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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沉默
初雪持续了一夜,第二天醒来,外面的积雪俨然覆盖了厚厚的一层。走在厚厚的雪上,伴随着“吱吱”的响声。刚下完雪,空气比较清新,忆雅从厚厚的帽子里探出头来呼吸新鲜空气,强烈的冷空气也会不时让她打几个冷颤。走在大街上,她时而望望街上的行人,时而低头踢踢路上的积雪,很是惬意。
她要去哪儿啊?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揣测他们不同的人生。更多的是在想,接下来要去哪里……
“哥哥啊,我们去哪儿啊……”一对情侣从她身边走过……
“你想去哪儿……”男孩宠爱的看着女孩。
忆雅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深思……
“大学有男孩子追你么……”自从上了大学,每次回家妈妈总是会说这些。
“没有啦……人长得丑没办法……”忆雅每次都是一脸无奈的说。
“遇着好的就试试……”
每次听到这话忆雅都会特别无语,这还是她妈么?竟然鼓励她谈恋爱……
“唉,想想自己就好可悲啊……我都能预想到以后的生活了。大学毕业……找工作……被你们逼着相亲……哎呀……想想都好烦啊……”忆雅很似悲哀的预想着自己以后的生活。
生活总是那么奇妙,她的“预言”是那么的准。只是,大学还没毕业她就被迫找工作,工作几年被迫相亲结婚生子,难道这就是生活?
“你好,请问哪位?”忆雅突然接到电话。
“是……是……是我……肖和……”电话那旁吞吞吐吐的说道。
“喔……那个……那个……有事么?”忆雅也有些语无伦次……
“上次见面比较匆忙,还没好好说说话……有时间么……我们……我们……聊聊吧……”肖和犹豫了好久说出了这么一句。
“好……在哪儿……”此时的忆雅不知为何已是泪水连连。
“中午十一点半蓝莓奶茶屋……”
“蓝莓奶茶屋?”忆雅语塞。
“对……可以么……”
“嗯,可以……”
蓝莓奶茶屋,那个地方他还记得么?那个上学时代他们无数次光临的地方,那个承载了她太多回忆的地方。蓝莓奶茶屋……
临近中午,忆雅来到那个奶茶屋……奶茶屋相比十年前焕然一新……温馨的摆设,动人的音乐,让忆雅刚一走到门口就落下了眼泪。
“你来了……”忆雅一推门,一个身穿休闲装,长相帅气,温文尔雅的男子向他走来。熟悉的声音让忆雅怔在那儿,双眸望着她,含着泪水,一言不发。
“嗯……对不起……来晚了……”良久,忆雅才开口说话。
“来。坐……”体贴的他为她点好了一杯红豆奶茶,他望着她,面带微笑。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谁也不开口。忆雅低着头,双手不停的摆弄着奶茶杯。肖和也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始终望着忆雅。
不知过了多久,忆雅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是……李熏然。
“熏然……”忆雅低沉着声音。
“亲爱的,干嘛呢……”
虽不是免提,一句“亲爱的”还是传进了肖和的耳朵。肖和望着忆雅,面露难色。此时的忆雅更是说不出一句话。电话那头传出了“喂喂……”的声音,他以为是信号不好。不一会,便自动挂掉了电话。
“他对你好么……”沉默良久,肖和蹦出了这么一句话。
“还好,相敬如宾……”忆雅闪烁其词。
“相敬如宾?这是你想要的生活么……”肖和一时激动起来。
“我很幸福……”
一句“我很幸福”说碎了肖和的心。
“这么多年,你去了哪儿……”易月看着她。
“重要么……”不冷不热的三个字让他们再次陷入了沉默。
十年未见,再次相遇,两个人似乎缺少了交流的话题。
“我……对不起……”良久,肖和深情地说,他望着忆雅,脸上写满了怜爱,他在想,他面前的女人十年来到底出了多少苦,才会显得如此憔悴……
“没关系……”忆雅平淡地说着。好像她从不涉及任何痛苦。一句“没关系”说的那样淡然。
可是,她的心真的可以用一句“对不起”来抚慰么?那这十年来,她所承受的一切又算谁的呢?自己?难道这一切真的都是她的自作自受?
“十年了……”肖和叹口气说着,似乎是感叹着时光飞逝,转眼间十年遗失。遗失的不仅仅是时间,还有感情。可是……他们之间还有感情么?
“岁月如箭……”忆雅抿抿嘴唇,轻松的说道。
“苏……苏哥……”
一句苏哥彻底打破了忆雅的心理防线,忆雅以为她可以神态自然,轻松自如的结束今天的谈话,可是,一句苏哥还是让她瞬间泪流满面。
“为什么还要来找我……”此时的忆雅眼睛里更多的是愤怒。
“因为……我找了你十年……我现在……终于可以看见你了……”
“找我干嘛……再说一次你爱她么……”忆雅突然站起来,情绪有些失控。
“对不起……对不起……”肖和一时紧张起来。
这时的忆雅渐渐平静下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还记得我喝醉给你打电话那次么……你告诉梦琪让她带我去睡觉,有什么事等你回来再说,可是,你没去找我。第二天,我等了你一天。我以为你会来。等到晚上,我失望了。给石松打电话出来吃饭。我哭着给他说,他说,你回来了,去找雨欣学姐了。那一刻,其实我对你已经放弃了……”忆雅轻松的说着,好像在讲述着别人的故事。
“对不起……”
“我曾经感谢自己足够勇敢告诉你我喜欢你,可是,你的回答却真的让我萎靡不振。离开A市的时候,我发誓再也不会回来。可是,现在我又回来了……你说,生活是不是真的很奇妙……”忆雅苦笑。
“我找过你……”肖和连忙解释。
“我知道……可是……还有用么……”
此时的忆雅让肖和感觉是那么的陌生,简单的几句话后,肖和不知再说些什么。
是啊,如今的忆雅已经不是十年前那个活泼可爱的忆雅。他不知道这十年到底带给了忆雅些什么。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变得愈加坚强。十年,所赋予她的不仅仅是年龄的增长,更多的磨砺了她坚韧的性格。
十年了,他们别离了十年。十年,她为人妻,为人母。而他,却孑然一人。
那个时候的肖和还不明白,有一种平静,叫做死水微澜。平静是因为,已经有所决定,决定了要放弃。
他们之间的“聊聊”终究变成了现实的“沉默”。
其实,忆雅也不明白,为什么再次相逢竟可以如此平静。
她为什么会回来?
不就是为了看看他么……
可是,现在的他离他这样近,而她,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是时候该结束了……沉默终究成了他们之间的“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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