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染，你应该放弃我的，我只会给你带来悲伤。”

温齐抬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温染的额头，却还是虚弱地垂下了手。

“哥，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那句说过无数遍的理由，因为，温染实在找不到任何理由来解释她为什么想尽办法都要救他。

“哥，你要坚强，你一定会痊愈的。”

“......”

没有等到答案，对面出奇地安静。

温染猛地抬头。

只有面如死灰的哥哥，只有手脚冰冷的哥哥，只有那个已经不会对她笑的哥哥。

温染轻轻地唤了一声：“哥哥。”

“哥哥！”

温染全身瘫软，她无力地坐在地上。

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哥哥，哥哥，哥哥......”

温染就像被施了魔咒一样，反反复复地重复着一个称呼。

脑中划过小时候，父母还在世的时候。

温齐带她爬树摘桑葚，而后来一双小手紫黑紫黑的滑稽杨。

到后来，父母暴毙，温齐抚养她长大，他不愿让她受一丁点的委屈。

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对她？

脑中又滑过医生的话。

以前，就算情况再不乐观，医生也不会和她说这样的话，只是嘱咐她不要太累。

如今看来，医生是早知道哥哥活不长了吧。

= = =

温染向学校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安顿好哥哥的事情后，她又去了一趟哥哥经常带她去的海滩。

海风拂过脸颊，不燥。

“从此以后，温染又是一个人了。”

温染不知从哪找了一根小树枝，在沙滩上划下一段话。

温染无意间的抬头，瞅见不远处有个黑衣少年，酷酷的站在一边，冷冷地看着她。

好像要把她看穿一般。

“温染？”

黑衣少年旁边的白衣少年倒先出声了。

温染瞅着他们的着装，抽了抽嘴角：“演黑白无双呢？”

见对方没反应，白衣少年之间跑到她身边，低下身，凑到温染的脸蛋前，看了一会：“还真是你啊，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呢。”

温染仔细地看着他，努力回想着写什么，半天才反应过来：“肖旭？”

肖旭是她以前的同桌。

他给她的感觉就像领家哥哥一样，也是学校里不多几个知道她家事的其中一个。

肖旭看她记起来了，摸了摸后脑勺，爽朗地笑道：“我还以为你不认识我了呢。”

温染扬了扬嘴角。

有些人啊，就该忘记，可有些人，一辈子都忘不掉，不是吗？

“对了，你哥哥怎么样了？”

以前，他们之间好像无话不谈，但谈的最多的就是她的哥哥，温齐。

以至于，他家有钱，帮了她不少忙。

提到温齐，温染的眸子都黯淡了不少：“一个星期前归西了。”

“啊？”

听到这个答案，肖旭还是有点震惊尽管这是意料之内的事。

肖旭：“抱歉啊，我不知道。”

温染摇了摇头：“没关系。”

“肖旭！”

当两人准备找话题尬聊的时候，那个黑无常来到了肖旭的身边。

温染的眼神从他身上略过，继续看面前的大海。

平淡无奇到看一个和她无关紧要的人。

可，事实不就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