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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關於 「融化的巧克力」
回到家中匆匆忙忙的換了一身衣服的我、向著帝國劇場出發、站在人群中的我與來現場參加活動的粉絲無異、在排隊的過程中我也被分發了號碼牌、據說被抽到的號碼能得到主演簽名的海報以及一些周邊禮物、雖然我並不算很想要、但是看到主演神谷柊的名字還是小小的激動了一下、剛剛結束了電影的拍攝、神谷又要投入到舞台劇的排練中去、真是辛苦啊、當我在內心暗暗說道的時候、就聽到前面分發號碼牌的工作人員開始喊道。
【這裡有沒有一名叫做風間夜斗的先生。】
【啊、不好意思、我是。】
我舉起手來的時候、身邊的女粉絲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穿過人群、走到招呼著我過去的工作人員那裡、剛剛神谷先生吩咐過了、讓您走VIP通道、請您跟我到這邊來吧、我儼然像個剛進城的土包子般、有些哈里哈氣的跟在工作人員的身後、當再次經過剛剛那個地方、發現女孩兒們投來的全是羨慕的目光、他跟神谷君是什麼關係呢、在VIP通道的門關上的瞬間、我聽到誰這麼說道、然而步伐很快的工作人員早就走到了走廊的盡頭、他雖然沒有不耐煩、但是樣子看起來冷漠、他指了指走廊的拐角處、說讓我沿著通道一直走就到了、我在謝過他之後、想著手裡的號碼牌要不要還給他時、他已經從我的手中奪了過去、然後依舊保持著快速的步伐離開了。
我站在昏暗的通道中、吸了吸鼻子、一路上沒遇到任何人、我打開VIP的門、裡面擺著寫有我名字的名牌、我按照名牌擺放的位置坐下、搓了搓手的環顧了下四周、如果接下來有什麼大牌人物出現、當他察覺我這樣的土包子竟然跟他平起平坐、心裡一定不會好受吧、但是當我仔細的環視了周圍后發現、偌大的房間里只有我一個人的名牌、或許是顧及到各路大明星的感受、特地把我安插在了沒有別人會來的房間吧、我望著樓下開始漸漸進場的人群、心情一陣的複雜、當有人敲門的時候、我有些驚慌的站起身來、從門後探出腦袋的、是笑的開朗的神谷。
【怎麼樣、這房間不錯吧。】
他走進來的時候、是已經換好了舞台的衣裳、穿著深色的武士裝束、帶著長髮的假頭套、像是浪客劍心里劍心那般、他腰間別了兩把武士刀、雖然肯定不是真的卻顯得霸氣十足、神谷、這個造型很適合你啊、我是發自內心的讚美、而對方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真的嗎、不會很怪嗎、神谷在想繼續說什麼的時候、剛剛把我送進來的那個工作人員推門說道。
【不好意思、神谷先生、時間快到了。】
他像是換了副面孔的、聲音明顯柔和了許多、我說著神谷你快點去準備吧我不要緊的時候、那個工作人員說風間先生就由我們來照顧、請放心的時候、我在內心苦笑了一下的、點了點頭。
神谷在出門前回過身來突然對我說道。
【結束后、我們兩個人一起去喝杯酒吧。】
我笑著比了個OK的手勢、那個人便笑逐顏開了。
從玻璃房望去、底下是密密麻麻的一片、當燈光暗下來、舞台劇的BGM響起、歡呼聲不絕於耳、我在空曠的房間中獨自拍著手、不經意間發現在自己右方的VIP室里坐滿了人、仔細觀察不難發現、全都是在演藝界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似乎並非對舞台劇本身感興趣、而是對突然殺出來的那匹黑馬、神谷柊興趣頗深、他們在神谷開始發言的時候開始交頭接耳的說著什麼、時而露出鄙夷的目光、時而大笑的拍手、當所有演員的介紹結束、我才能把注意力再次集中到舞台劇的見面會本身、神谷作為主角卻沒什麼太多的發言機會、作為配角的幾個大人物卻一個話題接一個話題的聊著、神谷時不時的會插上一句、氣氛並不算活躍、但也不是很糟糕、對了、神谷君、這次舞台劇有殺陣吧、不如趁現在為大家展示一下如何、其中的一個前輩這麼開口說道的時候、神谷的神情有所變化、像是有些不知所措、對啊、粉絲也在期待著吧、誰又這麼補充說道的時候、底下的歡呼聲再次響起、像是不得不展露身手的神谷起身、從腰間掏出刀來、那我就稍微比劃一下、當他開始展示殺陣的短暫時間中、觀眾的叫好聲不斷、當神谷收刀站好、主持人這才反應過來的說著好厲害、這麼有魄力的揮刀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是真刀嗎、神谷輕輕地點了點頭。
【神谷君、這可不行啊、不是說不讓帶真刀來的嗎。你這麼做未免太任性了些吧。】
【說是追逐極致的演技、其實只是自我滿足吧?】
聽的出來、幾位大牌配角對神谷這般小卒能擔任主演顯得十分不滿、他們在把矛頭指向神谷之時、還好主持人出來救場、但是神谷君也讓我們看到了逼真又十分具有壓迫感的演技呢、真的很感謝神谷君、讓我們再次為神谷君鼓掌、這個話題總算結束之時、我發現神谷的臉色變得十分不悅、他坐到中間的位置上、在之後話題的討論中也並沒有顯得十分積極、偶爾主持人問他的時候、他才會開口回答、總算熬到最後的環節、主持人說請大家注意自己手上的號碼牌時、神谷身邊的中年演員一臉不滿的開口說道。
