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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小风波
轰隆隆的火车上,像条长龙奔驰在广袤的大地。
何桂香一休没眠。距离回城的路越短,她喜悦的心却渗着一丝丝的不安,似乎总觉得那里不对劲。
并不拥挤的火车上,一个三十岁的女人正好路过,动情地摸着婴儿的脸,说:“这孩子真可爱,眼睛大大的,脸儿红得跟苹果似的。”
“多大了?孩子看起来不够两个月?”
何桂香低头看看熟睡中的婴儿回答:“一个月吧。”
“那个是你爱人吧?”女人指指一旁熟睡的陈平说:“两口子是回娘家吧,”何桂香脸一红,不由自主低下头,胡乱地答应过去。
这时,一位壮汉跑了过来,对着女孑嚷道:“你这婆娘,又跑到了里去了,孩子正闹着要找你。
火车在隆隆地作响,看着车箱内晕晕入睡的人,何桂香一点睡意也没有。她推推旁边睡着的陈平:“陈平,陈平?”看着女婴甜恬的脸,何桂香露出母爱的天性。
“怎么了,桂香?”陈平睁开了睎昖的眼。“我,你抱一下孩子,我去一趟洗手间。”
从洗手间回来,何桂香从陈平手里接过孩子:“陈平,你说我爸妈会不会不要这孩子呀?”
看她蹙起的眉子,陈平微笑着安慰:“不用怕,还有我呢,就说是我俩的孩子,那有外婆不认外牲的道理。”
火车,经过一夜的奔跑到达了武汉。穿过拥挤的人群,他俩一前一后下了车。
“陈平,陈平。”一下车,陈平就看到母的和妹妹快步向自己走来。
“妈!”
看着日思夜想的儿子,张秋兰泪泉双湧,紧紧将陈平抱在怀里。许久,才慢慢松开。
“哥,你不但黑了,也长高了。”陈燕开心地看着哥哥。
“两年不见燕子又长胖了。”陈平看着妹妹着:“小心别变成小猪猪。”
陈平扭着胖胖的腰枝,嗔怒道:“哥,你又取笑我!”
“嘢……”陈平给妹妹做了个鬼脸。张秋兰立刻说道:“燕子,你也得减下体重了,以后好吃的多留点给你哥,知道吗?”
“妈就是偏心。”
“你看你才十七岁就一百二十斤了,再这样下去,以后谁敢要你?”
“不要,我就永远留在你身边,照顾你一辈子。”
“我那用得你照顾,不还有你哥呢。再说了,你哥找到对象,到时娶你嫂子……”
看母亲扯得长远,陈平拉拉她的衣襟说:“妈,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和我一起插队的何桂香同志。”
何桂香羡慕地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子点头微微一笑:“阿姨好!”
“唷,有孩子了?”张秋兰瞟了她一眼,看看儿子道:“瞧人家何同志多厉害,下个乡都能整出个孩子来,你呢?什么时候让老娘我抱上孙子?”
看她尴尬,陈平急忙解释道:“妈,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样。”
何桂香着急地等待着,发现既无弟弟的影子。也没看到父母的身影。
“桂香,你家里怎么没人来?”
“可能都没有空。”收回落漠的目光,她淡淡回答。
看着她脚下的行旅包,陈平向前一步说:“桂香,我送你回去。”
张秋兰看看何桂香一眼,脸上措过一丝的睥微,忙捏着儿子的手臂说:“人家自己会回去,你老舅还在家等着呢。”说着拽住马林的衣襟就往前走。
“妈,你这是干什么?我和还有话没说完。”
“有什么好说的,有话以后再说。”说着,拖着儿子就往前走。
陈平想挣扎母亲的手,可看到张秋兰两鬓花白的头发,只好乖乖地跟在她的后面:“妈,那孩子是捡的。”
“一个姑娘家抱着一个孩子,说自己没结婚,谁信呀。”张秋兰想到何桂香那小模样,心里就特别的舒服:“没准是跟了那个野男人,生下的野*”此话拂至何桂香的耳根,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好几个寒颤,从头冷到脚。
“妈,你想到那去了?她跟你又没仇,你何必这样损她。”
“我看她那圆咕噜的眼睛跟狐狸般,到处乱窜,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陈平皱皱眉头,说:“妈,我敢用人格担保,桂香不是那种人,那孩子真是在五里坡捡的。”
出了站台,张秋兰还紧紧地拉住儿子的手臂,生怕一松手,就会失去似的。“我不管,反正以后不准你跟她来往。”
“妈,你怎么不讲一点道理?”陈平认真说道:“桂香她爱我,我也爱她,我就娶她。”
尔后,甩开母亲的手独自离开。
“喂,陈平,你去那儿呀,陈平。”
陈平看看母亲和妹妹说:“你们先回去,我送她回家。”
看着儿子的背影,张秋兰心中有一种涩涩的失落感。早年哀夫的她,好不容易将儿子拉扯大,却又说要到最艰苦的地方去为祖国多出一份力。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却感到与自己不亲近了。
“你说这孩子,怎么就不听话呢?”看儿子离开的背影,张秋兰气得跺跺脚。
陈燕看着远去的哥哥,说:“妈,我们走吧。哥很快就回来的。”
看着站台上人潮渐渐散去,何桂香搂着怀中的女婴,徘徊在站台。或许陈平讲的是对的,自己一个未结婚的姑娘家的确不应该抱个小孩回来。她咬咬嘴唇,看看站台尽头安静地伫立着的大槐树,她胆怯地走了过去。
见四周无人,偷偷地亲了亲手中的婴儿,快速地将她放到了槐树底。
一转身,背后的女婴便呱呱哭了起来。
“同志,同志。”听到有人喊叫,从值班室走出一位民警。挡住冲冲离开的她。听到背后的声音,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然,后面的人跑得更快,不一会便追了上来。
刚停脚,后面便跟上一妇人,手中抱着刚刚离弃的女婴,说:“同志,你的孩子,再穷也不能丢孩子呀。”
“不是我的孩子。”
“不是你的孩子?那我怎么看见你好像从那边走过来的。”
“大婶,我还没结婚呢。”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抱着一个孩子走了过来,一脸诧异地看着她说:“你这妹子,我看你挺面善的,没想你是这样的人!刚才在列车上还说和你爱人回家什么的,诶,你爱人呢?”面对着一张张睥胰的脸,一双双愤怒的目光,此时的何桂香百口莫辩。
“走,到派出所去。”听说要到派出所,何桂香哇的哭了起来。要不是听了张秋兰的话,她也不会再次抛去女婴。
“桂香,怎么了?”陈平的出现让整个场面安静下来。
“你是谁呀?”
“这是你们的孩子吗?”
“这女人太狠毒了,竟想遗弃孩子。虎毒还不吃子呢。”
人们乱嘴八舌地胡乱猜测。
巡警瞅瞅马林,又看看哭得伤心的何桂香,说:“你们跟我们走一趟。”
“警察同志是这样的,她是我的,我的爱人,这是我们的孩子。”
陈平望着愤怒得要将他俩活吞的人,他向桂香眨眨眼睛,然后用手指指自己的脑袋,说:“我爱人,她,她这里有毛病。我刚才去解手,久了点。”一经解释,人们将愤怒的情绪收回,更多的是同情与怜悯。
看着退去的人群,何桂香感激地看着马林,这个头发有些上卷的男人,劳着几分腼腆的成熟正微笑地看着她。
“陈平,我……”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孩子我俩的孩子。这天大的事由我顶着。”
何桂香含情脉脉看着陈平,动情地说:“无论的大困难我俩一起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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