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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她被救了
族长急冲冲地赶来,尚未敢细看大鲟鲨的全貌,便被那跪满岸边的村民们吓了一跳,再听那震天吼般的哭喊,更是吓得腿一软,差点儿跪到地上去。
这时,一只修长的手及时伸出,将族长扶了起来。
族长睁着惊恐的眼,颤巍巍地看向将他拉起来的男子,语无伦次地哆嗦道:“大大大人……你你你……我我……它……”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必然是要上奏朝廷的。如果朝廷追究下来,说他们村没有侍奉好河神爷,致使河神爷死在了他们村的河岸上,那可是灭族的大罪啊!
且不说朝廷,就是周围这些靠河吃饭的村落,就不会放过他们青苗村。这事儿,若没个仔细的交代,怕是过不去这个坎儿喽。
被称作大人的男子,清风朗月般勾唇一笑,抬起另一只手,随意地指了指那只大鲟鲨,说:“既然是河神爷,又怎么会轻易仙逝?
河神爷此番前来,是为了历劫。来来,大家一起动手,将河神爷恭送回河里,助其度过此劫,想必河神爷必定会知恩图报,恩泽大家。”
此话一出,岸边上跪着的村民们瞬间变得鸦雀无声,除了来不及擦拭的鼻涕沿着嘴唇缓缓流下,整个画面已然静止。
族长在呆愣片刻后,将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愣是瞪圆了几分,且用眼神表达出最真实的想法:这样也行?
县太爷鲁南朝一轻挑一下眉峰,以眼神反问:怎么不行?
眼见着村里人开始窃窃私语,族长当机立断,以破釜沉舟之势,喊道:“大家都听县太爷的,恭送河神爷回宫!”对,都听县太爷的,出了事情也有县太爷扛着。
鲁南朝一就像不知道族长的小伎俩似的,十分认可地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既然族长说一切听本官的,便是知道本官一心为民,简直是肝脑涂地死而后已啊。
像本官这种好官,可遇而不可求。今日来与你说修建官路的事儿,你尚且要考量,且等他日换个其他县太爷来,说不准管你是哪儿家的坟头,说刨便刨。这,岂不是对逝者的大不敬?”撇一眼族长,意味深长地感慨道,“哎……这河神爷都上岸了,万一晚上托梦给本官,说你们恭送的规格不过,让本官做主惩罚一二,本官也不敢不遵从啊。届时,呵呵……”
族长的一双小眼睛竟然神奇地又瞪圆了几分,然后才慢慢地恢复到常态。
他伸出手,捂着心口,点点头,沙哑道:“是,大人说得是。等这边儿事了了,小老儿就请个风水先生给看看,把三饼和泉子家的主坟换个好地儿。”
鲁南朝一满意地勾唇一笑,那样子当真是风标秀举,俊美非凡。
鲁南朝一身高七尺,着蓝色衣袍,腰间系同色腰带,连块玉佩都未曾佩戴。他脚蹬一双木屐,头插一根木簪,举手投足间有几分书卷的雅致、几分商人的市侩,以及那么几分慑人的官威。他有一双斜长的眼睛,在笑意盈盈间给人一种温润的错觉,但凡得罪过他的人,才会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笑里藏刀、绵里藏针、表里不一。
按理来说,鲁南朝一要心机有心机,要皮囊有皮囊,要文采人家还是个探花郎,想在长安谋个实缺还是可行的,翩翩这厮嘴坏,得罪了权贵,于是被扔到这里,当起了县令。
鲁南朝一见族长已经准备带领村民们去恭送河神,便想带着衙役们踱步离开,却突然听见一位村民发出一声惊呼,“啊!鬼啊!”