【這個完全是為神谷君準備的吧?誰會喜歡像我們這樣的大叔呢?】
喂、大叔、你不要太過分了。
當夏希的聲音迴蕩在整個會場、我有些吃驚的站起身來、貼在玻璃窗上、人們開始尋找聲音的來源、當眾人的目光落在畫著濃妝、穿著一身黑色連衣裙的夏希身上時、都顯得有些驚訝、她是誰、神谷的狂熱粉嗎、還是說單純的看不慣台上那些大牌對神谷咄咄逼人的態度呢、無論夏希是站在什麼立場之上開口說這話的、卻讓台下的那些女孩兒們產生了共鳴。
【從剛才開始你就在逼迫神谷、給他出難題、說一些讓他尷尬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才是、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
那個中年演員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的時候、夏希則是站到椅子上、繼續大聲說道。
【如果不是神谷、誰會想要看你們這群大叔聚在一起嘰嘰歪歪!】
【喂、小姑娘、你可知道我是誰嗎!】
【我才不管你是誰、我只知道、神谷是我的朋友、我不允許別人欺負他!】
我奔到樓下的時候、夏希站在椅子上的瘦小身影此時顯得十分高大、或許在旁人看來她像個冒失鬼、在毫無思考中行動著、但是在我眼中她就像漫威漫畫裡的女英雄般威武、當我想要上前去到夏希身邊的時候、站在台上的神谷突然笑了起來。
【神谷、你笑什麼啦!我可是為了你才這麼丟人現眼的!】
夏希有些氣急敗壞之時、神谷則是瞇縫著眼睛、開口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的、謝謝你、夏希。我們回去吧。】
神谷跳下舞台的瞬間、記者不停的拍照、然而他卻沒有迴避的拉過夏希的手、我知道的、只有你們才是我的夥伴、當神谷和夏希朝我走來的時候、我為他們打開劇場的門、別忘了、我們一會兒還要喝一杯呢、我怎麼會忘記呢、因為那是我最好的朋友、與我的約定啊。
神谷開著車、車裡面放著時下熱門的歌曲、就算不會唱也歡快的隨著歌曲哼著、還穿著舞台衣裳的神谷、與兩個沒正經的傢伙一同歡鬧著、畫面看起來很奇妙、神谷、如果我不出面、你會忍耐著嗎、夏希這麼問道的時候、神谷搖了搖頭。
【其實我是想把手裡的號碼牌拽到那老頭臉上的。】
【看來我多管閒事啦?】
我們回到了小劇場、剛剛接到我電話在門口等候的水樹與小葵朝我們揮了揮手、我聽說了、事情好像鬧得還挺大、你們都上新聞了、我想記者馬上就會到、神谷、這是衣服、記者什麼的就由我們來擋著吧、水樹很利落的把衣服遞過來、我替神谷接過、水樹、那你們呢、夏希開了車門下去、我有些莫名的哎了一聲之後、她才又露出了調皮的表情開口說道。
【都說了、這裡由我們來應付、神谷、你也有話對風間君說吧?】
我看著駕駛座上輕輕點頭的神谷心裡竟一陣的不安、他說了句麻煩了便踩著油門離開了、一路上我們並沒有說任何話、直到傍晚我們駛到東京的邊境、隨便找了家小酒館坐下、才長長的舒了口氣、等下、我把衣服換掉、神谷示意我先點餐、在這樣的鄉下也不會有幾個人認得神谷、我們獲得了普通的招待、吃著烤肉串喝著啤酒、神谷一臉輕鬆的笑了笑、今天真是出了好多事、我放下啤酒杯的恩了一聲、但是神谷、之前一直都是那樣嗎?神谷知道我指的是什麼、前輩惡意的嘲諷、演藝界的上下級關係、還有時不時的製造麻煩讓神谷難堪等等這些事、神谷都沒和我們說過、很辛苦吧、藝能界、雖然我這麼說著、內心在一定程度上還是很羨慕的、神谷咕嘟咕嘟喝完杯中的啤酒、沉默了稍許的開口說道。
【不能忍耐就無法在這個圈子中混下去、我明明知道的。】
神谷抽出支煙來、我們出去走走、神谷這麼說道的時候、我起身跟在了他的身後、最近你煙抽的太多了吧、適當控制下吧、我這麼說著的時候、神谷突然轉過身來、夜斗、在我身邊吧、一直、我像是沒搞明白的哎了一聲、那似乎是告白般的語氣弄的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神谷則是吐了口煙的、笑著說道。
【我說、如果你在我身邊的話、也許我還能堅持下去。】
【我不是一直都在嗎。】
不想那曖昧不堪的話語持續下去、我對神谷說給我支煙吧、那人從口袋里拿出煙來、遞給我、我抽出一支、沒來得及點燃、神谷突然開口問道。
【你知道黑巧克力融化的味道嗎。】
煙掉落在地上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唇齒間透著甜膩又苦澀的味道、沒能掙扎出神谷的束縛、我的大腦卻是一片的混亂、當那巧克力味的苦澀在口腔中蔓延、我竟慢慢地閉上眼、心中那失措與不安、消失殆盡、仿佛那不曾觸動的、在內心最深處的情感、油然而生。
【這算是戲弄我嗎?】
【你說呢。】
神谷的笑容里透著我看不出的情緒、只是再次被覆上的唇說不出任何話語、原來、巧克力融化的味道、是這樣的甜蜜、又憂傷。
鬼束千寻说:
也許在內心深處的某個地方、我們一直喜歡著彼此、卻壓抑著、試圖挽回的、是那早已不成形的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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