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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涛声依旧
天空很蓝,人来人往。
程一璞站在礼宾台前,面带微笑迎接每一个从这里经过的旅客。
蓝海星拖着行李箱走了进来,四处张望,程一璞走了过去。
程一璞:“小姐,请问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你的吗”?
蓝海星有些害羞,脸上泛红:“请问这里是北岸海景酒店吧”?
程一璞依旧是微笑着的点点头。
蓝海星:“那就好,我还以为我走错路了,你们酒店的位置有点偏,但是装修看上去很棒的样子,听说是六星的海景酒店”。
程一璞把蓝海星的行李箱提到了电梯口,很是有礼貌的鞠躬行礼:“欢迎入住,您的电梯到了”。
蓝海星一直直直的看着电梯的门,电梯的门缓缓的关上了。
北岸沐兮在椅子上,发着呆,手不断的敲着桌子。
晏子延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北岸沐兮看了看晏子延:“你站在这里已经一个小时了,你有什事情就赶紧说吧”。
北岸沐兮很是淡定,平和的语气,但是越是冷静,其实越紧张不安。
晏子延:“我想申请调到礼宾部”。
北岸沐兮看了看晏子延,什么都没说,就递给他一张纸。
晏子延看了看,开心的脸,向北岸沐兮鞠躬行礼。
晏子延:“谢谢老板,我原来还以为你不会答应”。
晏子延朝着门外走去,蓝海星打开了房间的门,走了进去,习惯性打开空调,拉上了窗帘,躺在床上休息。
窗外的天,渐渐暗沉下来。
蓝海星醒来,眯着眼睛,看了看床头的钟,已经是晚上的七点了,肚子有点咕咕响着,蓝海星拨打了房间床头的电话。
程一璞正在接听礼宾台上的一台电话机,晏子延走到程一璞跟前:“看起来你还蛮受欢迎的,不管是老板,还是酒店里任何一个人,还是陌生的旅客”。
程一璞挂断电话,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了看晏子延。
晏子延:“没什么,我只是下来接替你的工作的”。
程一璞:“对面还有三分钟的时间,有旅客,谢谢你帮我照顾好她们”。
说完程一璞朝着电梯方向走去,晏子延自以为很帅气的转身,三位老太太经过,却绕道走到了前台去了。
北岸沐兮走了出去,电梯的门打开,刚好看到了里面是程一璞在里面,北岸沐兮走进电梯,正准备按了楼层,却被程一璞抢先按了二楼的灯亮了。
北岸沐兮看了看程一璞,没什么也没说。
空气很安静。
程一璞:“本来,我是要去十二层的”。
北岸沐兮:“你为什么不先去十二楼”?
程一璞:“老板的身体健康,关系着酒店的正常运作,现在刚好是吃晚餐的时间,你的胃不好,吃完后记得喝酸奶”。
北岸沐兮:有些生气的样子“我就是看不惯你对所有人都这么热情,这么关心的样子”。
电梯的门开了,北岸沐兮看了看易一,便走出去,电梯的门缓缓的关上了,程一璞摸着自己的头,一脸茫然,电梯终于到达了十二层,程一璞朝着1225号房间走去。
蓝海星坐在海边的长椅子上,四周无人,只有灯还亮着,程一璞带着手电筒到海边去巡视,因为夜太晚,酒店对每一位入住的客人都要负责人身安全,模糊的影子,程一璞走金了才发现原来是蓝海星,蓝海星起身抱住了易一,她的泪水打湿了易一的制服,程一璞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也斌没有用另外一只没有拿手电筒的手去拥抱蓝海星。
翌日,清晨。
程一璞用礼宾台的电话机拨打了北岸沐兮办公室内办公桌上的电话机,却无人接听。
晏子延:“她也许在那个地方”。
穿过枫树林,海边小木屋。
北岸沐兮一直坐在钢琴前,弹奏着,闭着眼睛,沉醉在音乐世界里。
程一璞轻声推门而入,只见一袭白衣,风吹乱着北岸沐兮的头发。
琴声突然停下来,北岸沐兮站起来合上了琴盖,却不小心夹到自己的手,幸好有程一璞在,程一璞拿来医药箱,蹲着,及时给北岸沐兮的手处理了伤口。
程一璞:“这么漂亮的手,最好不要让它再受伤,尤其是会弹钢琴的手”。
北岸沐兮面无表情的看着程一璞。
北岸沐兮:“以前它有过粉碎性骨折过,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也许成为钢琴家也说不定”。
程一璞:“现在能弹已经很好了”。
阳光照在北岸沐兮的脸上,很苍白。
程一璞:“回去休息吧”。
北岸沐兮:“你这么早来找我,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吧,说吧”。
程一璞将辞呈递给北岸沐兮:“你说的对,我对每一个人都很好,现在我只想对一个人好,而且晏子延在礼宾部也做得很好,这次人事调动做得很好”。