这个声音如同炸雷般响起,将所有紧张的神经锯断。
紧接着,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响起,有人喊着妖物,有人喊着鬼啊,有人在请神仙恕罪,有人将头磕得咚咚响,还有人开始哭爹喊娘,更甚者,有人已经跪地不起,屎尿流了一地。
原来,大鲟鲨搁浅到河边后,众人不敢靠前观看,只顾着跪地哭嚎。
这会儿冷静下来,便有那大胆的村民向前走了两步,想要看看其他人口中的河神爷长个什么模样。这一看,便看出了事儿。
鲁南朝一微微皱眉,在别人落荒而逃的同时逆流而上,几个大步蹿到大鲟鲨的前面,视线自然而然地投向大鲟鲨张开的巨口里。
“嘶……”鲁南朝一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见,大鲟鲨那张开的巨口中,赫然躺着一名女子!那女子脸带复古纹样的银制面具,披散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身上穿着一套做工考究的红色衣裙。
衣裙潮湿,裹在女子的身上,致使其凹凸有致的身形一览无余。她的脚上没有鞋子,两只秀美的纤足白得近乎透明。
女子的衣裙在腹部有一个切口,鲁南朝一探头看了看,发现女子的腹部有剑伤。看样子,女子是被剑刺穿而忘。看伤口,这伤应该是六七天前留下的。看尸体,却不见僵硬和尸斑。
鲁南朝一知道,那些神神叨叨的人手中,总有一些诡异的术法,能产生一叶障目的效果。虽看女子的衣裙,看不出品级,但从那面具的图纹上便可以断定,这是一个祭司。
凡为祭司者,无论品级,皆属行恶之人!
鲁南朝一微微皱眉,眼中划过深刻的厌恶。
衙役们见鲁南朝一一个人在那里探头查看,强行按下拔腿就逃的心思,硬着头皮来到鲁南朝一的左右。
鲁南朝一向后退开一步,转身走至浅滩处,蹲下,用河水洗了洗手。
衙役头柳大柱试探着问:“大人,您说这东西,是人还是鬼?会不会尸变啊?属下知道这一代有祭河之说,不知道这个女尸算不算是祭品。
依属下之见,这种东西躺在河神爷的嘴里,怎么看都有点儿邪性,咱还是离她远点儿吧。”
鲁南朝一站起身,又打量了那妖物两眼,这次回道:“这衣裙做工不错,面料上乘,应不是周围村落能供奉起的祭品。”
不知道是不是柳大柱的错觉,他觉得县令鲁南朝一在说道“祭品”两个字的时候,有种咬牙切齿的劲儿。
鲁南朝一面沉似水,吩咐道:“大柱,你带人将这个女尸焚烧掉,免得引起麻烦。其余人将河神爷恭送回河里。”
鲁南朝一吩咐完,转身欲走,族长却连忙凑了过来,弓着腰,一脸讨好地说:“县太爷,您看,咱是不是要整口像样的棺材,才好装那女尸去焚烧啊?”
鲁南朝一点了点头,笑道:“既然族长有这份心,那此时就由族长全权负责了。”
族长一听便知道,这县太爷是不打算拔毛拨银两了,忙道:“使不得使不得,此事儿还请县太爷定夺,我们这穷乡僻壤的,没那些个见识。若没口棺材,就怕……呵呵……这心里不安呐。”
鲁南朝一笑吟吟地看向族长,族长的心里直打突,扬手一拍脑门,道:“瞧小老儿这点儿出息!小老儿这就是让人抬来一口薄棺。
还请县太爷稍等片刻,为我们青苗村压压镇。您呐,可是探花郎,文曲星转世呐,没您在场,小老儿心里慌啊。”
鲁南朝一做出请的手势,示意族长自行去忙。族长转身去安排薄棺的事儿,鲁南朝一也不知道打哪儿摸来一根钓鱼竿,竟坐在河边垂吊了起来。
少顷,有村民将薄棺抬了来
村民们不敢上前去拉扯那女尸,鲁南朝一只好放下鱼竿,站在薄棺前,吩咐衙役头柳大柱带人将女尸从大鲟鲨的嘴里捞出来,送进薄棺中。
柳大柱等人找来六根棍子,探入女尸后背,将起抬起,准备送入博棺材中。
就在此时,一阵凉风突然刮过,女尸的红色衣裙“哗啦”一声乍起,裙摆擦过鲁南朝一的脸颊飞舞着,那白得近乎透明的脚尖,轻轻擦过鲁南朝一的唇瓣,留下一片滑腻的触感和冰凉的冷意,所有人都觉得汗毛在肌肤上抖了三抖。
与此同时,那女尸的手臂竟然从身侧滑落,吓得衙役们松了手中棍棒。女尸就在鲁南朝一的面前,由空中“咚”地一声掉落到薄棺中。
衙役们不敢去看,纷纷向后退开一步。
鲁南朝一心生怒意,皱着眉后,用食指狠狠地擦拭了一下唇瓣,一边探头看向那个死了还敢张扬的女尸,一边吩咐道:“找来木钉,将棺材封死!”
