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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

第1章 不喜欢

我,南召镇南王郡主,出了名的纨绔,竟然被道士说是皇后命。

我赏了他十两银子,但若是早知道后来的事,我宁愿把这十两银子扔水里。

1

我叫陈寅,阿父乃镇守南召的镇南王,当今大宁圣人亲封的郡主。

今年回京城述职的时候,圣人非留我和阿父多住一段时间。

这日我刚一下轿子,不知是从哪冒出一个蓬头垢面的道士,疯疯癫癫道:“贵不可言!小姐是凤命啊!”

周围的侍从一下围过来,要把这疯道士拖下去。

“慢着。”我掏出十两银子丢给了他,“赏你的。”

有眼光,我确实贵不可言。

那荒唐的批命竟传了出去,没过几日,真的来了圣旨,赐婚我和太子宁阳。

我不甘不愿接了圣旨,心里千头万绪。

阿父很是高兴,他觉得这是圣人慧眼识珠,看到了我放làng外表下的美好品格。

忘了说了,我阿父是武将,除了带兵,啥都不太行。

好在东宫太子也十分不满意这门婚事,听说他一口气纳了三个通房,要给我个下马威!

我才不在乎他有几个通房,但我阿母生前常教导,人欺我一时,我便欺他一世。

我决定也找个相好,绿一绿他。

绿他的人选我已经想好了。

太子胞妹宁月公主宴席上,我趁着众人还在互相吹捧,率先将桌上唯一一只羊腿收入碗中,抬头便见小杜侍郎正对我笑。

他样貌清俊,这么一笑把我的魂给勾去了。

我目光凝在他的身影上,问一旁的宫人:“他是谁?”

得知对方是杜宰相家的庶长子杜麟,我表面饮酒嚼羊腿,实则心里暗想:那敢情好啊,绿太子自然要绿到他眼前去,杜宰相又是阿父的死对头,真是一举两得。

当天晚上,我不带任何犹豫地派人将这位小杜侍郎打晕绑回了府上。

烛光下,我端详着他的眉眼,总感觉比白日还要好看上几分,若说白日是棵小松树,夜晚便是只妖异又端华的兰花精。

管那么多做啥,我干净利落地扒掉了他的衣服,躺在他身侧,静静地等待天亮。

2

我一睁眼便见小杜侍郎垂着眼,目光沉沉地盯着我。

我浑身一激灵,想起传闻他洁身自好,从不去花街柳巷。

“小杜侍郎,本郡主绝不白睡你,你想要什么尽管说。”

小杜侍郎依旧不应声,修长如白玉的手指捏着被角。

若问我后悔不后悔昨天的所作所为,自然是不悔的,但确实愧对于他,毁了他的清名。

最终,我摘下了手腕上的玉镯塞进他手里:“往后若有任何事,尽管拿着这玉镯来找我。”

只见那葱白的玉手把玩着我的玉镯,指尖慢悠悠抚过,不知怎的叫我面红耳赤。

第二日,全京城都知道了我婚前和旁的男子睡到了一起。

我兴致勃勃地去茶楼瓦肆,却听那里的人道我辱了杜宰相一世清名。

怎么可能……

绑错了人!

但昨夜那人确实比我初见有些许不同……

但杜宰相少说也三十了!

回到家,阿父罚我去跑校场百圈。

“虎儿,杜洵那厮阴险得很,你招惹谁不好非要招惹他!”

这话说得不错,我们远在南召那会儿,这位杜宰相就三天两头参阿父,什么不守规矩,什么拥兵自重。

但我哪知道杜宰相长这模样,我还以为是个有两撇胡子、贼眉鼠眼的小老头儿。

后悔了,真的是后悔了。

3

我站在杜府门口,等了半日,等来了小杜侍郎。

今日仔细看,他其实只与杜洵有四五分像。

“烦请小杜侍郎通报一声,我是来请罪的。”说着我露出身后一堆红布盖着的大箱子。

我硬着头皮,随小杜侍郎进到院中。

杜洵正一袭白衣坐在亭中,拿着一卷书,听到响动头也不抬。

“杜相大人,陈寅前来请罪!”

杜洵仍是不语,气氛尴尬难耐。

我舔着脸打破沉默:“杜宰相身为男子,左右不吃亏……”

他突然抬头,似笑非笑:“我不吃亏?”

他嗓音似清风过竹林,摩擦过我的耳朵,那张俊美的脸惑人心魄。

可能确实有点亏……

“郡主若真有心,就把这书抄一遍吧。”

《道德经》?是为了让我多学一些知识吗?

不,应该只是在讽刺我没有道德。

我来之前,阿父在我背后挥舞着马鞭,说若不能摆平杜洵那厮,便要把我的宝刀和宝马肥肥都收回去。

“行,我这就回去抄!”我利落地把书收进怀里。

“在这儿抄吧。”杜洵眼皮一掀,“郡主不会是想让旁人代笔吧?”

