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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猴王之柳村
我们回去的路上,猴子跟我们说去渭南的柳村,找一个叫魏明明的孩子,就知道一切了。说完它在我们眼前就变成了一个齐天大圣的娃娃,做工算不上多好,而且已经很陈旧了。不过除了在肚子上有两道口子,其余的地方都没有坏的地方,看来它的主人一直都很珍惜它。
肚子上那两道口子应该是被马如龙的人砍的,变成了娃娃,伤口也跟着保留下来了。
柳村离西安不近,村子也不大,只有在市级的地图上才能找到它。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们就踏上了去柳村的路,不过这次蜂后把她手下们都留在了西安。她开的玛莎拉蒂,我跟镜子坐他那辆本田。
“蜂后昨天才下飞机,忙活半宿,今天这么早就自己开车跑长途,她没事么?”我坐在后座眯着眼睛问道,毕竟以她的身价,就算非要亲自去,也可以找别人帮她开车,几个小时的路程睡个回笼觉也好。
“干咱们这行的,多多少少都有点被迫害妄想症,让别人开车就像把半条命交到别人手里似的,心里不踏实。”镜子解释道:“再说她肩上的担子太重了,早都被逼成女超人了。”
我点点头,道:“唉,听你们说也知道白家是个庞然大物,怎么就压到一个女人身上了呢。”
镜子看看前面的玛莎拉蒂,小声说道:“这话你可别让她听见,不然她肯定揍你,她可是个典型的女权主义者。”
“嗯,任何一个姑娘被安排到她那个位置上,只要不死都会变成女权主义者,生活的熏陶太容易改变一个人了。”
“谁说不是呢,好好一个姑娘,生生给逼成头狼了。”镜子道:“八爷,你困了就睡会儿吧,还得好几个小时呢。”
“没事,我只要不思考就是休息,谁觉所能恢复的精力跟我现在差不多。”
我把车窗摇了下来,冷风吹进车里,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车窗外面是大片的黄土地,一眼看不到头,仿佛远处的天也被染成黄色,偶尔有几棵树,像是屹立在这片土地上的祖先。
这片土地辽远而空旷,有着太深沉的历史和没有尽头的奇人异事,我突然又想起手中的娃娃。
“镜子,你说这娃娃也是一种灵吗?”
“或许是吧,我也说不准,总觉得他不像是灵,但又说不清它到底是什么。”镜子挠挠头说道。
“也许文叔知道吧。”
“大概吧。”
镜子犹豫了下接着说道:“不过也不一定,志怪里有很多东西我们到现在也不知道他怎么来的,原理是什么,甚至到底有什么用。世界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文叔总说一句话。”
“什么?”我问道
“我们竭尽全力,只见冰山一角。”
“亚里士多德说过,见闻就像一个圆,圆形越大与未知接触的面越大。”
“嗯,是这个理。”镜子接口道:“用我们道家的话说,生也有崖,而知也无涯。”
“庄子后面还有一句呢,以有涯随无涯,殆已。”我接着说道,虽然我不认同庄子这种消极的思想,但庄子却是哲学课本里的常客,听到镜子说,我顺嘴就接上一句。
“有些事总比死重要啊。”镜子淡淡地说。
“你说,那猴子为什么要跟马如龙作对呢?”镜子似乎不想多谈那个话题,话锋一转说道。
“或许,它也有比生命更重要的原因吧。”我略微思考,接道。
“它除了灵活一点,也没什么本事,还自称齐天大圣,整个一傻猴儿。”
我微笑道:“确实挺傻的。不过,正是因为他能力有限,但面对强敌从不退缩,才是大圣啊。”
“诶——”镜子回头说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我把他脑袋推回去,道:“好好看路,开车呢。”
“好嘞,看我给你超个玛莎拉蒂!”镜子说着就是一脚油门,漂移过弯。
已经意识到什么的我,连忙抓住后座上的把手,果然差一点被甩出去。
镜子说到了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我下车揉了把脸——虽然后来我把车窗关上了,但我还是觉得脸要被吹中风了,而且还有点想吐。
不过我们到的时候,蜂后已经到一会儿了,她靠车站着,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嘲笑却十分明显。
“切……”镜子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就进村了。
村子不大,都是平房,虽然通电了,但去看不见几件电视。村口的墙上贴着小广告,只有中间一张马戏团的宣传海报是新帖上去的。
