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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贤妻
我是五皇子妃,但五皇子爱的是我庶妹。
我为他祈福那天遇险,等了三天,没能等来他救我。
狼狈回府那天,他满脸喜悦,要我替他去求皇后赐婚,给他和我那怀有身孕的妹妹。
1
五皇子与我庶妹,是青梅竹马的感情。
幼时相见,皆是他们玩闹嬉戏,我眼巴巴看着。
但不知为何,皇后指了我为正妃。
我宽慰自己,我是去做王妃的,不是去做他的心上人的,即便他不喜欢我,相敬如宾,日子总能过得和睦。
于是我以正妻之礼,被八台大轿抬进了五皇子府。
洞房花烛,红杖金线,桌上的玉杯里盛着合卺酒,在烛光下那晶莹的液体粼粼闪光。
我紧张地捏着手里的喜帕,期待着杨逊到来。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杨逊穿着大红的新郎官服,身量修长,摇曳着的红烛,照映在他精致俊美的面容上。
我曾想象过嫁给一个爱我怜我的郎君,从此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但此刻,他看向我的眼睛里是藏不住的厌恶与冷意。
“我不知你如何哄得父皇母后欢心,但我心里只有宜萱一人。”
红盖头还没揭开,就听到他这样说。
我交握的双手骤然僵硬。
斟酌着开口:“我知殿下心有所属,这姻缘也不是我求……”
他打断我:“我已答应了宜萱,我不会碰你的,你今夜独自休息吧。”
他起身便要走。
我一把揭开盖头,挡在他身前:“今夜殿下必须留下。”
杨逊微微挑眉,似乎终于看见了我的狐狸尾巴。
我迎着他冰冷的眼神道:“殿下痴心令人动容,但你我婚姻是皇后懿旨,陛下点头,殿下真要为了一时儿女情长,失了圣心?”
“今夜之事,我定会在宜萱面前替殿下作证,断不会叫她误会你。”
杨逊眼神越发幽深,不知将我的话听进去了几分。
但他还是留了下来。
他躺在床外侧,与我泾渭分明,却忘了守在洞房外两个拿着纸笔刊录的宫人。
杨逊让我自己叫两声,糊弄过去。
我心里翻了个白眼:“殿下有些强人所难了。”
最后,他还是与我行了周公之礼。
原是冷着一张脸压上来的,想草草了事,但到动情时,身不由己,欢愉得双颊绯红,喘息声重重,完事后又一副被玷污了的贞洁样。
还亡羊补牢般说了句:“我以后不会再碰你。”
2
他果然没再来过我院中。
八月旱阳,我还是坚持日日到皇后那里请安。
一路上燥热难耐。
我掀开车帘,同秋荷微不可察地点了个头,秋荷会意道:“皇子妃,就要到坤宁宫了。”
我故意不应,虚弱地闭上眼,待秋荷“咦”了声探头进来。
就这样,五皇子妃孝心至诚、操劳过度而中暑的事传遍了宫中。
不多时,皇后赏赐的补品就来了,紧接着,皇帝也派了人来问候,夸我贤德少有,是五皇子的良配。
我跪谢跪得膝盖生疼,吩咐秋荷:“我躺一会儿,五皇子一来便喊我。”
秋荷有些疑惑我为何知道五皇子会来。
道理很简单,因为我在帝后面前刷了脸。
我若再无存在感,怕是要湮灭在这深宅里了。
秋荷掩门退出去,我躺在榻上只觉心神俱疲,但又不得不提起精神面对周遭这一切。
原本五皇子杨逊地位尴尬,他生母早亡,养在皇后膝下,空有嫡子的名头,却无嫡子之实。加之皇后又亲生了位七皇子杨闻景,就更没他什么事儿了。
奈何七皇子几年前狩猎破了相、断了腿,五皇子这才又被皇后重视起来,为他谋了我这个好妻子。
怎料到婚后他仍对我妹妹情根深种。
她和陈世子几次相约的事已经传遍京城,也只有杨逊还当她只是交友广泛,性情活泼。
傍晚,杨逊姗姗来迟,他食不多言,箸碗轻敲,一片静默。
我偷偷扫了眼杨逊,只见他玉面覆寒,冷淡肃然。
“姜茗棠。”他突然开口,声如坠珠。
“母后说你今日差点累倒。”他说着看向我,一向没有温度的眼眸中竟有几分赞赏。
他又说起过段时间的宫宴,我心提了起来。
眼看宫宴在即,杨逊却迟迟不提,我若不能以五皇子妃的身份进宫,定会成为全京城的笑柄,帝后也会认为我不堪五皇子妃之位。
“你同我一起赴宴,明日会有人来替你制衣。”
我心安回了原处,笑着应下:“多谢殿下!”
