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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關於 「失敗與開始」

  在收穫了水樹這樣的戰友以後、我們在等候室里焦急的等待著甄選的結果、雖然這才是第一次的試鏡、卻足以讓我們三個人顯得忐忑不安、我也急切的想要告訴神谷、我們的夥伴又多了一個、在差不多快中午的時候、我們聽到外面嘈雜的說話聲、試鏡的演員們陸續走了出來、有的人看起來很沮喪、有的人則是一臉志在必得、我和小葵拉著水樹在人群中尋找神谷的身影、在人流的末尾發現了他、神谷的樣子看起來並不輕鬆、但是並沒有發覺他多麼失落、神谷、這裡、我喊了一聲之後、神谷才注意到我們的存在、他笑著朝我們揮了揮手、擠過人群的走了過來。

  【總算結束了、下午等待結果。】

  神谷這麼說著的時候、我和小葵都沒敢開口問他感覺如何、怕給他心裡造成負擔、而站在我們身後的水樹走上前來說道。

  【作為演員最重要的、是在成功面前不驕傲、在失敗面前不低頭。】

  也許這突如其來的話語讓神谷有些摸不著頭腦、我還沒來得及介紹、水樹便伸出手來、對著神谷繼續說道。

  【神谷君、我聽風間君和雨宮君說你是一個很好的演員、今後我也想見證你的成長、請讓我加入你們吧。】

  水樹看起來一板一眼、與神谷是兩種類型的人、但是他卻也抱著對演劇同樣的熱忱、神谷朝我和小葵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伸出手來的握住了水樹的手、請多關照、神谷這麼說著、慢慢地恢復了他以往的笑容。

  在我們準備出去吃個飯再回來等待結果的時候、走廊上傳來嘈雜的聲響、人們的目光鎖定在那個年輕俊美的男演員身上、淺野優人經過我們的時候、與神谷打了個招呼、語氣里或許帶著些許的期待和敬佩、我很看好你啊、神谷君、你一定能成為一個很棒的演員、被淺野優人這樣誇獎道的神谷看起來並不是很開心、他完全不想理會淺野優人的喚著我們準備離開、被本來圍著淺野優人打轉的記者們圍住的神谷樣子有些尷尬、被淺野君這麼說會不會感到很開心、神谷像是厭煩般的嘖了一聲、推開記者大步的朝著門外走去、我們為了追趕他、在說了句失禮了以後也跟了上去、臨走的時候聽到剛才採訪過神谷的那個肥胖的記者帶著不寫的語氣說道。

  【什麼嘛、就是一個三流的演員、擺什麼架子。】

  我們並不是很想追究、因為他或許說的沒錯、在沒有得到大眾的肯定之前、即使演技再出眾也只是個沒有人知曉的業餘演員、或許是自尊心作祟、神谷在吃中飯的時候一直沒有說話、更沒有露出笑容、我坐在神谷旁邊與坐在我們對面的水樹和小葵使了眼色、讓他們不要提起關於甄選的話題、在茶餘飯後、小葵開始說起下週六準備的在小劇場搞的一場演出、演員自然是我、神谷、小葵、還有新加入的水樹、聽到這些、神谷的表情才變得柔和起來、聊的起勁兒時、他或許忘記了剛剛淺野優人的事情、顯得興奮且喜悅。

  結果出來的午後、還要伴隨著下一場試鏡。這場試鏡可以讓試鏡人員的關係者入內、於是我們總算拿到了通行證、坐在離舞台不算太遠的地方等待神谷的出場、也許是神谷抽到的號碼過於往後、在等待了很久之後也沒見到神谷的身影、我朝評委席看去、都是些大牌的導演、製作人、編劇、演員、其中還有最近獲得最佳導演賞的藤井義雄導演、他對演員的苛刻是出了名的、但是也是因為這樣、他造就了不少成功的演員、或許也是因為他加入了第二場試鏡的評審、讓不少演員感到緊張、發揮的都不是很好、我從自己的角度看去、藤井導演的眉頭一直緊鎖、他的直言不諱讓很多人都落下眼淚、即使是專業的淺野優人、也被他批判的體無完膚、或許他的意見不能作為最終的結果、但是評審小組對他的發言頻頻點頭、讓人不由得覺得、藤井導演的話能左右別人的判斷、我不禁為神谷捏了把汗、直到神谷走了出來、我感覺到了不可思議、那個人之前表現出的不安像是煙消雲散、當聚光燈投射到他的身上、他逐漸露出了笑容。