北岸沐兮把程一璞的辞呈随手放进了身边的桌子下面的抽屉里去了:“这个我先保存在这里,我不会打开,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打开拿出来,我给你盖章”。
北岸沐兮把钥匙圈递给程一璞,钥匙圈里只有两把钥匙,一把是这个抽屉的,一把是小木屋的大门钥匙。
北岸沐兮朝着小木屋的门外走去,门外是悬崖峭壁,小木屋搭建在海边的悬崖峭壁上,程一璞跟着走出来,看到北岸沐兮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便飞奔过去,从背后抱住了北岸沐兮,背对着程一璞的北岸沐兮的脸,有点儿愣住了。
程一璞:“老板,你千万不要因为我就......”。
北岸沐兮没有防抗程一璞抱住自己的手,平静说着:“屋子里有点闷,我只是出来吹一下海风而已”。
程一璞这才松下一口气,突然间意识到不应该抱着北岸沐兮,程一璞便松开了手。
北岸沐兮浅浅的一笑:“这才是你,这才是礼宾员,对每一个人都如此的关心、热情,北岸有你,很幸运”。
北岸沐兮撑着伞微笑着离开了。
蓝海星站在北岸酒店的大堂,四处张望,像她刚来的时候那样。
程一璞依旧是迷人的微笑,走到蓝海星,帮她提着行李箱。
北岸沐兮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上了出租车,出租车渐行渐远,直到消失于车流之中。
三年前,某日。
北岸沐兮在酒店的大堂钢琴前演奏着,晏子延痴痴地在远处看着,围观的人群很多,都是来酒店入住的旅客,曲毕打开都纷纷鼓掌,北岸沐兮站了起来,向客人们鞠躬行礼,之后便离开了。
北岸沐兮在椅子上,发着呆,手不断的敲着桌子。
晏子延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北岸沐兮看了看晏子延:“你站在这里已经一个小时了,你有什事情就赶紧说吧”。
北岸沐兮很是淡定,平和的语气,但是越是冷静,其实越紧张不安。
晏子延:“我知道,你非常喜欢钢琴,经营酒店并不是你的梦想,有一天,你迟早会离开这里的,我知道在这里酒店里,你最信奈的人是程一璞,只可惜,他不会再回来了”。
北岸沐兮将厚厚的一叠纸递给晏子延,晏子延撇了一看。
晏子延:“沐兮,你知道的,没有你在,我也不会留在这里的,这个转让合同书你还是收回去吧,我是不会签字的”。
北岸沐兮直直的瞪着晏子延,突然站了起来,朝着酒店门外走去。
阴雨,穿过树林,隐隐约约看到小山坡上有一座寺院,名曰北岸寺。
北岸沐兮缓缓的走了进去,一位年轻的小师父递给她三支已经点燃的香,她跪拜着,由起身,又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做了三遍之后,年轻的小师父接过她手中的香,把香插到了满是香灰的香炉里去了。
北岸沐兮走到旁边的放竹签的地方,拿起竹简摇了起来,一根签字掉了出来,签上写着:“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北岸沐兮功德薄的地方,翻开来写下了程一璞的名字,并且在功德箱放了些许香油钱,便一步一步的走出了上门,没有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但是只要是钢琴的地方,就有她的身影。北岸酒店一切正常的运作着。
三年后
阴雨,树林。
程一璞撑着伞,一直在哪里,一动不动的,像一尊雕像。
原来三年前蓝海星便换上了胃癌,蓝海星放弃了治疗,环游世界,来到了北岸酒店,程一璞在蓝海星的墓碑前站了了很久很久,突然朝着北岸酒店的方向跑去,可是他并没有回到酒店去,而是穿过树林,来到小山坡上北岸寺。
上过香之后,便到功德箱那边捐了一些香油钱,翻开放在功德箱旁边的功德薄,一看都写着自己的名字,程一璞到寺里四处看了看,却并没有发现北岸沐兮。
天空很蓝,人来人往。
北岸沐兮在酒店的大堂钢琴前演奏着,琴声突然停了下来,很久很久都很安静,没有声音,突然有掌声响起来,程一璞从外面走了进来。
北岸沐兮站了起来,程一璞走到北岸沐兮跟前:“恭喜你,终于可以在众人面前弹奏钢琴了,你比以前有更自信了”。
两个人一起走着走到了海边的小木屋前,程一璞突然停下了脚步,从背后抱住了:“再往前就是悬崖了,我不想我另外一个深爱的女人再离开我了”。
北岸沐兮背对着程一璞,她的脸有点儿愣住了,她并没有防反抗程一璞抱住自己的手,她轻声的笑声,就像那潮起潮落,不断拍打着礁石的海浪声。
夕阳西下,钟声晚晚,涛声依旧,波涛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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