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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梦魇
在梦中,严雨潇回到了那个恐怖的夜晚,虽然她并没有真切的看到横尸遍野的周府人,可是却在那夜之后,她再也没有见到她的子慕哥哥,那个救了她的男孩。
严雨潇又回到了那个狭小的孔洞里,从来不及推严实的衣柜缝隙外透进来的阳光向外看,严雨潇仿佛看到在柜子前站立着一个矮小的身影,那是她最好的玩伴子慕哥。
严雨潇双目之中满是痴迷,下意识的开口说道:“子慕哥,是你吗?你来救我了,子慕哥。”
柜子外面的蓝装少年仍在微笑着往缝隙里面看,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严雨潇想要推开柜子,可是却因为人小力气不大,怎样都推不动柜子。严雨潇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手指头也好似被上了枷刑一样的疼。
她就仿佛一个不知疲倦的人一样,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情况,眼看着蓝衣少年在缝隙外面一步步向后退,脸上的笑容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严雨潇着急坏了,嘴里一直念叨着:“子慕哥!别走!救我!别丢下我!”一边奋力的想要推开面前重如山的衣柜。
严雨潇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就想到:当初子慕哥那个小小的身子,是如何能爆发出强大的力量推开这座大山般的重物的?
子慕哥的身影越来越模糊,那一身的蓝装看起来娇艳非常,子慕哥精致俊美的脸上似乎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严雨潇只看到他的双眸微弯,还是用那么笑意盈盈的看着他,那般温暖,让人心安。
这正是那个仿佛将她三魂七魄都勾走的那个子慕哥!
“子慕哥!”
“潇潇,你在哪?你快回答我啊!潇潇,你不说话你是在怪我吗?”严雨潇耳边响起充满了痛苦的呼唤声,那声音听起来陌生又有一丝熟悉。
“潇潇,都是我不对,是我不应该当初将你独自一人舌下。若是我当初再有能力一点,便不会让你今天活成这般模样。”子慕哥的话里满了自责。
“潇潇,你说话呀!你别不理我呀!潇潇!”
严雨潇明明拼了命的回应子慕哥的话,可是子慕哥就好像根本看不见她一样,只顾着自己悲伤。
严雨潇迷迷糊糊中,好像又回到了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的空气里,一个如墨身形用哀怨的眼神看着她,似乎满脸自责。原本的智谋过人,淡然出尘的严雨潇此时渐渐的竟有些慌了神,眼中神色不安。
“不!子慕哥,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自责!”严雨潇低声呢喃,床边人很想听清楚她到底被什么梦魇迷了眼,却终是暗暗叹气一声,没有说话。
“你若恨那便恨吧,是我没有照顾好你,害得你狼狈于世,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
黑影又叹了口气,再抬眸眼中竟满目仇恨。
严雨潇又睡死过去,然后发现刚刚已经模糊的蓝衣少年,虽还是一样的行貌,但身影竟然虚化,很快就成了半透明色,仿佛要彻底消失了一般。
“子慕哥!不,子慕哥!你别走,你别走啊!”严雨潇惊慌失措的喊道。
说话的同时严雨潇忍不住把已经破烂的双手伸向空中的虚妄的身形,却直接穿过了少年的身体,顿时蓝衣少年直接化为了星辉,在斑斓星空中闪烁,白昼瞬间变成墨黑的天空,这时严雨潇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猛的惊醒睁开眼,严雨潇发现天还没有亮,不知现在是何时辰了,也不知她睡了多久。
房间里依旧是那般静谧,严雨潇喘着粗气逐渐平复下来。
走到窗边把窗子稍稍拉开一道缝隙,严雨潇仿佛看到了梦里柜子旁的那道小缝。
严雨潇看了看窗外繁星遍布的天空,心神一下子缓和了下来,不再像之前那么紧迫和疲累。看了看自己现在的情况,严雨潇只觉得心累。
蓝衣少年是否真的化作星辰上了天空?如果没有,你究竟在哪?这些年你是怎样过的?为何不来寻我?
严雨潇口中喃喃的说道:“罢了,罢了。我不过也是个残恶鬼,有什么值得你寻找的呢?”
说完这些,又忍不住无奈的感叹道:“哎,这一切都是命运啊。强求不得,强求不得。”
想起还在佛堂的母亲来,严雨潇也是无奈之至。不知为何她不肯踏出佛堂一步,周家之事到底有何隐晦?母亲为何如此难过?
严雨潇说完低下头,闭上了眸子,说道:“那天我到底是不该去啊,如我早知道,也许一切就都不同了,也许你就不会因为救我而……说来说去,到底是我害了你,是我欠你的,你这叫我如何偿还啊!”
情绪低落的一会,严雨潇便打起了精神,再抬头目光又恢复了往日的淡然与琢磨不透。
初夏的夜晚已经开始有些闷热了,严雨潇感觉有些疲累,又不舍这满眼星空,于是索性打开窗子上了床榻,从窗缝里看着天空的黑幕。
严雨潇双手枕在脑后,躺在床上,看着满天星空,渐渐有些入神。恍惚间仿佛又看了那个蓝衣少年,看着他温暖的笑容,看着他在这满天星辉的衬托下越发耀眼,越发俊秀而神秘,仿佛神仙一般。严雨潇心想,真不愧是我的子慕哥,赏心悦目啊,真美,真美……
这么想着竟是缓缓睡了过去,嘴角还挂着一抹笑容,看起来神色很是幸福,想来是心上挂念人入的梦,梦里一切都很美好。
第二天一早,严雨潇抻了个懒腰,刚想起身,好不意外的感受到了浑身的酸痛感,严雨潇无奈的抽了下嘴角,心想,这时候开窗户睡觉还是太早了啊,这可糟糕了。
严雨潇等浑身的酸痛感缓解了之后才缓缓起床,严雨嘉因为还在受罚中,所以没有来打扰她休息,吃饭休息都在祠堂里,想来是想让严雨潇自己想到她的好,提前解除她的刑罚吧。
成才终于见到赵子慕了,可是因为一夜的消遣,气已经消了大半,再见到赵子慕,只剩下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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