被戳破了小心思的我尬笑了两声。

最终那日,我在宰相府里奋笔疾书到晚上。

夕阳西下,杜洵才懒洋洋道:“明日再来。”

4

我一连跑了好几日相府。

这么一折腾,我的名声更臭了,京城开始传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垂涎杜宰相美色。

未料到圣人直接下了令,说我与杜洵的事纯属谣传。

圣人如此能忍倒叫人心里更忐忑。

圣人能忍,太子却忍不了。

宁月公主的春宴上,我见到了太子宁阳。

他似乎瞪了我好几眼,突然提议要诵春,阿父曾道我不善诗词,替我推了几次诗宴,想来是被这些人知道了。

宁月公主高兴地附和了他,又指名道姓让我先来。

周围皆是看好戏的人。

待他人暗自嬉笑,得意自满后,我才慢悠悠吟了一首。

众人脸色精彩。

我不善诗词是同我阿母相比,又不是同这些金玉草包比。

宁阳咬牙切齿道:“不过是会一两句诗词,你品性不端,根本不配进我东宫!”

我嗤笑了声:“谁稀罕。”

“我看你毛都未长齐,杜宰相都招架不住我,何况是你?”

宁阳脸黑如炭,却又突然换上副乖顺谦和的模样:“杜相怎有空来此?”

我一转头果然看到了杜洵,想到刚刚那浑话,恨不得找个地儿把自己埋进去。

他同宁阳说了几句便走,我赶忙跟上。

“郡主何事?”他冷着脸道。

“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杜相大人不会生我的气吧?”

我赔笑告饶许久不见他应声,有些烦了:“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多大点事……”

他打断我的话:“我若与旁人闲谈你闺中之事,你作何感想?”

他突然停下,我险些撞上他的背脊,嗅到他身上清幽的味道,心跳兀的停了半拍。

5

这段婚姻唯一让人宽慰的就是大婚前未婚夫妻不可相见。

清早,我合着衣衫倚靠在花楼上,突然看到楼下一袭青衫走了进来。

他眼神扫过我,吓得我整个人一激灵。

榻上的花魁银鱼见我慌慌张张整理衣袍,笑道:“虎儿夫君来了?”

与此同时,杜洵推门而入:“虎儿?寅虎?”

“您怎么来了?”抄书的记忆袭来,我条件反射软了膝盖。

杜洵冷眼盯着我道:“出去。”

银鱼识趣地站了起来。

“慢着!他是我的人,你说出去就出去?”

银鱼却没慢下脚步,走前还捂嘴笑道:“杜宰相勿扰,我和虎儿从未睡在一处过。”

这是把我的脸丢得干干净净了。

“杜相好大的威风。”我冷哼了声。

“大婚在即,郡主行事该收敛些。”

原来是做宫里的说客的。

即便我夜宿花楼,宁阳闹到绝食,赐婚的旨意也还未收回去。

“阿父尚且未说什么,杜相是什么身份来管我?”

杜洵那双清澈冷峻的眼睛盯着我,我突然间心若擂鼓。

半晌他道:“郡主乃未来国母,臣谏言罢了。”

闻言,我泄下气来,心底不知从何来的失望。

6

第二日,阿父就被参了一本,说他教女无方。

据说阿父当场就哭着说,我阿母走得早,不然她是当世诸葛之女,定能把我教好。

我阿母本就因朝廷牺牲,圣人闻言只能将此事轻轻揭过,可怜那太子又气得吐血。

阿父回来以后严禁我再去花楼,又痛骂了杜洵一顿。

眼前晃过他那张俊脸,我突然有些心痒。

再见杜洵时,我骑着肥肥游街,带着大群侍从,混不吝地哼着小曲儿,他素衣白裳孤身一人。

在我纠结要不要避一避他,又觉得没面子时,他被几个地痞流氓拦住了,许是被当成附近私塾的学子了。

他确实也像。

我当下想也没想便冲了上去。

“哪来的泼皮,好大的胆子!”

我一套拳法打倒这些人,身后站着一群无处施展的侍从。

肥肥嘟囔着马嘴,发出一声“嗤”,似在嘲笑我。

“杜相可有吓着?”我说完有些懊恼,他又不是纸做的。

“郡主可有伤着?”

他第一次对我这么和颜悦色。

“没有没有。”我连忙摆手。

杜洵突然抿起一个清浅的笑来:“那就好。”

一瓣桃花轻轻飘落,迷了我的眼。

“郡主可知城内不可纵马?”

好家伙,救护之恩没捞到,预见了自己又要被参一本。

7

春暮。

宫里终于斥责我行为不端。

婚期将近,似有风雨压城。

“都怪杜洵那厮紧盯着我们镇南王府不放!”

我放了信鸽回来,正见阿父气得不行,又在骂那杜洵。

我甩下一堆侍从,去了宰相府。

小杜侍郎婉拒道:“家父说郡主书已抄完,不必再来。”

我转身离开,又去而复返翻过墙头。

颀长的身影背对着我,墨色的长发披散着。

他似有所感,突然回眸,把蹑手蹑脚的我逮个正着。

“郡主有何贵干?”

清风有意,几缕头发拂过他的脸颊,院中的桃花映着人面。

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大概是喜欢上他了,第一眼看见的时候就着迷了。

我单刀直入:“杜相可愿和我好?”

他大受震撼,茶盏打翻也浑然不觉。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阿母告诉我,若有了心仪的人,定要告诉他。

“我陈寅,大宁九六年生人,镇南王独女,阿母早逝,家中豪宅良田皆有,想与你杜洵缔结两姓之好。”

杜洵那双凤眸冷冷地扫视着我:“郡主,你已与太子有婚约在身。”

“若没有婚约呢?”我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这婚约我能让它不作数!”

他缓缓抽回:“郡主自重。”

“所以你喜不喜欢我?”

“不喜欢。”

春意盎然,但却寒意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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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1/23 7:04: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