  【94號神谷柊、請多關照。】

  他輕輕地鞠躬、抬起頭來的時候與坐在他對面的藤井導演對視、藤井導演看了眼他的履歷、開口問道。

  【你以前是一個舞台劇演員、一定有著相當多的舞台經驗吧。但是你的一審並不理想、你認為是什麼原因?】

  神谷並沒有表現出很驚慌失措的樣子、他很平淡的開口說道。

  【自己想表達的、並沒有表達出來、自己想做的、並沒有全力的去做。】

  【這次你有信心能讓我們眼前一亮嗎。】

  【說實話、我並沒有自信、但是……】

  神谷的停頓像是引起了評委們的興趣、他再次揚起頭、繼續說道。

  【但是我、絕不會放棄。】

  藤井導演慢慢地舒展開眉頭、像是欣賞般的笑了、他示意神谷可以開始了、我和小葵還有水樹有些安心的點了點頭、神谷總是閃耀著、像是太陽般、他的無懈可擊與天下無敵、讓人心生敬佩、他上揚的嘴角預示著他從不懼怕失敗、而是知曉自己不能沒有夢想。

  神谷的演技透著熱情、他全力以赴、第一次審查我們並不知道他是什麼樣子、但是至少這一次我看到的神谷、是比以往更有動力和激情的他、無論結果怎麼樣、我們都想平靜的接受、即使那個站在舞台上熱忱的說著台詞的男子最終被淘汰下去、我想這一次我們都不會抱有遺憾、我想神谷也是這麼想的、短暫的十分鐘、神谷在結束了自己對角色的詮釋后、藤井導演輕輕地點了點頭、我有些感慨的、在神谷準備下台的時候、大聲喊道。

  【神谷、你啊、果然是最棒的演員!】

  被我的聲音嚇了一跳的神谷還有在座的其他人、之後都逐漸展露出笑容、小葵和水樹兩個人也頻頻的點頭、也許你們可以認為我們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也好、我們鼓著掌、直到再也看不到神谷在舞台上的身影。

  下午五點、是審核發表的時間。我們四個人坐在電視台走廊里的板凳上、焦急的抓著頭髮和在褲子上蹭著手汗、小葵站起來來回的張望、雖然不只是我們在等待結果、其他人也同樣緊張著、神谷長長的舒了口氣、我和水樹則決定去電視台的門口那裡、等待來貼審查結果海報的工作人員、好得到第一手的情報、在我們繞著電視台的大廳走了幾圈之後、穿著深藍色工作服的幾個工作人員推著看板走了出來、來了、風間君、水樹拉著我一溜小跑過去、擠過人群的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查看上面的名字、當我們一列列看去、直到看到最後也沒有看到神谷的名字時、那巨大的失落感擊沉了我們才燃氣的鬥志、神谷沒有通過最終的審核、我和水樹被人群擠到一旁、我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向本人匯報這件事的時候、小葵和神谷走了過來、看到我們一臉嚴肅、小葵像是看出了端倪的、顯得失措。

  【審查、沒有通過嗎……】

  小葵這麼問道的時候、我和水樹只能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去看向神谷的時候、那個人卻像是早就料到般的笑著抓了抓頭髮、沒辦法、我畢竟不是專業的、不好意思、讓你們白白期待一場、我們紛紛搖頭、為了緩和氣氛、小葵說這樣的話、也能安心排練了不是嗎、我和水樹附和著、看得出、雖然神谷不想表現的那樣失落、但是他對我們的談話像是沒有走心的點了點頭、下次再努力就好了、小葵這樣說著、我們準備離開的時候、竟在電視台的門口遇見了藤井導演、神谷沖他點了點頭、藤井導演有些激動的走上前來、握住了神谷的手說道。

  【短短幾分鐘的演技、讓我看出了你的堅持、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請你來演我的電影。】

  藤井導演給了神谷名片、然而過了些日子我們才知道、藤井導演是唯一一個選擇了神谷的人。

  或許也不是一無所獲。

  我們在小劇場旁邊的小酒館里慶祝了今日、小葵說這一天是一個紀念日、以後的每年的今天都想要大家一起來到這裡、神谷苦笑著說紀念我的首次失敗嗎、小葵則是搖了搖頭的開口說道。

  【慶祝我們夢想的開始!】

  這個畫面讓我不禁想起Dreamscometrue的那首未來預想圖、當我們在一起的這天、當我們說著夢想的這些日子、當我們回過頭去看不會後悔的日子、當我們迎來終有一天會分別的日子、我都不會忘記、眼前的這些人、不會忘記、我們曾一起歡笑哭泣的日子。

  酒精的濃度上來、我們四個人搭著肩膀、在這間小酒館里、唱起歌來、把未來稱之為美好。


鬼束千寻说:

失敗與開端的紀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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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1/23 6:55: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