杨逊见我一副大松了口气的样子,不由露出两分笑意,意识到后连忙收了回去。
第二日,府里的绣娘替我量好尺寸就要退下,秋荷忙喊住她问样式和布料。
绣娘道,我的着装皆要和杨逊的相配,说罢便告辞离去。
秋荷气得跺了跺脚,恼这绣娘无理,却不知绣娘这做派也暗示了杨逊衣式早已定下。
看来,他原是不准备带我一起进宫的,但还是改了主意。
我的努力不是白用功,或许这段姻缘,还有转机。
3
宫檐翘角,琉璃重重。
轿门打开,杨逊修长的手举到我面前,我愣神片刻,把手搭了上去。
我们牵手穿越宫门与群臣,他偶尔回眸微笑,恰似一对璧人。
似乎是感受到我的拘谨,他轻轻捏了捏我的手:“不用紧张。”
“姐姐!”
一声清脆的呼唤,姜宜萱突然出现。
杨逊在那瞬间松开了我的手。
我手上空落落的。
姜宜萱未看我一眼,紧盯着杨逊,细细软软地呼唤了一声:“逊哥哥。”
杨逊的眼神瞬间温柔下来。
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妹妹先回去吧,和殿下有什么话回府再叙。”
他似乎这才意识到我的存在,睨了我一眼,终是收回了靠近她的脚步。
如同往年一样,宫里准备了游戏和彩头,游戏内容简单,找到皇后藏在御花园内的东西便可。
头奖是支剔透的蓝玉流星簪,在漆红的绒布上盈盈肆卧,不似俗物。
“你若想要,我就替你去拿,算是犒劳你这段时间的表现。”杨逊放下茶杯,缓缓说道。
“殿下若有这本事,我当然却之不恭。”
杨逊似笑非笑,轻哼了一声离开。
男丁们前去比试,女眷们闲散走动。
半个时辰过去,陆续有人铩羽而归,久不见杨逊。
我无意扫了眼姜家的位置,只见我的庶母,不见姜宜萱。
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我得先找到他。
我独自一人快步走进御花园,往偏僻的假山群处钻。
果然,窸窸窣窣的声传入耳。
“逊哥哥,你成亲之后怎么总不来见我?你可知道,我多想念你?”
熟悉的娇软声,一袭粉衣纱裙的女子与一个高大挺拔的玄色身影似乎重叠在一起。
即便早有预料,但我仍忍不住心上微麻。
后面传来宫人们呼唤的声音。
再往里是条死路,他们若寻来,杨逊和姜宜萱无处可躲,到时,五皇子府和姜家的名声都要不保。
我瞥见几步之遥的一池湖水,粼粼静谧。
想来初秋的水不至于太过寒人……
4
“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彻骨的寒凉入身,我隐隐看到那两个身影听到宫人的喊声后疾步离开。
我松了口气,接着便是巨大的恐惧袭来,手脚再也不听使唤,我挣扎着叫喊。
那看着平静的湖水如同深渊怪物一样裹挟着我,吞噬着我……
一双有力的手锁住了下沉的我,我本能地整个人缠了上去。
他环抱着我,将我带上岸。
我痛苦地往外呛水。
“竟是……”
“噤声。”
他直接抱着我离开,还嘱咐了宫人将御花园封锁住,不要让人过来。
我惊魂未定,回过神来时已经在一处卧房里了,秋荷正在给我换衣裳。
“你可知是谁救了我?”
“方才七皇子殿下路过,是他的侍卫救了您。”
那个跛脚皇子杨闻景?
传闻他凶残狠毒,是个不能招惹的。
我匆匆换好衣服起身,但还没走几步就眼前发黑,脑袋晕眩。
秋荷劝我直接回府,我摆了摆手拒绝,强撑着刚受冻过的身体回到了宴席中。
杨逊扫了我一眼,“你去哪里了,不知道申时就要开宴吗?”
我感受到一股视线锁在我身上,抬眼便见一个模样和杨逊有三五分相似的男子坐在上座。
只是那张精致锋利的脸上贯穿着一道丑陋的疤。
他看得坦荡自然,倒把我吓了一跳,连忙收回了目光。
“你怎么换了一身衣服?”