一阵剧痛,将刘诗艳震醒。她突然睁开眼睛,通过狭小而粗糙的棺材木板,望向那个正探头看向自己的男人。
四目相对,悄无声息。
鲁南朝一心中震惊不已,那女尸明明已经气绝身亡,此刻竟然睁开眼睛看向自己!那双眼睛黑白分明,灼亮得吓人!
鲁南朝一忘记了呼吸,静静地与那双眼睛对视着。
起先,他怀疑自己看错了,但观她胸口,确实在微微起伏着!毫无疑问,她活了!死而复活,必为妖!
刘诗艳的神智有些不清楚,心中亦是恍惚。这是哪儿?她怎么会在这里?面前的那个男人是谁?
她好像被装在了棺材里?脑中的思绪十分混乱,浑浑噩噩中总算摸到一条有用的信息,那就是——她被救了。
一种叫做劫后余生的喜悦,刚刚爬上刘诗艳的心尖上,尚未来得及蔓延至全身,就见一张黑乎乎的棺材板,“咣当”一声扣在了她的上方,将所谓的蓝天白云,以及那个趁人病要人命的家伙,一起隔绝在了她的视线之外。
伴随着木钉钉入棺材板的咚咚声,刘诗艳的身体开始痉挛,意识渐渐被痛苦所取代。她的喉咙里发出嘶嘶地呜咽声,被捶打木钉的声音敲得粉碎。
最终,她再一次陷入昏迷……
鲁南朝一见女尸并没有凶悍到破棺而出,悄然松了一口气,然后抖了抖衣袖,示意柳大柱点火烧女尸。
族长上前两步,邀请鲁南朝一去家里喝杯蜂蜜水,谈谈青苗村的事儿,鲁南朝一怕出差头,不想离开此地。族长便邀他去不远处的草亭子里坐坐。鲁南朝一点头应允。
柳大柱将柴火都摆在了棺材周围后,这才想起,还要送河神入河,于是转身又去忙那件事了。
大鲟鲨太大,用手推其入河,显然行不通。
大柱一狠心,组织有船的渔夫一起用绳索套住大鲟鲨的头,然后合力将其拖入河水深处,点上香,认真叩拜之后,再放开绳索,任其随波逐流。
岸上的村民们一怕河神怪罪,二怕女尸找上门来,匆匆地磕了几个头后,都躲回家里去了。
柳大柱这边忙着送河神,村里有那三只手的小偷也没闲着。
狗娃趁乱,仗着狗胆,摸到薄棺旁,几下撬起棺钉,将棺材盖推开约有半尺的缝隙。
他怕被人发现,借着棺材的遮挡,蹲在了棺材的一侧,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探进棺材里,去摸刘诗艳的银面具。
抓出银面具后,他兴奋异常,将其拿在手中蹭了蹭,送到嘴边就要咬,可一想到这么好的面具上如果有个牙印,兴许就不那么值钱了,此事只能作罢。
捞出银面具后,他又惦记起刘诗艳的那身红色衣裙。吓人是吓人了点儿,却怪好看的。他寻思着,等他把那身好看的衣裙洗上两遍,送给二桂媳妇,没准儿二桂媳妇还能让他睡上两回。一想到二桂媳妇那圆鼓鼓的xiōng部,他就啥都不怕!
狗娃不敢明目张胆地趴到薄棺上去扒刘诗艳的衣服,伸手扯了几下那外衣,却去论如何也扯不下来。
手指碰到刘诗艳柔软的腰身,他吓得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可不知怎地,他脑中总会出现一个身穿红衣的艳丽女子,轻轻柔柔地走到他的面前,扭身身子脱下衣裙,然后冲着他伸出白玉般的手臂,请他帮忙解开肚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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