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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苍天见怜
萧正深信不疑,南征北战,甚是英勇。若干年后,重回故里,再三打听,却只得了刑氏早已死于逃荒途中的消息。
心灰意冷至极,对其有知遇之恩的梁氏再度提及要与他结为翁婿,萧正应下了,迎娶了梁氏,一载有余,诞下了黎琰。
可世事多变,一次与同僚在一家酒肆畅饮,由二楼大开的窗台往街角一瞥,却见了一乞者甚似邢氏。无心佳酿,推脱告辞,久别重逢,两人再叙旧情。
然梁氏毕竟对自个有恩,如此莽撞便将刑氏载入府中,极为不妥。深思熟虑后,笃定梁氏性慈,顾才有了其后邢氏徘徊丞相府不肯离去,后又为婢女,其后不久便被纳为妾侍。
“若我所言半字虚假,此生不得好死!”
黎琰掩面,她肯发此毒誓,十之八九不会有加,疼惜生母不已,捶地不止:母亲,你若酒泉下有知,当初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局,一场精心布置的局,是否会同我一般,悔不当初,母亲,能否告知我,我当如何!
“我原以为母亲是太过操劳,以致染病,如今细想,皆是你母女二人之故,若非是你二人的身影终日在她跟前,母亲应不会如此短寿!”
她记了年幼之时,一日在母亲安寝的依兰阁外,听闻生母梁氏言辞卑微,求请父亲应允让刑氏母女居于一百里外的萧氏别苑。那时的她颇为不解,还不舍黎翦就此远离自个,难有玩伴。
顾都不曾与生母提及,她便将所听闻的一五一十暗中告知了刑夫人。意料之中,刑夫人在母亲跟前啼哭不已,跪地涕求若是有不慎惹恼她之处,还望宽谅,不计其小过。
母亲无法,唯有作罢此念。
如今想来,那时自个是何其的年幼无知,想必母亲是察觉了一二事,却又不得不与刑氏母子同在一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终日是何其的糟心。
然几步之遥依旧面露得意色的黎翦,又一次的抚腹大笑:“姐姐只知其一,却不晓其二!”
还有其二?黎琰笑意凄然,这些年,居然自个才是被玩弄于鼓掌中的那人,其中尚还余多少内情她仍一无所知。
“你可记得我母亲对梁夫人不敢失了恭敬,每日低眉奉茶,从不曾偷闲一日。要问其中缘由,则是因茶点中入了点毒物,平日若误食倒也并无大碍,只是日积月累,必是垮了身子!”
索人性命之事,她竟说得如此轻巧,黎琰只觉眼前之人已非与她朝昔相处十余载的妹妹。
不,这才是刑氏母女的本性,之前的温婉和善均不过是她二人乔装的。
可悲的尽是自个此时才知,若非黎翦亲口告知,她怕是至死也不会疑心妹妹竟是这般险恶之徒。
吐了一口黑血的黎琰已是了无生念,她反讽到:“果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都只是会下药害人的卑贱之人!都言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为尽这些恶事,不怕落一死无葬身之地的凄惨下场!”言辞中不免有了几分诅咒之意。
而她,到也该感念妹妹当头一档,令自个如梦初醒,只是这恍然顿悟似乎来的晚了些。
“姐姐,你以为我今日为何会抽身来见一将死之人?你以为在你前往漠北前,我专程前来告知你实情,是因良知不安,饱受谴责,以为赎罪?”
一字一字,坚毅异如往常,其眸中已是尽含杀意,萧黎琰起身,踉跄往后小退了几步,可黎翦话已至此,怎会轻易让她脱身。
一步一步,那狰狞的笑意似是要瞧着她丧命于此才会退去。
“姐姐何必怨我,若非你与你母亲鸠占鹊巢,也不至有今日,今日只是奉还曾夺走我母女二人的一切,偿还过往数十年所亏欠的!陛下留你性命,因你尚有余用,可我不堪再忍。如今你垂死之人,又已无生念,我且成全了你,让你早日与那梁氏重逢!”
话音未落,黎琰的颈脖已被她死死掐住,往亭的边沿而去,而亭下,则是足有九尺深的燕池。
黎翦一改往日的沉默寡语,反到是显得喋喋不休:“妹妹不忍姐姐至死都不知亡于何人之手,但既让你悉数得知了,我也绝不会予你复仇的时机。你就安心去吧,妹妹会于你灵柩前痛惜长苦!”
见黎琰使力不肯挪动半步,她又佯装好意对其说着:“我知晓姐姐关切云锦日后何去何从,不必扰心,我会替其寻一归宿,让她余生衣食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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