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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免费
我从小跟着奶奶在山区生活。
很孤独。
只能模仿各种动物的声音。
模仿它们的形态，甚至化成动物妆。
来排解我的孤独。
直到有一天，海城首富陆家找了过来。
他们说，我是他们丢失的女儿。
我带上奶奶留给我的带锁锦盒，回到了陆家。
妈妈刚把假千金陆芊芊介绍给我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一个声音：
【这就是真千金啊？穿的可真土，看来没什么心眼吧？把她赶走应该很容易。】
1
我看了看周围，没有人说话。
只有陆芊芊微笑着看着我。
原来，这是陆芊芊的心声。
我本来还想好好跟她相处，她却想着怎么赶走我。
奶奶说的话，果然是对的。
她是远近有名的巫师，见多识广。
去世之前，她递给我一个带锁的锦盒：
“如果有家人找过来，你就跟着他们回去。”
“这个盒子，你最好不要打开。”
“但如果有人对你不好，你就打开看看。”
她还告诉我：
“鬼怪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人心。”
“你可以单纯善良，但不要软弱。”
“你要珍惜善良的人给你的善意，也要学会踩着坏人的肩膀向上爬。”
想到奶奶，我眼睛有些湿润。
可是她已经离世半年了。
妈妈看到我眼角的泪，疑惑地问了一句：
“知意，怎么哭了？”
我哽咽了一声，吸了一下鼻子：
“我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妈妈，我太高兴了。”
“以后，我也是有妈妈的孩子了。”
“再也没有人说我是孤儿了。”
我坚定地看着妈妈的脸，表情无比的真诚。
妈妈的眼神有一瞬的慌乱，但很快被湿润的眼角代替：
“好孩子，是妈妈对不起你，小时候没有看好你，让你走丢了。”
说着，她抱住了我。
同时，我听到了陆芊芊的声音：
【十八年没见，能有什么感情？】
【真千金还真能装！】
眼睛的余光，我看到了陆芊芊撇了一下嘴。
这个假千金，果然是个不好相处的。
我伸出手，伸向了陆芊芊：
“姐姐，以后我们同时做妈妈的女儿，孝顺妈妈，好吗？”
陆芊芊的声音再次传入我的耳中：
【我呸！她还真装上了。】
【握她的手，我感到恶心！】
【可我如果拒绝，妈妈会不会认为我对真千金有抵触？】
陆芊芊迟疑了一下。
还是走过来，把手递给我，也来到了妈妈的怀里。
我这样说，就是表明我的态度。
想让妈妈知道，我一点也不排斥假千金而已。
我主动示好的行为出乎假千金的预料。
在妈妈的怀里，她心理活动频繁：
【以为山里来的都愚蠢，没想到竟是死装死装的。】
【我得尽早想办法，把她赶出去！】
【天天看她，烦也能烦死。】
晚上，我刚打开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门被敲响了。
是假千金。
她大声说道：
“妹妹，你有需要的东西吗？”
“咱们年龄相同，有需要的可以找我。”
还没等我回答，她贴近我的耳朵：
“林知意，别以为你是真千金，就会更受到爸妈的喜欢。”
“你这个土包子的样子，连管家都看不起你。”
“你以后少在妈妈面前作秀。”
“否则，我让你在这个家里混不下去。”
我看着她，嘴角弯了弯，没打算说话。
后来，想到另一种结果，我也大声说：“谢谢姐姐。我都听姐姐的。”
第二天吃饭的时候，我不经意地说起：
“姐姐很关心我呢，昨天还去我房间问我，有没有需要的东西。”
妈妈赞许地看着陆芊芊，陆芊芊也点头认同。
我打开了手机，手机里传出她问我的声音。
接着，是她压低了的声音：
“林知意，你知道爸妈为什么到现在才把你认回来吗？”
“因为，你压根就不是爸爸的亲女儿，你是妈妈出轨生出的孩子。”
这个声音一出来，陆芊芊一下子跳了起来：
“我，我没说，这不是我说的。”
“妈，她诬陷我。”
2
妈妈却是脸色苍白，她狐疑的看着我：
“你们俩个究竟怎么回事？”