我们像村里走去,很多房子还是黄土垒的,院子里养着鸡鸭和牲畜,不少老人在门口坐着晒太阳,有的人家传出饭菜的香气,虽然已经到了中午,但却很少见到壮年男女和孩子,这村子比我想象的还要贫瘠。
“这村里的小孩都哪去了?”镜子问道。
我指着不远处的五星红旗,道:“看来村子里有学校,这个时间孩子们都没放学呢。”
镜子摸着下巴说道:“村子里不是老人就是小孩,暮气沉沉,朝气欢欢,没有盛气调和,也是一种败相啊。”
“空巢老人和留守儿童都是老问题了,但这也是社会发展必然会出现的现象,恐怕目前谁也没办法。”我叹了口气说道。
“世事时势难因人事而改,虽在道中也无奈。”镜子走在村落的土路上,感慨了一句。
蜂后听了不知道想起什么,步伐微微一顿,但一句话都没说,带头向学校走去。
红旗远高于村里的其他建筑,所以十分显眼,但离我们也不远,走了十多分钟才到。
学校门口是一道铁门,透过栏杆可以看到里面不大,只有一个小操场和一排长屋,但却帖了瓷砖,院子里不仅有旗杆,还有两个篮球架,虽然同样旧了,其中一个篮筐还歪了,教室门口挂个大铃铛,铃铛下面栓着条绳子,虽然跟城里的学校比同样很简陋,但条件已经比村里其他地方好很多。
我们到的时候,正好一个孩子出来摇铃。午饭时间,学生们陆陆续续都往外走,学校只有一间教室,我粗略打量了下,大约有三四十个孩子,应该都是小学生。
镜子招呼一个女孩过来,小孩倒也不认生,一溜烟跑到门口问道:“你们是谁呀?”
镜子笑着说道:“我们是魏明明爸爸的朋友。”
“叔叔好。”小孩脆生生地叫道。
镜子笑容不改,只是我看到他眼角跳了一下:“叫哥哥,我身边这个才是叔叔呢。”
我轻咳一声,制止了他不要脸的行为,问道:“你认识魏明明吗?我们找他有点事。”
小姑娘瞪着一双大眼睛,摇了摇头道:“刘老师说不能告诉陌生人同学的事情,有好多坏人冒充爸爸妈妈的朋友。”
镜子一脸幸灾乐祸的小声说道:“听见么,人家小孩看你长得像坏人。”
我不动声色的往蜂后那边瞟了一眼,蜂后依旧是西装墨镜的组合,虽然五官长得好看,但却总感觉脸上弥漫着杀气。
镜子还了个心领神会的眼神,但也不敢多说一句。
“那把刘老师叫来,我们跟她聊聊。”蜂后一句话就让小姑娘噤若寒蝉,低着头转身就跑走了。
我们惊讶于蜂后的气场,同时也打量着这所学校,中午学生在排队打饭,那个小姑娘也跑进了食堂,不过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有人出来。
镜子抱着肩膀,手指在自己胳膊上快速敲着节奏,这是不耐烦的表现。反而蜂后倒很有耐心的样子。
又等了一会儿,食堂里跑出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她头发已经花白,身上还穿着一条围裙。
一路小跑过来,还不忘用围裙擦擦手,离着有段距离,就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刚才给孩子们打饭呢,耽误了会儿,你们等着急了吧?”
“没事,等会儿应该的,孩子们重要。”我接口道。
“是,您能理解就好。”刘老师笑的有点拘谨,道:“你们几位是……”
“哦,我们是魏明明爸爸的……”镜子显然想一条路走到底,继续用他同事那套说辞糊弄下去。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接道:“老板。”
我看到她虽然表现得很拘谨,但眼神一直在打量我们三个,眼神在我手上的猴子和蜂后的玛莎拉蒂上明显地停留了下。
“哦,不好意思,明明爸爸也总不在家,我都没听说过您,您贵姓?”
她依旧显得很狭隘,面部肌肉显得僵硬,但眼神却不在乱转,而是与我对视,这不是局促紧张的人该有的反应。相反,这代表怀疑和审视。
“免贵姓马,您叫我小马就行了。”我微笑着回答。
“哎哟,那哪能呢,马先生这两位是……”她拍着手说道,这时候她的面部肌肉终于松弛下来,也下意识的往前迈了一小步。
镜子和蜂后此时也看出了些端倪,这个乡村教师显然没他们想的那么简单,蜂后依旧高冷,镜子在被我打断之后,就在那笑的人畜无害。
“这个是我司机,这位是我们公司人事经理,今天来也是想了解了解魏先生家里的事,所以想跟明明聊聊。”
“哦,那你们先进来吧,一会我叫明明来。”
咔哒一声,她终于打开了门。
我没想到,这次的事竟然每一步都如此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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