犹如尸体一般。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躺尸。

半夜，宋微光柑橘浑身一阵寒冷，从梦中迷迷糊糊醒过来。

她伸手在床上摸索了半天，才发现自己躺在了被子上，怪不得这么冷。

她扭捏了半天，才钻进了被子里。

正准备继续睡去，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有卸妆，她几乎是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中惊醒过来。

等宋微光在浴室卸完妆，她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再无睡意。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宋微光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一样冲出来，接起了电话。

“喂！”

电话那端，拿着手机的卓司航楞了一下，隔着手机足足沉默了好几秒。

“是我。”

听到是卓司航的声音，宋微光了愣住了，她忙看了一眼屏幕，才发现是卓司航的手机号。

两个人隔着手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卓司航轻咳了两声，他趴在阳台的栏杆上，右手的手指间还夹着香烟。

“宋小姐这么晚还不睡？”

该怎么回答呢？

宋微光思考了片刻，淡淡的说：“刚工作完。”

“嗯。”

于是，接下来，又是沉默。

宋微光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出汗，她从未觉得和卓司航打电话是这么让人紧张的事情。

难道是今天早上的那一个浅浅的吻，虽然只是亲吻的额头。

但是……

宋微光欲言又止，张了张嘴，最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那头，卓司航深吸了一口香烟，因为刮风的缘故，吐出的香烟迷得他睁不开眼睛。

“时间不早了，早点睡。”

浑厚又沙哑的声音，在这个深夜，居然特别的动听。

宋微光竟然有些恍惚，这么多年好像从来没有谁能让她的心里泛起哪怕一丝一毫的波澜。

而，她竟然在这一刻，有了一种还想再听听这个男人声音的冲动。

然而，她终归是理智的。

隔着手机，她淡淡的应了一声，“好，晚安。”

虽然有一点点的失落，但她还是挂掉了电话。

躺在床上，宋微光双眼盯着天花板发呆。

这时一天的疲惫才又涌上心头。

她裹着被子，很快便睡了过去。

－

宋微光约好了和当事人丈夫的律师见面。

咖啡厅，她的当事人王春燕和丈夫张驰对桌而坐。

双方充满敌意的不愿多看对方一眼。

宋微光率先开了口，“张先生，你知不知道你昨天的行为意味着什么？”

张驰穿着衬衣和西裤，双手抱着怀，刚好露出了手腕上劳力士的手表。

张驰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宋微光见过了太多，但这一刻还是被恶心到了。

昨天他带着人冲到家里，不由分说的对着家里一通乱砸。

混乱间，他还打上了王春燕。

今天的王春燕一脸的憔悴，眼角的淤青十分的明显。

“我知道，我犯了法。但是是她王春燕逼人太甚在先，否则我也……”

张驰话还没说完，他的律师就拍了拍他的手肘，示意他不用再说了。

相比较张驰的无耻，王春燕更多的是绝望。

她坐在张驰的对面，从头至尾一句话都没有说，没有责备，没有抱怨。

一段感情，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大概真的是已经在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当中攒够了太多的失望。

“宋律师，我不要协议离婚了，打官司吧！”

说完，王春燕站了起来转身决绝的离开。

张驰则有些慌了，忙站起来，用手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王春燕，你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