我不接话,杨逊盯着我看了半晌,似乎想到了什么,正要开口就见帝后来了。
繁烛煊照,美酒盈樽。
酒过三巡,帝后相携离开。
宴席喧闹,我脑袋阵阵发昏,想离席却不敢第一个走。
却见杨闻景突然起身,众目睽睽之下跛着脚走了。
有人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暗叹他以前了了,锋芒毕露,万人捧着,如今却失了圣心,不知有多少人背地里笑他一声“瘸腿”。
但幸亏他这一走,陆陆续续有人离席。
秋荷很是高兴:“还好七皇子坐不住。”
杨闻景受伤前可是一员猛将,哪会是坐不住的性子。
5
回府后,我倒头就睡。
梦里是我的庶妹。
“姐姐,你再怎么努力,逊哥哥也不会喜欢你。”
我想反驳她,人心非顽石,杨逊已经看到了我的好,却突然跌进了湖里。
岸上杨逊出现了,他无视命悬一线的我,和姜宜萱相拥在一起。
……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听到秋荷朝来人喊了声五皇子。
有一只手拭了拭我额头上的温度。
外头,月已悬空,他竟然才回来。
我隐约嗅到了姜宜萱常用的香膏味,可能因着生病,脑袋不甚清醒,在杨逊转身那刹那,我破天荒伸手抓住了他。
他掌心依旧温热,但回眸望向我,却完全无白日的相敬如宾,他嫌恶地甩开了我的手:“宴席已结束,不要再装了。”
我愣了愣。
“你只会这招苦肉计吗?你骗得了母后,却骗不了我。”
杨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姜茗棠,我今日这么配合你,你还有什么不如意的?”
“在外面,你乖乖演好你的皇子妃,回了府就认清自己的身份!”
明明高烧已退,我却觉得有些发冷。
原来今日郎情妾意、相敬如宾皆是我误解。
“殿下真是得了便宜又卖乖,我在皇后面前长脸,殿下也获益不是吗?怎么回来就翻脸,莫不是有人在殿下面前说了什么?”
杨逊听出我意有所指,满眼鄙夷:“宜萱从小天真烂漫,不像你那么工于心计。”
我攥紧了手指,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我在他心里居然是这般模样。
僵持之时,外头通报,姜家来人了。
莫不是听说我落水,来问问我的情况?
来的居然是我的庶母:“宜萱今日感染了风寒,高烧不退,想借殿下的御医一用。”
秋荷冷笑:“我们皇子妃病了都还没动过御医,她一个庶妹……”
“秋荷!”我知晓秋荷失礼,“殿下原谅,秋荷口不择言,我定好好罚她。”
杨逊却不想给我这个台阶,他瞥了眼秋荷道:“来人,掌嘴!”
庶母作壁上观,眼里还有几分藏不住的笑意。
秋荷受了几巴掌,脸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
下人道:“冒犯主子,掌嘴一百。”
一百?!一百个巴掌打下去,她这脸就要烂了!
我挣扎着从床上起身,挡在了正欲离开的杨逊面前。
“姜茗棠,你要替这奴婢受罚吗?”
庶母假惺惺道:“五皇子也是一片好心,替你教训这奴婢。”
“她若不守规矩,自然该罚,我倒要问问殿下,她冒犯的是五皇子府哪位主子?”
“她为何要因不敬姜宜萱,受皇子府的罚?”我据理力争。
他无言以对。
庶母看着杨逊下不来台,连忙打圆场,又提醒道姜宜萱还病着。
杨逊一把推开我,拂袖离开。
夜已深,杨逊此刻独自去姜府成何体统。
我让秋荷替我拿来披风,撑着尚未痊愈的病体道:“我和殿下一起去看望她。”
6
杨逊快马加鞭,我坐着轿子落在后面。
我到屋外时,姜宜萱正缩在被子里,刚哭过的小脸上泛着红晕,委屈地朝杨逊撒娇:“我生病了,你都不来看我!”
我指尖微微颤抖,吩咐秋荷在外好好守着。
我端坐在院落中,任凭秋夜凉风刮过。
屋内传来嬉笑声,窗花上是两人依偎的剪影。
月光斜照,将我也轻轻映了上去,恰在姜宜萱的影子上。
似乎靠在杨逊怀里的是我一般。
多少年过去了,那时的我只有十三岁。
杨逊来寻姜宜萱,与她携手在院里嬉闹,我坐在屋子里捧了本书,久久未翻一页。
集锦墨,千金笔,端华之下,便是我生为嫡女的日子。
女夫子要我熟读典籍,诗书俱全,父亲要我牢记规训,撑起家族门楣。
我如华贵祠堂里的玉像,姜宜萱却像娇贵但自由的鸟儿。
我常见她与不同的男子相见。
但那会儿,杨逊是最特别的,我透过厚重繁复的窗花偷偷打量他。
他无一丝轻浮之色,也不对她予取予求。
姜宜萱央他去给她摘高墙上的花儿。
玉面少年郎皱了皱眉,同她道:“落花如有意,自会来相逢。”
粉衣的少女不依,扯着他的衣袖耍赖。
“相逢只道好,归去染身香。”我轻声念道。
回忆里的少年郎似乎远远地向我投来一眼。
他们渐渐走远。
五年的光阴一瞬,而今我在院里,他们相拥在屋内。
那牡丹飞燕窗花,将我与他们隔在了两个世界。
皇后为何要把我指给杨逊?我兢兢业业操持皇子府,努力去讨杨逊的欢喜,如今换来了什么?