“我不相信芊芊会说这样的……”
妈妈还没说完，就被爸爸打断了：
“你出轨了？”
妈妈顾不上检查我手机音频的真伪，赶紧转向爸爸，一脸紧张：
“老陆，你怀疑我？”
“这怎么可能？”
“这都是芊芊，不，知意乱说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你要怀疑就做亲子鉴定。”
我只是为了打击陆芊芊。
就像奶奶告诉我的，坏人对你做的事，你可以不理会，也可以反戈一击。
但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会这么紧张。
陆芊芊也拼命否认，但没有一个人听她的。
她的心声却不断的传入我的耳朵：
【我草，真千金真恶毒。】
【没想到这次竟被她摆了一道！】
【我没说过的话，她是怎么弄出来的？】
【难道是AI？】
她当然不知道我怎么做到的。
我善于模仿各种声音。
各种动物，各种人。
模仿她的声音，一点难度都没有。
爸爸饭也没吃完，就拉着我去做了亲子鉴定。
向外走的时候，我感觉一道阴毒的目光，一直盯着我的背影。
鉴定结果当然是真的。
回到家的时候，陆芊芊和陆辰正坐在沙发上嘀咕什么。
看到我们回来，他们的目光同时看向我。
那眼光恨不得把我剥了。
刚来的时候，陆辰并没有什么表示，我以为他也是希望我回来的。
原来，他心里的妹妹，只有陆芊芊。
陆芊芊在看向爸妈时，眼睛立刻红了。
她站起来，跑向爸爸：
“爸，妈……”
刚喊出口，委屈的泪水倾泻而下。
爸爸甩了甩袖子，没有理她。
陆辰也帮着陆芊芊说话：
“爸，妈，我相信，芊芊不会说那样的话。”
“这一定是，”说着，他看了看我，“有人故意为之。”
爸爸正在气头上，压根没有停下脚步。
陆芊芊泪眼婆娑看向妈妈。
妈妈终究心软了，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孩子，我信你。”
说着，目光有意无意看着我。
又对已经走过的爸爸喊道：
“老陆，你早就说把芊芊当亲女儿，你就这是这么对待亲女儿的吗？”
爸爸终究还是停下脚步：
“好了芊芊，以后说话注意点。”
客厅没人的时候，陆辰走近我，眼神冰冷：
“林知意，我劝你放下不该有的心思。”
“芊芊永远是我们家的孩子。”
“你是赶不走她的。”
“而你，永远姓林。”
“爸爸早就说过了，不会给你改姓的。”
“我们陆家的财产，也永远跟你没关系。”
我没有说话。
我知道血脉亲情比不上他们十八年的相处。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轻飘飘的过去了。
我本也没想追求什么结果。
但陆芊芊对我的敌意，明显的强烈起来。
我第一天来到新的学校，就有很多人对我指指点点。
她们用一种不大、但足够我听到的声音说：
“听说那个土包子从山区来的。”
“根本没啥见识。”
“在我们这个全国重点高中，可能——”
另一个人接着说：
“可能让原来的倒数第一名变成倒数第二名吧！”
接着，是一阵巨大的哄笑声。
除了语言上的打压，他们还会把仿真蛇放在我的桌洞里。
故意吓唬我。
我连真蛇都不怕，假蛇更是没有感觉。
或者往我水杯里，倒入墨水。
又或者把我的学习资料故意打湿。
我是高三生，在山区时，是优秀的高三生。
高考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在学校里，我只专注学习。
对于这些陆芊芊和她的朋友带给我的敌意，我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她的拳头像是打在了棉花上。
心里的怒火发泄不出，于是变得更盛了。
为了适应重点高中的强度，也为了成绩能快速提高，我晚上总是学习到很晚才回家。
学校里渐渐有了流言，说我晚上在做一些不三不四的事情。
流言很广，连老师看我的眼神，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说不定什么时候，还有一些人对着我拍照。
我知道，陆芊芊又有新的预谋了。
一模考试结束的那天傍晚，陆芊芊装作很随意的对爸妈说：
