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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都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却不知为何,叶莺希的心里对夕阳西下有种莫名的喜爱。
她原本无比悠闲地坐在庭院里欣赏落日的霞光,感慨静好时光的弥足珍贵。
美好景色中突然闯进一个人的身影,形色匆匆的样子,打破了沁园原有的宁静。等他渐行渐近了,莺希才认出,原来是小顺子。
小顺子不请自来坏了莺希赏景原有的兴致,纵然莺希再不开心,但毕竟他是皇上身边的人,此次前来想必是为皇上而来的吧?
莺希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与小顺子打招呼:“哟,公公,这是哪阵风把你吹来的啊?”
小顺子弯腰行礼后,恭恭敬敬地说:“姑娘,皇上邀你到昭宁殿抚琴。”
莺希的直觉告诉自己今日会与往时不同,可入宫做琴师这么久,日复一日地轮回,又能遇见什么特别的事情呢?莺希一边跟着小顺子走,一边在心里思索。
莺希面对皇上,面无表情地行过礼之后,就一如既往的开始了自己身为琴师的工作内容,心里又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直觉的正确性。
需要弹奏的曲子莺希早已烂熟于心,冷冷的指尖,冷冷的琴弦,发出的声音却显得特别细腻与煽情,足以感动世间任何一位无情无爱之人。
不知为何,莺希弹到最后一首 梁祝,竟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与慕辰在一起的那段旧时光,明明已经过去一年多了,可为何自己的记忆却清晰如昨?弹到那段“千古传颂深深爱,山伯永恋祝英台”的时候,如水的夜风从窗户吹进来,温柔地轻抚过莺希的脸庞,使得莺希的情绪不再压抑,情窦初开地想: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传说,而属于我的传说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莺希不经意间的抬头,竟看见慕辰从门口正缓缓地向自己这边靠近,原本漠不关心的样子却因为看见自己而变得认真起来,他眼眸如星地望着自己,微微一笑的脸庞还是从前的模样,但莺希心知肚明的是,她与他就算回得了过去,也回不到当初,再回首,咫尺却已隔天涯。只是没想到在这里他们两还能够再遇见。
四目相对的瞬间,慕辰的眼眸里缱绻万千,慌乱中是莺希先收回目光,之后故作镇定地低下头,指尖继续撩拨着琴弦,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心里却早已经波澜万千,明明是不该喜欢的人,明知道他是错的人,可自己为何就是动心了?莺希将不解深深锁于眉间。瞬间指伤弦断。哎,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慕辰,你就是我的在劫难逃。
李朔传来太医为莺希包扎伤口,扎好之后,便示意莺希与太医退下了。
莺希临走前还不忘回过头来深深地看了慕辰一眼。这样的莺希是李朔从未见到过的,在宫中,她唯有弹起琴来时才专注得旁若无人,其他时候,无论是对任何人与任何事情都显得漫不经心,每次莺希弹完琴就迫不及待地想回去,她离开的背影那么决绝,直到背影淹没在浓浓的夜色里都从未回过头。而慕辰的出现居然能够让莺希心不在焉到指伤弦断!
李朔若有所思地望着莺希背着桐木琴渐行渐远的身影,回想起前段日子,自己因为梦见现有的一切都终将逝去的梦境而心烦意乱,每天入夜时分就宣莺希前来昭宁殿弹奏小曲,在悠悠琴声中,缓缓地道出了自己的心事,莺希不动心不动情地安慰说:“殿下,勿以物喜,勿以己悲。”虽然是很简短的一句话,却解开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心结,自那以后,李朔便觉得莺希不简单,是个静水流深的女子,她就像一本好书,越读越让人感觉意犹未尽。
据李朔与莺希一段时间的接触,李朔了解到她素来最喜欢穿冷清的素白长裙,每次看见她,她的脸上都是一种特有的无喜无悲的神情,眼眸里尽是看淡世事冷暖的波澜不惊,这次出现的意外想来定是慕辰的出现扰乱了莺希的心绪。想到这里,李朔问慕辰:“你与朕的琴师认识?”
慕辰一五一十地回答:“是。”
李朔:“既然认识,那你不妨多与她交流交流,自她入宫以来,朕都没看见她笑过。”
李朔看慕辰的第一眼就感觉他比他父亲当年还要英俊潇洒几分,有他做自己出行时的贴身侍卫,无论走在哪里,回头率必定百分百,所以心情很不错。
莺希缓缓走出宫殿的时候,慕辰在她身后紧紧跟随着,他认真呼唤她的姓名,莺希转过身去,心里仿佛有小鹿般乱撞,却依旧装作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慕辰暖暖地说道:“相见亦好,丫头。”
莺希心里反复念着 相见亦好,不见亦安。却没想到自己躲闪的目光都被慕辰看在眼里。
慕辰见莺希一直低着头沉默。慕辰倾身凑在莺希的耳边,嘴角扬起一丝痞痞的坏笑,柔声说道:“我是个有责任心的人,我想我应该对你负责到底。”
莺希立刻面红耳赤地跑开了,心乱如麻。脑海里不断地浮现那次醉酒后为了给慕辰解奇淫合欢散之毒缠绵的片段,激情过后,下身的疼痛感使得莺希的脑子慢慢清醒过来,在悄悄离开房间前,莺希曾望着慕辰熟睡中的侧脸想:这一次,他对自己的救命之恩随着云雨之事一笔勾销,从此以后,慕辰,我们谁都不欠谁的了。
而此时的慕辰依旧站在原地,深情地望着莺希仓促逃离,渐行渐远的身影,他明白自己想要的不过就只是她紧紧握住他给的爱。
柳如故说:
突然想起一首歌“无穷无尽是你深邃的眼睛,看着你能让我茫茫人海里感到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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