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张早已褪去青涩的俊颜，秦笙仿佛无法再从他的眼中看到阳光，取而代之的竟是阴鸷与诡谲。

　　他们曾经说好已经结束了，为何他现在又不愿放她走？更何况当时他便已有了门当户对的未婚妻，五年来或许已经结婚了吧。

　　“五年前，我们就结束了，不是吗？这次再遇只是偶然罢了。”秦笙说得坦然，这毕竟是事实。

　　深邃的眼眸燃起一丝火焰，她怎么可以说得那么云淡风轻！五年来的日日夜夜，他没有一天能够睡得安稳，永远都在疼痛与仇恨中惊醒。

　　他也想忘记这个女人，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五年前的那个清晨，床上的那对男女，她倔强的容颜，早已成了扎在他心头的一根毒刺。因为恨，他忘不掉她。

　　“我和你之间，我说了算。”顾默川优雅地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咖啡溅在桌面上，杯子与桌面清脆的碰撞声不禁让秦笙背脊泛凉。

　　余光中的她惨白了脸色，顾默川的心口隐隐抽痛，但很快被一阵无限放大的满足感包裹。她曾经带给他的痛，他要加倍奉还。

　　“我想你现在肯定在考虑如何筹到那二十万吧。”看着她那副倔强的眼神，顾默川更加厌恶，突然又多了一丝轻蔑，“哦，我忘了，你多陪几个男人，二十万简直轻而易举。”

　　她的心不是铁打的，这般刺骨的痛一波接一波地袭来，眼眶中早已被泪水积聚。“顾默川，你不要欺人太甚。”

　　那双泛红的眼睛早就映入他的眼帘，只是他对这般楚楚可怜样早已不再动心。“或者，你陪我一夜。价钱不变，一千万。”纤长的手指玩味地抚摸唇瓣，“到现在我还记得你那晚躺在我身下承欢的模样……”

　　“不要再说了！”秦笙暴戾地打断他，双手捂住耳朵，他的话句句讽刺，她的自尊早已被击得溃不成军。

　　突然，办公室的专线响起。顾默川走过去熟稔地按下免提键，南乔的声音响起。“总裁，顾副总要见你。”

　　“让他进来。”挂下电话，转身面向不断颤抖的秦笙，嘴角的笑意愈加浓厚，“一起见一下你的老相好吧。”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就被打开，顾斯年信步走进来。

　　“总裁，关于会议上提到的策划案……”微弱的抽泣声止住了顾斯年的思路，循声望去，时间仿佛回到五年前，竟然是她。

　　他一直以为，他们之间，萍水相逢，只是各自生命中的匆匆过客而已。

　　没想到，今日再见，那张淡然的面靥依旧是他珍藏至今的美好。

　　“看够了吗？很熟悉吧。老相好见面应该拥抱一下吧，还是要安排一间房，回味一下当年的味道。”顾默川说得阴阳怪气，很是刺耳。

　　若说女人之间是敏感的，那么男人之间也同样如此。望着顾斯年眼中的柔波，顾默川心中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我先走了。”秦笙已经察觉到硝烟四起，她在这里，只会是四面楚歌，令自己更加难堪。毕竟，顾家的人，她惹不起。

　　“我让南乔送你。”顾默川冰冷地发话。

　　“不用。”秦笙拒绝。

　　“你现在是我的员工，得听我的。”顾默川再次命令。余光瞥见顾斯年的不自在，嘴角微扬，“顾副总，继续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