“爸妈，很多人说妹妹晚上在做那些丢人的事，我根本不相信。”
“可是昨天，有人给我发了这张照片。”
说着，她把照片发到了家族群里。
爸妈看到照片瞬间变了脸色。
哥哥陆辰不屑嗤笑了一声。
我看着那张穿着很少的照片，笑了笑：
“姐姐不信是对的。”
“我压根没做那些事。”
“可能是有人针对我们陆家呢。”
接着，我把陆芊芊的艳照也发到了群里。
3
姿态更过分。
陆芊芊立刻站了起来。
她大喊着，声音颤抖：
“不可能。”
“这不是我。”
“照片是P的。”
爸妈的目光先在她脸上审视了一会，接着转向了我。
我只是淡淡开口：
“所以说，有人针对我们陆家。”
妈妈也说：
“肯定是有人针对我们陆家。”
只是，我感觉，妈妈看我的眼光，并不友善。
而陆芊芊拳头紧紧攥着，脸色黑得能滴下水来。
自从有人给我拍照，我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现象。
我早就准备好了。
奶奶说，任何一个异常的现象，你都要放在心上。
我转身想走，爸爸的手机却响了。
我听到他称呼“张校长”，停住了脚步。
离得远，我听不清电话里在说什么。
但爸爸因为照片的事冰冷的脸色，现在却好看起来。
“真的，张校长？”
“太好了。我就是喜欢学习好的孩子。”
“谢谢张校长您的培养。”
陆芊芊看着爸爸的表情，脸上也得意起来。
她甚至给哥哥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妈妈看着爸爸的表情，一脸兴奋：
“芊芊成绩进步了？我就知道，我闺女最优秀了。”
“这个孩子，从来没让我失望过。”
陆芊芊跑向爸爸，摇着爸爸的胳膊：
“爸，我成绩进步多少？”
“校长都亲自给你打电话，肯定考得特别好吧？”
陆芊芊晚上了一年学。
比我大一岁，也是高三。
爸爸淡淡地看她一眼，接着转向我：
“知意，我的女儿，你可真厉害，这次考了716分，全校第一。”
妈妈脸上的惊喜还没消失，就变成了不敢置信：
“谁？知意？会不会弄错了？”
“她山区过来的，能有什么好成绩？”
陆芊芊成绩一直很好，在学校是前十的存在。
爸爸意味深长的看了妈妈一眼，皱了皱眉头。
妈妈立刻改口：
“知意是我的孩子，当然有我优秀的基因。成绩好也是应该的。”
爸爸舒展开眉头：
“我们陆家的孩子，当然不差。”
这是爸爸第一次对我露出真诚的笑意。
假千金不喜欢我。
哥哥不喜欢我。
妈妈更偏向假千金。
爸爸对子女的感情一向严肃。
看到爸爸发自内心的笑，我觉得，这个家，我还是能呆下去的。
假千金陆芊芊看着这一幕，尴尬地放下了爸爸的胳膊，忍不住噘了噘嘴。
如果是以前，妈妈早就哄她了。
但这次，爸妈好像都没看到一样。
爸爸大手一挥：
“走，我们今天去爷爷家，告诉爷爷这个好消息。”
陆芊芊终于不再表现好姐姐的模样，撕下了伪装：
“妈，不知道这是不是妹妹的真实成绩呢？”
“万一是抄的，那岂不尴……”
她还没说完，爸爸就打断她：
“她全校第一，抄谁的？”
“芊芊，你不会是嫉妒妹妹吧？”
“妹妹可是说过，她想好好跟你相处的。”
陆芊芊尴尬地张着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一路上，她都拉着脸，心理活动剧烈。
【林知意成绩怎么会这么好？这可怎么办？】
【爷爷喜欢成绩好的孩子。本来就不喜欢我，以后会不会更不喜欢了？】
【爸妈也喜欢成绩好的孩子了。以后会不会不喜欢我了？】
【呸呸呸！我想什么呢？妈妈说了，别管家里有几个孩子，她最喜欢的孩子永远是我。】
到了爷爷家，爸爸像炫耀似的，把我的成绩讲给了爷爷。
我送给爷爷一个“健康快乐”的刺绣。
爷爷干涸的眼睛流下了浑浊的泪水：
“小意，这是你特意给我绣的？”
“这是我对爷爷的真诚祝福，希望爷爷永远健康快乐。”
爷爷一边摸着刺绣，一边感叹：
“真是好孩子！”
奶奶说过，越是年老的人，越是怕死。
这时候，钱对他们已经没啥作用了。
他们反而更关心健康。
所以我早就买了这幅刺绣。
让我亲自绣，我还真不会，也没时间。
但爷爷真的被感动了，拉着我的手：
“好孙女，你回来真好。”
他看向爷爷和妈妈：
