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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矛盾
第二天,阎寿卿说要出去转转,阎桂珍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要带哥哥到街上转悠。
刚出院子,就碰见了熟人。
“老李,去买菜呀?”老李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头,一付高架眼镜架在高高的颧骨上,显得精瘦、矍铄。
老李在阎桂珍面前停下脚步:“桂珍呀,你这是要去哪儿呀?”
“老李,这是我哥,我们想出去转一下。”阎桂珍欣喜地指着背后的阎寿卿说。
“大爷,你好!”
“哦。”老李扶扶眼镜眶,认真地打量着他,然后一言不发的走开了。
看着他远离的背影,阎寿卿道:“大妹子,他好像不怎么高兴?”
“甭理他,老李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儿子都在外地工作,女儿也嫁人了,和老伴在家。”阎桂珍回答:“他是八一厂的工程师,有时未勉高清些。其实他这人蛮不错的。……”
正说着,迎面走来一位胖胖的中年妇女。
“桂珍,我正要去你家呢,说你哥从丅囯回来了?”中年妇女热切地拉住阎桂珍的手。
“梁主任,这就是我哥寿卿。”
见到他,梁珊热情地握住他的手:“阎同志,欢迎你回到祖国。”
“谢谢梁主任。”
梁珊看看背后,并无他人,问:“阎同志,就你一人回来?”
阎寿卿故作难过地低头,说:“内人……她去得早。”
“不好意思……。”看他难过的样子,梁珊只好快速离开。
阎寿卿跟着阎桂珍在菜市转了一会,就回家了。
在回来的路上,他注意到离住宅区不远处,铁路桥下有一片荒地,于是他有了想法。
夜,沉静而缓慢。
凌晨时分,陆坤与阎寿卿猫一样钻出四合院。
踩着浅浅的月色,他们来到了铁路桥下。如人高的草一茬茬地,蛙声,虫鸣声连成一片。
看着陆坤紧抱电台,阎寿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说:“还不快点找地方埋起来。”
“我怕不安全。”
“真是榆木脑袋,放在我们身边能安全吗?”阎寿卿回敬了他一句。陆坤赶紧把电台放下,拿岀随身所带的工具,挖掘泥土。若不是黑狼早作安排,将电台藏以男厕的夹层顶上,是怎么也带不上飞机的。过安检时,他们也是釆取了偷梁换柱地乘工作人员不注意,逃过安检。
将电台严严实实地裹好后,放入坑填好,两人迅速离开现场。
三天很快过去了,表面上阎寿卿和蔼可亲,喜笑颜开,说回到家,回到祖国母亲的怀抱,天天都像过年似的。可回到房间,却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房间里来回徘徊。
“现在怎么办?”
“等!”
陆坤显得有点不耐烦:“等?都过去几天了还没人联系我们。”
“要不今晚……?”陆坤试探道。
“再等等。”阎寿卿点上支烟,说道:“郝康顺那小子整天进来找这找那,我真怕被他发现什么。”
陆坤看看他说道:“要不要我……”果断而地做了个刺喉的动作,刀一样的眼神风一样猎过。
阎寿卿瞪了他一眼,冷言道:“绝不可节外生枝!”
绚丽的阳光透过高过高矮不一的楼房,穿过稀松的叶子落到窗台上。
一个辗转,阎寿卿起了床。
望着凝视窗外的陆坤,阎寿卿走了上去。
“不想让他们黏着咱,就得弄出点动静来,这样有利我们办事情。”他低声说道。
陆坤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在厨房忙个不停的阎桂珍瞅了一眼小儿子,说:“快叫你舅舅出来吃饭。”
“你去吧,我在忙呢?”郝康顺把一整块腊肉放进自己嘴里说道:“妈,看你多舍得下本,这鱼呀肉的天天换着吃,就是金山银海也会很快花掉的。”
“你这小子,还教训起你老妈来了。”阎桂珍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说道:“少啰嗦,快叫你舅出来吃饭!”
正说着,对面的房门便打开了,阎桂珍脸上便露出欣喜的笑容。能再见到失散三十多年的哥哥,她的人生己无憾。
看着两个身影从房间走出来,怕怠慢了他俩的阎桂珍急忙招呼他们。
阎寿卿答应看,一边向陆坤使了眼色。
“姑姑早!”陆坤欢快地走上去,郝康顺正从厨房走出,陆坤急忙走上去,温和地说:“表哥,让我来。”说着便把粥端在手里。
郝康顺,瞅他一眼,自己还有些事要做,便把手松开。“啊”的一声,突然一阵锥心的疼痛让他跳了起来。
郝康顺一看,雪白的球鞋面上的粥正冒着一股灼热。郝康顺气得脸色铁青,这是秦秋玲送他的鞋子,他一直都舍不得穿,今天是因为要去爬山才穿的。
听到响声,阎桂珍和哥哥一起赶到厨房。
“哎唷。”阎桂珍心痛地蹲下身子,将儿子鞋面上的热粥拂去:“快点脱下来。”
看到怔怔站着的陆坤,阎寿卿怒喝道:“陆坤,你是怎么搞的,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还不向表哥道歉?”
“对不起表哥,我不是故意的。”
郝康顺脸气得铁青,对不起?这分明就是故意的。让我烫烫你,弄脏你的衣衫再说对不起?