他既与我庶妹两厢情,何必应下这纸婚约?
我无由来生出一股厌烦的情绪。
“秋荷,你好好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去。”
说罢,我转身离开。
7
我站在桥上,低头是深不见底的河水。
我该往何处去?
不远处是灯火通明的花街柳巷。
女子不是以夫为天,困于后宅,便是如柳絮浮萍,沿街卖笑。
姜宜萱费劲心机,想得到杨逊和其他男子的宠爱。
我的母亲早亡,庶母机关算尽,想让父亲将她抬为继室。
桥下一叶小舟,我望去,与舟上人四目相对,不知他看了我多久。
“七皇子殿下。”
他飞眉入鬓,一双眼狭长,如今比白日少了几分阴郁,多了几分恣意张扬,夜风吹拂过他敞开的衣襟,结实的蜜色肌肤若隐若现,端得是秋夜也盖不住的风流。
他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搭着船桨,完全没有了白日天潢贵胄的样子。
“皇嫂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他唇角勾起,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皇嫂”两字低沉婉转,似在他的舌尖转了两转才吐出来。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
“可会饮酒?”他摇了摇手中的酒壶。
我正要拒绝,听到女子的叫卖声,鬼使神差改了主意。
我跳上小舟,湖水荡漾,我站立不稳,跌进杨闻景怀里。
抬眼便看到他脸上那道疤,从高挺的鼻梁开始,划过形状优美的唇角,一直斜斜地刻入性感的下巴。
我慌忙起身,他泰然自若,将酒壶递给我。
“只有一壶?”我尴尬地发现。
“是啊,只有一壶。”
他未尽之语应是“爱喝不喝”。
我接过酒壶往嘴里倒了两口,只想用这杯中之物,将脑袋里盘旋的两人赶出去。
“七皇子今日宴席上那身玉锦簪花服,倒是与别的皇子不同。”
“你想说什么?”杨闻景凤眸眯了起来。
想说,我已经发现了,救我的人是你。
但后来酒意上头,便是恍恍惚惚。
只记得我举起酒壶对着杨闻景问道:“若没有夫君,我如何做贤妻?”
杨闻景狭长的眼弯了弯,似乎很认真地看着我:“姜茗棠,你是姜茗棠,为何一定要做贤妻?”
只记得他身上很好闻。
只记得抬头是满目星河。
8
麻雀叽喳,我惊坐起,发现自己竟在熟悉的卧房中。
昨夜莫不是一场梦?
秋荷端了水进来。
“我这是怎么了?”
“昨夜金玉酒楼的女掌柜送您回来的,说您一个人去那里吃酒。想来是还没恢复好,竟又烧起来了。”
“幸好她还给您喊了大夫来,不然御医还在姜府,又是深夜……”
杨闻景竟能使唤得动金玉酒楼的大掌柜。
我这才忆起昨夜的事情。
“世间女子多为身不由己。”
那时,他接过我手里的酒壶笑道:“姜茗棠,你现在是心不由己。”
真是,身陷后宅,心困方寸。
秋荷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过几日便是庙会,可要去瞧瞧?”
秋荷又嘀咕道:“我问了前院的,说五皇子还没回府!”
我瞥见梳妆台上的蓝玉簪子,递给秋荷:“收起来吧。”
镜中人眉眼间郁色渐消,还有些苍白的唇,被细致地抹上了朱色,勾起了淡然的笑。
庙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我同秋荷去庙里祈福,却听到路过的人们在说五皇子夜访姜府的事。
“我早听闻五皇子和姜二小姐情投意合,是那姜茗棠仗着自己嫡女身份横插一脚。”
又有人道:“我看那姜宜萱也不是什么好鸟,前几日刚见她和陈世子成双入对,听说她以前还意欲勾搭七皇子,非要人家给她买花,闹了笑话。”
“有理,我看她说不定是一厢情愿,五皇子顺水推舟罢了。”
我皱了皱眉,带着秋荷走过去,正要开口,就听嬉笑声突然被一声娇呵打断——
“我与五皇子殿下的事还轮不到你们多嘴!”姜宜萱不知何时来了,她柳眉高高挑起道,“逊哥哥待我甚好,恨不得替我摘星星下来,不需你们关心。”
秋荷要上前理论,被我一把拉住。
我只想快快结束这闹剧,却不料姜宜萱看到了我:“姐姐也不必再端着什么皇子妃的样儿了,逊哥哥同你无一丝情分,要不是圣旨,也不会娶你。”
“姜宜萱!”我呵斥了她一声。
她不理会我难看的脸色,继续道:“姐姐也只配捡别人不要的,那只蓝玉流星簪可收到了?逊哥哥原想送给我,但我嫌那只成色不够好,我才让他拿去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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