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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风雨之夜
钱建桥惊得停住呼吸!
“天哪,虽然蛇妖本来是人,但现在关在铁栅栏里面的,不是人,而是一个人头蛇身的妖怪,这个女人不会是要诱huò妖怪跟她干那种事情吧?”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萧普贤女莹白如雪的肌肤,只感全身热血沸腾,真恨不得自己走进镜子里去一亲芳泽!
萧普贤女似对自己的美丽很有信心,看见蛇妖激动的样子,轻笑一声,走到铁栅栏前,轻佻地问道:“完颜成,快说出来吧,说出来了,今晚无论你想怎样,我都满足你!”
蛇妖终于经受不住了,说道:“这场战争你们能取胜,真的,没有骗你!”
萧普贤女娇躯微微一震,说道:“我不信,我要你将你预见到的画面,像刚才那样放出来给我看!”
“你若不信,我也没法。你先让我出来,过会我一定会让你看的。反正我在你的掌控之中,你又害怕什么?”
萧普贤女听对方说的有理,只见她轻笑一声,对着蛇妖吹了口气,蛇妖便摇身一变,又变成了完颜成。同时,像变魔术一样,铁栅栏平空消失不见,本来空空如也的石地板上面铺上了一层火红的绒毯。
完颜成正值青春年少,如何能抵挡这种诱huò?刚一恢复人形,便像干柴遇到烈火似的,迫不及待地一把抱住萧普贤女,将其放倒在地。
萧普贤女开始嘴里还在吃吃发笑,过不一会,便闭上双眼,口中发出荡人心魂的低哼声。
钱建桥正看得喉咙发干,全身发热,忽然,一缕异样的蓝色烟雾莫名地从镜子里飘散出来!
他微微一惊,“怎么突然飘出了烟雾?莫非这个女人发觉镜子外有人,所以要施法害我不成?”
害怕烟雾有毒,本想退到十余步远处的灌木后躲避。忽然,他感到全身力气尽失,莫名其妙地倒下地去。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才又睁开了双眼。
有风吹过,树叶乱草沙沙地响,宛若精灵经过发出的笑声一样。
微风吹过去后,四野又寂无声息,除了偶尔听见一两声虫鸣外,没有别的声音。
周围的一切看上去影影绰绰的,分不清现在是黎明还是夜晚。
他呆了一会,才想起昏迷前的一些事情。
“我怎么在这儿睡了一觉?完颜成……还有那个叫萧普贤女的女人现在怎么样了?他们还在镜子里面吗?”
虽然感到全身有些发软,但他还是勉力从地上坐起来。像个酒醉鬼一样,呆呆地坐了一会,才慢慢站起身来。
他像大病一场后的人一样,觉得身子十分虚弱,虽然很想倒下草地里再睡一觉,但因为心里的秘密太多,所以还是强撑着向那棵有镜子的大树走去。
到了大树前,却发现树干上面没有镜子。
“难道那个名叫萧普贤女的女人已经离去了?”
“或者是我弄错了,不是这棵大树?”
他一边胡乱猜测,一边惊奇四顾。
虽然反应有些迟钝,全身也莫名其妙地没有力气,但他还是感觉自己并没有找错。
他又仔细查看了一会树干,虽然上面没有镜子,但还能依稀可辨镜子留下的嵌痕。
虽然如此,他还是将周围的一些大树都查看了一遍,结果一无所获。
“我昏睡了那么长的时间,萧普贤女和完颜成大哥……不,那个蛇妖肯定早已结束了!唉,萧普贤女是带着镜子独自离开的,还是把镜子藏在哪儿后离去了?完颜成是留在岛上,还是被她连同镜子一起带走了?”
想到萧普贤女肤光胜雪的身体,他心里有一种若有所失的感觉。
出神一会,才又想到:“那个女人说不定将那面附有法力的魔镜,像我身上这个铜钱一样,隐藏在这个荒岛上某个秘密地方。果真如此的话,我可能还会遇到完颜成,我要怎么跟他相处呢?是假装不知道他是蛇妖的秘密,还是今后跟他一刀两断,尽量避而不见?”
虽然完颜成对自己并无恶意,但想到他其实就是蛇妖,他还是大感畏惧。
他一时打不定主意,见前面十余丈处有棵古意盎然的老槐树,树下长着齐膝深的杂草,于是走过去依树坐倒歇息。
他在树下沉思默想好一会,最后决定:如果完颜成真的和镜子一起,被萧普贤女留在这个荒岛上,自己尽量不跟他相见,也不刻意去寻那面镜子。如果他主动找来了,自己就假装不知他是蛇妖,仍像从前一样,与他相安无事地相处下去。
他在树下又坐了一会,自觉精神和体力都已恢复得差不多了,又见天色已经大亮,才猛然想到:“我在这儿发什么呆,说不定那个女人还没有离开荒岛呢!”
虽然有些害怕和担心,不知萧普贤女看见自己后,会如何发落,但如果放弃这个机会,又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才会有其他船只来此岛上,于是大起胆子、不顾一切地向山下奔去。
到了海边,极目远眺,只见寂静的海面上没有一只船影。
他惶然呆立一会后,还是抱着一线希望,不顾劳累,又沿着海岸线小跑了一圈,直到确定萧普贤女所乘船只真的已经离去后,他才颓然躺倒在沙滩中。
刚才因为心里着急,还不觉得什么,现在断绝了希望后,他才感动筋疲力尽。他像个死人一样,四仰八叉地在沙滩中也不知躺了多久,直到听见肚子咕咕叫声,他的神智才又回到现实中。
“哎,早知如此,昨晚就不该把圈养的几头山羊放生了!”