“这么孝顺的孩子，成绩还这么好。”
“还是我的孙女。”
“如果你考上清北，到时我的财产给你一半。”
站在旁边的保姆、管家都惊了。
但更惊的是哥哥。
“那，那我呢？”
4
爸爸也有一瞬的吃惊。
但他只是说了一句：
“知意还没改姓呢。”
爸爸虽然很满意我的成绩，但让他一下子接受我，接受我和陆辰一样是他完全的孩子，估计也没这么快。
爷爷的拐杖在地上顿了顿：
“那就赶紧改！”
“我们陆家的孩子，还能姓别的姓吗？”
我摇着爷爷的胳膊：
“谢谢爷爷。爷爷你对我真好！”
其实我不想改，因为这是奶奶的姓。
但奶奶说了，如果做一件事，对你有好处，又没有伤害别人，你就去做。
改姓，确实对我有好处。
陆家的财产，我也是可以争一争的。
爷爷看向陆辰：
“剩下的那一半，就给辰辰吧。”
陆辰并没有因为得到一半的财产而开心。
相反，他的脸黑得能滴出墨。
因为，原来他想要的是爷爷全部的财产。
陆芊芊脸色不好看。
她的心声不断的传入我的脑海：
【怎么办？怎么办？】
【这死老头竟然一点也不给我。】
【陆辰竟然也不帮我。】
【我一直给他说，我不要财产，但我只是在哄他，我不是真的不想要啊！】
【妈，你不是说最爱我吗？你快帮我说点什么。】
【如果真千金死了，她的财产会不会给我？】
她的眼神着急在每个人脸上转来转去。
但陆辰一会看我，一会看爸爸，根本没有注意到她。
本来爷爷能大度的接受我，像亲闺女一样看待我。
全家应该高兴。
但回去的路上，气氛却是诡异的沉默。
我不知道爸妈怎么想的，但陆辰肯定对自己的分配比例不甘心。
陆芊芊开始各种心理活动：
【真千金的成绩，也许是偶然吧。】
【如果下次还是这么优秀，我真要想办法除掉她了。】
【爸爸妈妈怎么一点不在意我呢？】
想到这里，她委屈巴巴的看向爸妈：
“爸，妈，我，爷爷应该很讨厌我吧？”
说着，她的泪水下来了。
妈妈赶紧揽住她的肩膀：
“好女儿，我不管爷爷怎么分配，但我的财产，大部分都给你。”
妈妈用胳膊肘碰了碰爸爸，爸爸也只好说道：
“我的财产，也会给你一部分。”
“别哭了，整天哭哭唧唧的，像什么样！”
陆芊芊心里扎根海城十几年，而我刚刚回来。
如果她想除掉我，我可能防不胜防。
为了安全，以后每次考试，我都有意控分。
分数每次都比陆芊芊低十几分。
陆芊芊和她的朋友们对我更加阴阳怪气了：
“我还以为多厉害呢，原来还真是抄的。”
“现在监考一严格，就露出原型了。”
“山区来的，终究是山区来的。”
连爸爸也开始对我失望：
“知意，你得努力了。你看看你比姐姐差了多少？”
这些话，我更加没有放在心上。
高考，结果比过程更重要。
高考出分前一天，整个海城都在传，陆家的女儿是海城的状元。
爸爸妈妈都感觉是陆芊芊的分数。
遇到亲戚朋友的询问，他们夸陆芊芊，夸得像花一样。
陆芊芊也给朋友们报着喜讯。
说发挥超常，当然也是实力所在。
为了祝贺夺得状元桂冠，她在别墅三楼举办了庆功宴。
我坐在角落里，看着她们在热闹。
此时，陆芊芊的心声在我脑海响起：
【我已经成了海城状元，如果成为爷爷的孙媳，我不信，他还不把财产留给我？】
【可惜没有春药。】
我的心猛得一怔。
孙媳？
她想做什么？
难道是？
接着，我看到她的目光在陆辰的周围扫来扫去。
既然你这么想，就别怪我了。
我看了看头上的电源开关，趁人不注意，拉下了闸刀。
别墅里一片黑暗。
我在山区这些年，早就适应了黑暗。
接着，我精准地走到陆辰身边，模仿陆芊芊的声音说道：
“哥，一会去我房间，我有礼物给你。”
再来到陆芊芊身边：
“芊芊，party结束我去你房间，你要主动哦。”
电源恢复的时候，我已经安排好了这一切。
我静静地等待宴会结束。
所有人走后，陆芊芊着急的回到她三楼的房间。
陆辰也跟了过去。
我拿起手机，打给了爸爸：
“爸，一只老鼠，吓死我了，快来。”
爸爸妈妈带着管家上来，我指了指陆芊芊的房间。
爸爸一下推开了门。
陆芊芊和陆辰，正衣不蔽体纠缠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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