看着通红的脚面,脏兮兮的球鞋,他火冒三丈,腾地站了“你就是故意的,你就不见得我好。前天,点支烟你还把我的衣服都烧破个洞,我招你惹你了?你这王八蛋。看在舅舅的面上这次我不跟你计较,再有下次,我不揍扁你!”
“康顺,我猜陆坤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少说再句吧啊.”她真不明白,一向听话、孝顺的康顺怎么就变得脾气爆燥起来了。那个陆坤也是,看起来斯斯文文蛮精灵的一个人,干起事来却一塌糊涂。让人爱恨不能。
陆坤似乎一点也不在乎他的话,自顾自地说道:“我住不习惯这里。”
郝康顺一听就来气了,真心实意对你,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你住,我得去跟别人搭铺,你还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住不习惯你可走呀,又没有强迫你。”
“康顺!你怎能这样说话?快向表弟道歉。”阎桂珍的手往围裙上擦了擦,望着哥哥微笑说道:“这孩子就这样,口直心快,你别介意呀。”
“唉……”阎寿卿轻叹口气,说道:“妹子又给你添麻烦了,这阿坤虽不是亲生的,我也一直当他儿子一般对待,这孩子真被我宠坏了。”
经过几天的摸索,阎寿卿渐渐知道了这一家人的生活习惯与个性。
这不,吃过饭,阎桂珍又在唠叼郝康顺了。
“康顺,你要真还想参加高考你得抓紧复习。”阎桂珍小声叮咛。
“知道了,妈。”郝康顺懒洋洋回应。
“整天没个正经事做,说要考大学,可就没见你认真看过书。”
“我回房间看书了”看着正在收拾餐桌上残羮阎桂珍,郝康顺进了房间。
没多久,二媳妇走进厨房,拉拉她的衣襟,向她使使眼色。阎桂珍一看,小儿子正摄手摄脚地走过大厅。
“准是又跟狐狸精约会去了。”
“我倒是看看,小狐狸精长得什么样,迷得康顺连书都看不进去了。”看到儿子不认真学习,阎桂珍也很恼火,摘下围裙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果然,在电影院门口,一个穿着入时的女子在不时的翘首张望,看到郝康顺,立刻粘上去,挽住他的臂弯说:“我弄到了两张电影票,我们进去看吧。”
看着冯秋玲秀丽的脸,郝康顺看看不远住的小卖部,让她等一会,然后跑了过去。
见儿子跑开,阎桂珍走了上去。她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女孩,清秀雅气的脸庞,身上穿着粉色的上衣,墨绿色的格子格,下面是黑色高跟鞋。就是头发烫得跟鸡窝似的。整一个小资产价级的模样。
看着有人盯住自己,冯秋玲非但感到害怕,还洋洋得意起来,时下最流行的烫发和描眉她都学会,这也是与时俱进,母亲去世得早,父亲又是一名研究员,她一直有个梦想像玛丽莲梦露一样,做个时尚的演员,可父亲死活不让,最后只能让步让她到电影院工作。
“你就是那冯什么玲的?”她一时想不起来:“我也不管你叫什么,反正你以后别再跟康顺来往了。”
冯秋玲一听火了:“你说不跟就不跟了?你谁呀?你有权利说我吗?现在是自由恋爱时代,就亲爹亲妈也管不着!”马秋玲轻蔑地看了她一眼,继续道:“死肥婆,吃饭了撑的,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见她伶牙俐齿的骂自己,阎桂珍更是气恼。
伸手就往她脸上甩去。
“啪”的一声冯秋玲脸上响起了红红的掌印。
“今天我就要教训你这有娘生没娘养的孩子!”
摸着火辣辣的脸,冯秋玲觉得特别的委屈,长那么大,还是头一次被人打。愤怒的她一把将阎桂英推倒在地。
这时郝康顺提着一袋子小吃回来了。看妈被马秋玲推倒在地,急忙责问道:“你怎么推我妈?”
“你妈?她还打我呢!”冯秋玲一脸的委屈。
见儿子,阎桂珍一把拖住儿子的手说:“康顺,回去好好复习功课,争取明年考出好成绩,不要让狐狸精害了一的前途。”
冯秋玲本就委屈,看到郝康顺一声不哼,由自己妈骂自己,心中的火蹭地冒上来。她恶狠狠地推了朱桂英一下,一个踉跄阎桂珍跌倒在地上。
看到冯秋玲推倒母亲,郝康顺想也不想随手将她推了一下。因重心失调,冯秋玲的脚被崴了。
扶好母亲,看蹲在地上的心上人,郝康顺心疼地走过去。
冯秋玲重重地甩开他的手,眼泪却啪啪往下掉。一向坚强的她,从不在人前落泪,虽然爱美,喜欢新潮的东西,但心灵是纯净的,本质是完美的。
“妈你先回去,我送秋玲到医院。”她一看,这姑娘紧咬嘴唇,脸色苍白,额头还渗出少许汗珠,似乎承受着巨大的痛苦,阎桂英心里一阵内疚。
“快,快点送她去医院!”她也展开双臂却被冯秋玲怨恨的目光折了回去。最后让郝康顺带到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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