虽然心里十分懊悔,但事已至此,嗟悔无益,只得勉强打起精神,又回到自己居住的“房车”里,拿起弓箭上山去打猎。
他在荒岛上生活了一年,对岛上环境已经十分熟悉,知道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可能遇见什么动物,因此不到两个时辰,他便有了斩获:不但打得一只野兔,还意外发现一个鸟窝,掏到了四枚鸟蛋。
他将四枚鸟蛋先吃进肚子里,暂时平息了饥火后,才将野兔带回住处剥皮洗净,生火烧烤。
本来,他以为最多过去两三天,完颜成便会来找自己。不料这次却未猜对,一连过了十余日,完颜成也未现影踪。
他见完颜成一直不出现,虽然有一点点担心,他是否被封印在那面镜子里无法出来,但更多的猜测还是他可能已经被萧普贤女连镜子一起带走了。
“萧普贤女本来就是因为嫉妒完颜成的预言力,才将他封印在铜钱里的,如今她的国家正遭遇敌国大举入侵,虽然完颜成已经预言她的国家最后会取得胜利,但是不是真的,也不一定。她把完颜成带走,便能随时要求他为自己预言了。”
又过半个月后,他见完颜成仍不出现,心里更无怀疑自己的判断。
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在荒岛上生活,虽然自己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够跳出囿局,但又不想终身过此种“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的生活,于是想到一个办法:在离公交车不远的树林中找到一棵大树,用箭头刮去其中一段树皮,然后用一个尖利的石头,在光滑的树干上面,每天刻画一道横线,以此“刻线计日”之法,计算自己一个人在荒岛上度过了多少天。
这日傍晚,他闲得无聊,将树干上的横线细数了一下,发现竟已有了一百零九道横线,心里又是吃惊,又是愁闷。晚饭也没心情吃,便早早躺下睡觉。
他弓着身子,迷迷糊糊睡到半夜,忽然被一阵隐隐的呼叫声惊醒过来。
“怎么好像有叫喊声?是什么动物在叫喊吗?”
他猛然坐起,将紧闭的车窗稍稍推开一点,以便听得更真切一些。
原来外面不知何时已开始下雨了,在可怕的风雨声中,似乎隐隐杂有什么动物的叫喊声。
他惊疑不定地侧耳倾听了一阵,又是一惊:“哎呀,好像是人类发出的叫喊声!难道有人来到这个荒岛上了吗?”
有人便意味着有船!虽然这是他一直苦苦期待的结果,但真的听见人声,他还是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这次又是什么人,怀着什么目的来到了这个荒岛上?
他心里又是激动,又是不安,又紧张地倾听了一会,确定自己没有听错,那些若有若无的叫喊声的确是人类发出的声音后,他再也无法安坐,决定前去察看个究竟。
他摸黑拿起弓和箭,开了车门,循声向西边那片海滩行去。
虽然此时风大雨大,天上地下漆黑一团,轰鸣的海浪声也比平日更加吓人。但他在此小岛生活了一年多,对岛屿的地理环境已经十分熟悉,虽然没有灯火,夜行也不会迷路。只是因为不会游泳,所以对水有一种特别的恐惧心理。
一路上,他尽量离海水远一些,摸黑向西行了大约十几分钟时间后,便到了那片熟悉的礁石堆前。
果如他的猜想,刚才那些叫喊声正是从那片礁石堆后面发出的。
现在人的叫喊声不但听上去比刚才更加清楚,而且老远就能看见礁石堆前有十余个亮着昏暗红光的灯笼。
在离礁石不远的海面上,也有十余点灯火。虽然那些灯火在万丈黑暗中,就像茧火之光一样渺小和微弱,但借助那些微弱的灯火,还是隐隐可以看见海面上有一条黑色的船影。
“谷大汉,你们还没下锚吗?海风越来越大了!动作快一点!”
“哎呀,卫老三你就别瞎叫了,谷大汉他们都是老舟师了,比今晚更吓人的大风大浪也见过,难道还不晓得该怎么办吗?”
“苏老板说的是,我也是心里着急,所以催他们快一点!”
此时风大浪高,海潮声大得吓人,就是面对面交谈,声音小了也听不清楚,因此那些人交谈时全是在大喊大叫。
钱建桥悄立在黑暗中,默听了一会那些人的说话内容后,心里已基本确定:这条船原本并未打算来此,只是经过这片海域时,正好赶上恶劣天气,所以将船开向这个荒岛暂时躲避。至于他们选此荒岛作为避风港口,是因为有海图指引,还是本就知道这儿有个荒岛,那就不得而知了。
因不知对方是何身份,所以未敢贸然上前。他借助夜色掩护,跑到前面那片礁石堆下,找到一处不会被灯火照到的黑暗角落藏好后,继续冷眼旁观那伙不速之客以及那条正在风浪中醉鬼似地摇摇摇晃晃的船影。
只听那群人又大喊大叫一阵后,那条黑色的大船才终于不再剧烈颠簸,平稳地停靠在一处巨大的崖岸下了。
岸上众人见状,顿时如释重负般兴奋:
“好了,好了!谷大汉,你刚才吓死我们了,我本来还担心你龟儿子今晚要阴沟里翻船,不但自己葬身海里,去喂大鱼,而且还要害得我们从此困在这个荒岛上,全做野人!”
“哈哈哈,谷大汉命大福大,从来只有他吃鱼,哪有鱼吃他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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